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鹤的脸色透着怪异“您是说将军是在演戏?那刚才那些话也是假的?”
嘉柔公主打理着手中的墨兰,轻笑道“演戏倒是算不上,只是确实是做戏给本宫看的。”
青鹤嘴角微抽“将军这是作何?”
“能作何?不就是想要一个明确的态度,顺便让本宫心软。”
青鹤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小姐的心思,将军当真不明白?”
嘉柔公主摩擦着娇嫩的花瓣,明明娇嫩欲滴却黑心烂肠的“青鹤,才回京不久,你怎么就忘记贺慎行除了用兵如神心狠手辣外,便是以狡诈阴险出名了。”
“以他的心思,又岂会没听出婉儿话中的差池,以前婉儿可是爹爹爹爹的叫,如今却是冷淡的称为那人为父亲,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想套取本宫的态度。”
“呵,他越是这般算计,本宫越不告诉他。”
最重要的是,她也无法肯定女儿的心思,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婉儿与她爹又向来父女情深。
青鹤脸色微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将军对夫人小姐从未有过异心,还请明鉴!”
“嗯。”
青鹤缓缓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夫人平静无常的面容,总觉得捉摸不透,小姐年纪轻轻便是七巧玲珑心,连夫人也是如此难以看透。
“及笄礼也快到了,可准备好了?”
提起正事,青鹤一脸的严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备好了,人手也准备妥当,那边也派人盯着了,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
嘉柔公主薄唇轻吐“甚好。”
屋外的一切,温婉却是全然不知,她正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纤细白皙的双腿在空中摇摆,轻薄的内衫散乱的贴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在床头,格外的缠绵悱恻。
民生传记,讲得深奥难懂且词汇艰涩,偏偏她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咯吱咯吱的笑着,也不知道那晦涩难懂的民生水利如何好笑。
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扬声叫道“秋寒,秋寒~”
秋寒推开房门,手中还捧着一本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账本,问道“小姐?”
“那事儿你可查清楚了?”
“那事儿已经十年,时间实在有些久了,与那事儿有关的仆人都被老夫人清理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妇人,也不在京城,奴婢已经派人去了外省,想必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了。”
闻言,温婉俏脸一沉,薄唇紧抿。
秋寒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辩解自己的无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正值夏日,秋寒额间却是冷汗直冒,背脊发凉,都不敢直视那肖似恶鬼的黑眸。
温婉突然展颜一笑,压抑沉闷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阴暗诡异的眸子只剩下了无辜懵懂,笑道“跪着作何,我有那么可怕吗?”
秋寒急忙道“小姐向来温柔善良,是奴婢没有完成任务羞愧难当,自请责罚!”
温婉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娇软可爱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透着浓浓的愉悦。
“听说这几日学子们都聚集在书坊?”
秋寒点点头“是,科举会试在前,学子们自然要拼最后一把。”
温婉点点头“那行,正好我的书也看完了,我们便去书坊瞅瞅。”
秋寒一愣,随后道“小姐要什么书,奴婢给您去买便是,何需您亲自出去,书坊里鱼龙混杂的……”
温婉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气呼呼的嘟着娇唇“不要嘛~我要自己出去,自己挑的才是最好的。”
秋寒哪敢拒绝,恭敬道“那奴婢这就去安排马车,小姐要去哪家书坊?京中的书坊众多,世家弟子们最爱去龙门书坊、朝阳书坊,清河书坊、闲乐书坊也不错,书籍众多……”
温婉却是一一否定了,直接道“求得书坊。”
秋寒一愣“求得书坊?”
脑海中回忆了好久,才想起那个坐落在城边的偏僻书坊,那书坊地势又偏僻,虽书籍众多,但多关乎于民生水利方面的书籍,与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相关的书籍几乎没有,所以向来不招世家弟子待见。
但因书籍便宜,所以吸引了不少的寒门学子去。
“对,就是求得书坊。”温婉笑眯眯的颔首。
秋寒恭敬道“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温婉笑眯眯的目送芷荷下去,还挥了挥小手“今日时间来不及的话,那便明日,我不急的~”
“是。”
次日清晨。
温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穿上了玲珑阁的珍品霓裳群,便带着芷荷出了门,哪怕秋寒想要跟着,温婉还是以及笄礼布置将她打发了,游玩之类的,还是芷荷这种跳脱的性子适合陪同些。
难得清清静静的出了门,温婉一路上笑脸如花,还没有到求得书坊,便下了马车到处逛街。
哪怕带着面纱,可那轻灵绝美的身姿也引得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只是后面跟着的跟屁虫,让温婉不悦的嘟啷着嘴巴“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娘为嘛非要青鹤跟着。”
芷荷哪敢说小姐三天上房五天揭瓦的德行,思忖着道“小姐容貌出众,有青鹤在,也不怕那些狗胆包天的贼子。”
温婉挑眉,抚摸着娇嫩的脸颊“那倒也是。”
正在自恋中,却被一旁的呼声吸引了过去。
一穿着朴素长相普通,落在人群里就找不出人影的中年男子,正抓着一大把珍珠在空中挥舞着。
“来瞧瞧,来看看咯,我外家从海里打捞上来的珍珠翡翠,水润得很哟,这可是前朝皇商林家沉船地方打捞上来的!”
“如果不是家里孩子得了重病,我也舍不得拿出来卖!这可是传家宝啊!”
……
“价格便宜卖了,假货包退啊!”
一席话,引得街边的路人纷纷拥在那小摊子的旁边,七舌八嘴的问着。
“是不是真的啊?”
“如果是假的,我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小贩很是郑重的发誓。
闻言,众人心底的疑虑消失了不少,毕竟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谁敢诅咒自己的祖宗。
“这,这珍珠多少钱?我买回家哄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