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里,有一个声音在呢喃着,忽远忽近又断断续续。
秦歌皱着眉,幽幽的睁开了眼。
看看周围,一片昏暗。
“这是哪里?”秦歌心中微疑。
脑海深处一阵刺痛传来,秦歌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
“天禄,天禄。”秦歌试着呼唤天禄。
然后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渐渐的,身体缓缓恢复了知觉,一阵脱力感袭来的同时,那拼命一搏的后遗症也疯狂的向着秦歌席卷而来,直冲的秦歌气血翻涌不断,胸口仿佛遭巨石反复碾压,剧烈的膨胀又抽搐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紧接着,又是好一阵头重脚轻感,脑海中如有万千针扎刀砍,直痛的秦歌再也抑制不住的低吼起来,抱头挣扎着,努力承受着。
当适应了这满身内外的痛,秦歌开始调试着呼吸,小心的集中精力,小心的开始引导体内气血的流转,努力的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仿佛溺水的人,努力挣扎着自救。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秦歌才渐渐缓了过来。只是突然间,秦歌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周围的感触,就仿佛此时的自己,沉沦在了某一处异世界一般。
看不清,听不见,摸不到,甚至连对身体的感知,也渐渐淡化了。秦歌心头一动,忽的体悟到,自己的神魂怕是自我封闭了。
因为神魂意思自我封闭,于是当天顶那些被激烈战斗而轰炸出的细小裂痕中,缓缓垂落下那万千白雾一般的丝雨时,秦歌对此亦是不得而知。
万千白雾丝雨倾泻而下,轻飘飘的,带着莫名的灵动仙意。
而后,这些丝雨竟然全都缓缓的落向了秦歌的身体,点点包裹着她,又在她身体自主的呼吸起伏间,一点点的流入了她的体内。
在她的筋脉中,皮肉中,骨骼中,脏腑中,点点的渗透,直到将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布满后,异样又生。
秦歌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莹莹白光,渐渐的,随着她的身体呼吸起伏,这莹莹的白光,也开始明明暗暗的闪烁起来,和她的呼吸,保持着莫名同一的律动。
随着律动越来越和谐后,在秦歌的体内,这些莹白的物质,开始蓬勃挤压着秦歌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收缩张弛,变回从她的血肉筋骨间,挤压出一些淡淡的金色来,仿佛熬榨着她的身体一般。
而这些被熬榨出的金色,徐徐随着静脉流转,向着秦歌的脏腑而去,于是就见在秦歌的脏腑间,渐渐的集满了金色的华韵。
金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密实不透,直到这金色彻底的淹没了秦歌的整个脏腑后,一阵阵底底的轰鸣声忽的自秦歌的脏腑深处传出。
这阵阵的轰鸣声中,竟然带着厚重的勃发之感,一股淡淡的威压,也自这轰鸣中一点点散溢开来。
……
随着这一场未知危机有惊无险的过去,天地间被这一场风波席卷而过,虽不至于生灵涂炭,却也已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且不说修真界诸位如何感叹心惊,就连寻常百姓家中,那些上了年级了老人,也是本能一般的,心中惴惴难平着:“天地动荡不安,哎,看来这天穹之下,就要生出大乱子了啊……”
黑暗某处,团坐成阵的十人中,为首的一人缓缓起身,身体略显疲惫虚弱,见状,另外的几人也努力的互相支撑着站了起来,为首这人忽的催动了一件小法器,就听‘噗’的一声轻响过后,在他们的面前,陡然间便出现了一道空间甬道来。
为首这人径直踏入其中,其他人也紧紧跟了上去。
下一瞬,一行十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一片荒原之中,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一道白虹通天灌地,横亘在这天地之间。
他们离这道通天白虹不远不近,那为首之人正是舒玉白。就见他抬眸遥遥望着这道白虹,除神色略显疲惫外,在看不出其他情绪,他凝望半晌后,只缓缓开口道:“原地整肃片刻。”
其他几人立时应道:“是。”
……
另一头,那血色空间中,血海自秦歌离开后,竟然开始自行消退而去,不久便彻底在众人的眼中失去了踪迹。于是纳兰凡等一行人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出来的路。
这场死里逃生,叫所有人歇了旁的心思,一经逃出生天,一个个顿时头也不回的冲天而起,各自奔散开去。
顷刻间,便只剩金三两一行,和纳兰凡。
虽是离开了那险象环生的密地,纳兰凡眉宇间的忧色确是不减反增。金三两也是拧着眉头,一脸担忧。
他们虽然寻得了生路,可秦歌却是去向不明,生死不知。
而纳兰凡的心中,不安之感也是越来越强烈,仿佛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发生着陶天巨变,可他却寻不见摸不着,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