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挟友逼迫
方梅兰低眉扭动手腕,腰枝椅在背后的桌子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尽显媚骨:“手抬不起来了,累了。??火然文”
江惫睁开小眼,走至方梅兰身前,弯腰伸出胖手握住了方梅兰的玉腕,搀着方梅兰推至躺椅上。
方梅兰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地躺在了躺椅上,抬起玉臂缓缓放在了桌椅上,江惫一脸谄笑地给身下的人揉臂捶肩...
文琪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张大了嘴巴,这是公衙,江惫也太明目张胆了。
竟不嫌弃风尘女子,啧啧了两声,如江惫这样的恐怕世上也就这一人了。再看他小眼眯离,一脸肥肉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油光,怎么看,怎么猥琐。
文琪给江惫施了一礼:“沈文琪见过江大人。”
江惫听到清脆的声音,笨拙的扭过来身子,看到是文琪,脸上堆着笑,还了一礼:“沈老弟,别来无恙!”
又看到一袭月灰色袍子的赵承眸,眉眼风流而贵气。另一人身穿朱衣暗纹,兴止豪迈,看向文琪。
文琪指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赵承眸道:“靖国公世子赵兄表字玉之”,指着朱色衣服的人道:“兴隆钱庄东家,薛大哥薛春莱。”
几人互相见礼后。
江惫拍了拍方梅兰的纤手:“梅梅,回丝竹小院等着我,晚上我过去陪你,温壶好酒,陪我喝两杯”,说完抬起方梅兰的手背,在上边轻轻烙了个印。
赵承眸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两人,又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清秀面容,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文琪张了张嘴。
薛春莱向下拍了拍身上的衣袖。
然后几人目送一位别具风韵的女子,踏着优雅的步子扭动腰肢,出了这本该一派肃然的后衙,风情与冷严突兀地结合在这个特定的空间,让人咋舌。
文琪忍不住好奇:“江大人不怕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某官员指责你色令智昏?”
江惫抬起胖乎乎的手摸着短胡须,挺着肚腩一笑,只见眼线不见眼,模样甚是滑稽:“施老头正好不是不在吗!”
文琪目露急切:“施大人上哪儿了?”
江惫道:“疏通下游河道去了,他呀!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只要闲着,准给人找事,能者多劳嘛,只要他干起活来,全县和平。
走了有七、八日了,今日晚间应该就会回来。”
文琪怔怔地点了一下头。
江惫看向那两人问文琪:“沈老弟,此次有何贵干?”
看了看文琪,欲言又止,嘿嘿笑了两声,很是不怀好意:“你走后,瑞王殿下每日都阴沉着脸,很像江某人年青时的欲求不满。”
文琪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她抓的关键字不是前边的几句话,只听到某人年青时的欲求不满,心里又给补了一句,您老只能把欲求不满贯穿终末了。
赵承眸听后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自己的担忧,自己那余光一瞥竟是真的,看着眼前之人,很怕她也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淳表哥除了脾气阴晴不定外,还是很有男子魅力的,而且长得也很邪魅,
各个方面都高自己一筹。
对于这种潜在危险,赵世子很有一手,连忙对江惫揖了一礼:“殿下乃是在下的表哥”,又指了指身边的文琪:“这位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赵沈氏。”说完笑得很欠扁,笑得意味深长。又补了一句:“那几日,只是把阿琪托给表哥照看两日而已。”
江惫先是一副坏笑,现在变成张大嘴巴,又闭合上,心里默默说了声“妖孽”,再看文琪,肤色虽暗黄,容貌却很清雅,古灵精怪、狡黠动人,也难怪能把两个好好的王公贵族给带到沟里去,真是妖孽!
文琪狠狠甩给赵承眸两眼眼刀子,转移话题,谈论了一些关于漕运的事...
晚间,施林从下游回来,已是华灯初上。
一身泥水衣服,头发杂乱,脸上零零散散地粘着泥块,一脸沧桑,裤腿上挽着。身后的上百名汉子皆如此,施林对身侧的宋捕头道:“把这些人安排安排。”
宋捕头领着那百名汉子下去了。
施林看到江惫身侧的文琪还有其它两人,脸一侧,嘴里冷哼:“你来做什么,走,走,别在我眼前晃,碍眼!”
又抱怨道:“没长毛的娃子,就是靠不住,答应老施的鸡汤呢?鸡汤哪里去了?”
文琪抿嘴一笑:“这不是来给施大人补上嘛!怎么,现在越来越有官威了”,说着假意哆嗦身子:“施大人,吓着小的了”,说完哈哈大笑,对着施林拱手道:“施大人,别来无恙!”
