“哎,咱们还是先分开来,继续找一找吧,说不定她早已脱险了。”金三两打破沉默。
“好。”纳兰凡眉头轻锁,抬眼看了一下方位后,手间快速掐诀,紧接着,就见一道暗淡的波纹在他指尖一晃而过,与此同时,纳兰凡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长虹,向着远处飞驰而去。
金三两知道,纳兰凡这应是动用了某种秘法,来测算秦歌的方位。只是,即便是秘法,却也都不过就是依靠着冥冥中的一些不可把握的感应之力罢了,说起来是无人能说得清,这般的法门所测算推演出的结果到底准不准确。
但眼下,却也只有如此一试了。
思及此,金三两也连连展开手段,一番补测后,也认着一个方向飞速奔了去。
余下众侍,早已自动分作两队,自纳兰凡金三两行动后,便各自跟从而去。
……
他们走后,又过了片刻,自皇城方向,又有一群人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名身着红色霞衣的年轻女子,她颜色上佳,身姿窈窕,只是她神色间那毫不遮掩的颐指气使之感,就让人望而却步了,着实有些败了这副好皮囊。
这女子,正是那安南公主。
当这伙人落在方才纳兰凡和金三两碰头之地后,安南公主环顾一番,道:“探。”
闻言,她身后一人当即应下,后飞掠而去。
“我就不信,这一次又能让他跑了。”安南公主眼中急切之色一闪而过:“哼,要不是你们这些废物办事不利,把人跟丢了,本宫又何必这般大费周折?”
说着,安南公主回身,再次狠狠的瞪视着自己的随士。
知道此时安南公主心头火气极大,随士们皆是低垂着头,噤声不言不语,生怕发出丁点细微声响来,就会引来公主的怒火。
要知道,这金枝玉叶的安南公主,自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想要的一切,自有人捧着送到她面前,世间便鲜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而当她看中某个人,想要招到近前时,于那些被她看中的人而言,便是天降至喜,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争着抢着的往她面前凑。
却不想,竟然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例外来。
那大荒的少主舒玉白,竟然如此不顾两地之谊,面对安南公主的示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了去不说,最后竟逼得公主亲自出门堵人来了。
说起来,能让安南公主如此追着跑的人,到如今,也就两个,一个就是那秦家的秦可儿,一个就是这舒玉白了。
而当初那秦可儿被安南公主追的,可是狼狈凄惨的很了……
思及此,众随士的头垂得更低了几分。
跟在安南公主近前行走,时间长了,对这位公主的脾气性格,便多少有了些了解,他们深知,眼下公主对那舒玉白的心思,可是越来越复杂了。
若说启初,公主是看上了人家的皮相和势力,芳心暗许、少女怀春,那么如今,她一再的求不得,一再的落花逐流水,怕是早就叫没怎么受过这般挫折的公主殿下,心生了许多怨怼愤恨了。
这一桩情思,演变到最后,怕是要成仇……
随士们沉默着,各自心中揣摩腹诽着。
安南公主自是半点不知,她此时心口正梗着一股怒气,暂无处可宣泄。
正此时,先前去探的那人,折返了回来:“报公主殿下,未曾发现他们,不过……却也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踪迹……”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流光划来,落在了安南公主的肩头,瞬间又碎成一小片星光。
安南公主的脸上随之微变了变色。
“纳兰凡在这附近。”安南公主道:“听说,他在找他的小师妹?呵呵,小师妹?”
安南公主眸色瞬间凛冽起来:“先找纳兰凡去!他找人?我既然知道了,那自然要帮他一帮才是啊!”
“是。”众随士齐齐应声。
安南公主当先而动,这一群人,便正是追着方才纳兰凡离去的方向奔了去。
安南公主一行速度不慢,而纳兰凡因是施展秘法定位寻人,所以搜索间,便耽搁了些许速度,于是未过许久,安南公主便找到了纳兰凡。
“纳兰,听说你在找人,巧的很,本宫也在找人,不若你说来听听,你在找什么人啊?本宫许是能顺带着给你帮帮忙啊!”安南公主叫住纳兰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着纳兰凡行来。
纳兰凡实在不想耽搁时间,便向着安南公主略一施礼,而后道:“多谢好意,帮忙就不用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公主殿下您请自便。”
安南公主一听纳兰凡这话,当即感到心口那股子压抑着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连带着安南公主说话的声音都尖利了起来:“纳兰!亏你还知道我是一番好意!”
她声音尖利,明显怒气值不低,只是在这怒气中,却也不知怎么得,竟然带着些许酸味。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却也有明白的,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露出一抹了然之色来。
私有传言,陛下早已开始为公主们物色乘龙快婿,陛下心中为安南公主选定的议亲之人,首选大荒舒玉白,而后,便就是这人才皆出色的纳兰家继承人纳兰凡了。
虽从头到尾安南公主都只对那大荒舒玉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到底这位公主殿下心中是如何想的,却是无人能知了。
而方才,听公主所言,纳兰凡寻人,所寻之人是‘小师妹’,这便不由得叫人产生了某些猜想——莫非,公主这竟然是吃味了?亦或者,公主霸道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甚至是‘碗里锅里’都还不曾成真,便就已经不容这可能到了她‘碗里锅里’的人,有任何其他桃色沾染了?
公主这火气来的急且大,看着竟然就是因为纳兰凡在找他的师妹?
而就算是想到猜到这般,却也绝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分毫,于是就见安南公主身后的随士中,那些隐约猜到了其中隐晦的几人,面色是越发的严肃了。
再说纳兰凡,见面前这为安南公主的语气间忽然异样明显,心知是因为刚刚自己的言辞中略有轻慢所致,想到对方毕竟是公主身份,而纳兰家立足皇城,从来避不过皇家,为行事方便,多半还是要客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