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婕妤现在所用之物皆是宫中最好的,像辰砂这样好的东西,不给她用岂不可惜?”冯月昭挑眉笑道。
“娘娘有何妙计?”采莲笑着问道。
“这次咱们不能再轻举妄动,像辰砂这样的药物,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加在饮食里,太容易露出马脚了。”冯月昭眼中闪着寒光道,“这次,需得想个更周密的计划才行。”
一日,常修仪在御花园中观赏木槿花,正巧遇见了一同游园的仝婕妤和沈婕妤。
“参见常修仪,常修仪万安!”沈婕妤恭谨施礼道。
仝婕妤轻轻白了沈婕妤一眼,懒懒笑道:“常修仪万安!妹妹有孕在身,不便行礼,还望修仪见谅。”
“仝婕妤说的是,妹妹怀着龙胎十分辛苦,若是累着了可如何是好?”常修仪皮笑肉不笑道,“我宫里还有事,就不与两位妹妹说话了,先行一步。”
“常修仪怎得这就急着走了?”仝婕妤挺着孕肚横在路中央笑道,“方才见姐姐看那木槿花出神,可是在感伤自身?”
“你这是何意?”常修仪冷冷道。
“姐姐喜欢木槿花,可知此花还有一个别名,乃是‘朝开暮落花’。”仝婕妤笑意浓厚讥讽道,“就如同姐姐一般,一开始风光无限,但很快就被别人掩盖了光芒。如今宫中除了我,便是沈婕妤最得圣心,姐姐您说对吗?”
常修仪忍着心中不悦,强笑道:“仝婕妤要这么说便是吧,但愿你怀的是位皇子,否则岂不是白得意了!”
“承姐姐吉言,将来若诞下皇子,必定登门道谢!”仝婕妤笑着扶了扶鬓边的凤镶琥珀玉簪道。
常修仪拂袖而去,冯月昭在不远处目睹一切,不禁勾起朱唇,心中暗生一计。
离开御花园,常修仪并未回菱华阁,而是携夏琼去了御湖,坐在湖边石头上喂食湖中的锦鲤。
冯月昭带着采莲一路尾随,见四下无人,便徐步走上前去。
“常修仪怎得一个人在此喂鱼,不怕闷得慌么?”冯月昭笑道。
“参见冯贵人,娘娘万福!”常修仪回过神来,忙起身施礼道。
“免礼!常修仪不必客气。”冯月昭笑着颔首道。
冯月昭笑着走到湖边,拿起石头上的海棠纹瓷盒,朝湖中投喂了一小撮鱼食。只见那些锦鲤争先恐后游到水面,疯狂地争食投下的鱼食。
“这鱼食可真好,想这锦鲤吃了后定会长得肥美。”冯月昭淡淡笑着,又朝湖里投了一把鱼食。
“贵人说的是,这宫中的鱼食是用晒干的小鱼磨成粉,再掺了虾肉制成的,比一般百姓的吃食都要精贵许多。”常修仪陪笑道。
“没想到常修仪还懂这些?”冯月昭和婉笑道。
“贵人见笑了,嫔妾有个亲戚是专门负责为宫中制鱼食的。”常修仪淡淡一笑,“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哦,那我倒是不知了。本宫只知道鱼食制得好,这鱼便长得好。若是”冯月昭冷笑一声道,“谁在鱼食中掺了些旁的东西,比如说辰砂。那这鱼吃了之后,便将其化到自己的血肉之中,谁再吃了这鱼便如同吃了辰砂一般。”
“辰砂?”常修仪疑惑道,“那不是道士用来炼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