施林哼了一声:“你把我骗惨了,每日做年做马”,话未说完,眼睛瞪向江惫:“朝廷派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惫人给我搭下手,这不是扯后腿吗?”
文琪笑了笑,又给几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文琪便把路上所见所闻,还有来时路上惊险的一切,都给众人讲了讲。众人听的也是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
平常打个圆场的江惫骂了句:“畜生!”
施林很情绪:“真娘的不是人,这样的人就该被活捉,丢入小馆,让他们也鬼哭狼嚎,尝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手脚被缚,被人欺辱,喊天喊地都无用的凄惨境况。不能再听了,听的老施我都要拿刀子去砍他们脑袋了。”
文琪又接着把来意说明了一番,这次施林倒是二话没说,痛快地答应了。
晚间施林也把薛春莱当友人一样,很认真的说了下漕运的情况,薛春来心里更有底了,事情办好后,薛春莱次日告辞回去做些准备工作...
施林又给文琪唠了些日常,别看两人之前有些过结,还真有些不打不相识的老少交情:“你这娃子确实着人恨,难得是个做实事的”,又哼了声,“看你年纪小的份上,本大人就不和你计较了。”
文琪很配合地笑着辑礼:“谢大人宽宥,谢大人不计小人过”,捂着自己的心口,“我这里记下了。”
施林哼道:“你所做的事我也记着的,早晚会让你在我手上吃一次亏,这次先忙正事,明日,我把这里的情况和老江交待一下,便随你回杞县一趟,有我在,事情进展的也要顺利点。”
文琪喜出望外,又皱了皱眉:“江大人能把这里顶住?”
施林瞥了一眼文琪:“有一点,你说的对,人有缺点,也还是有优点的。这惫货是有很多缺点,不过,你真交给他的事,他还是能做好的,否则那惰性又犯了,拿着俸禄不做事,什么也做得出来。
以前,我看到这些人拖拉不做事,就憋火,那时太过年轻气盛,眼里容不得沙子。
自上次事件后,我也细心想过,世间之事除了方还有圆,不是非黑即白,大多是灰色的。
只要最后利国利民,有大是大非观,其他的缺点老施勉强也就接受了。”
文琪道:“这完全不像施先生说的话呀!”
施林叹了声:“为了把心里想做的事做好,之前的直线做法,还真是处处碰壁。
这做事做人玄妙博广,是一门大学问,老施是摸不透了。
只是老施坚信,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颗愿意做事的心....”
鄣郡...
李中回去后,也有些焦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撬开那个嘴硬的家伙,不免有些恐慌和气极败坏。本就不择手段,再动些脑筋,立刻转变了逼训方法。
一夜之间,数户百姓之家,惨遭毒手。在妇孺惊吓、啼哭中,家中的男人被带走了,这些人家均与杨辛江有密切走动。
这十来人均被套上了黑色布套,双手被缚,磕磕碰碰来到杨辛江所处的牢房。
布套去除后,短时间内眼睛不适,眨了眨眼,向四周看去,周身阴森寒凉,刺鼻难闻,身边的黑衣人高大而冷冽,一股杀伐之气,忽觉脖子凉凉,十几人来到这么一个陌生而胆战的环境中,大气不敢出,就算彼此熟悉也不敢私语,只用眼神交流。
向牢内看去,看见一位蓬头垢面、浑身血迹、死气沉沉之人躺在草堆里,看不清模样,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李中道:“杨大人,睁眼看看,在下心疼你孤寂,特邀友人与你晤上一面,怎么样?在下很善解人意”,说完发出一声阴邪的笑声。
十几人听着这笑声,均头发咋起,手脚冰凉。又听到说是杨大人,都又看了眼草堆里的男子,外形依稀可见熟人身影。
眼睛都有些湿润,迫于眼前大汉压力,也不敢多言。
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者看到这情景,昔日还一起喝酒谈天,似昨日之语回响耳畔,今日再见,老熟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眼圈泛红,身体颤抖,嗓子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咽了咽,都活到了这个年纪,也够本了,上前一步:“杨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了谁么...”
话未说完,已被身边的李中一手揪起头发,一手执剑向上直刺咽喉,顿时,鲜血喷溅,一股铁腥湿气弥漫地牢,众人无不骇然。
李中对着杨辛江发出张狂胜利者的阴笑:“杨大人再不交待,休怪在下不客气,那就一盏茶的时间杀一人”,数了数人头:“一二三,有十一人,快的话,一个时辰这些人还不够杀呢,不过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