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正式的朝见之前郡主先在大明宫中歇息两日。等本王处理好手头上的事物,再带你出去走走!”轩辕澈知道她这一路走的也不轻松,虽然心中窝了一把火,还是心疼她的,于是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他嘱咐身边的玉砚亲自送雪儿一行回含冰殿,自己则拎着弟弟轩辕漠离开了。
走在回往含冰殿的路上,雪儿这才有兴趣好好打量周边的景色,她没有坐轿舆,而是直接步行。
墨砚在一旁给雪儿介绍路上的景物,态度颇为恭敬。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郡主在未来会是殿下的王妃,就连他都没想到会有今日的结局。
当年对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时候,他以为对方将来最多是殿下的一位夫人。
不曾想不过几年的光景,殿下就为之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一跃成为尊贵的主母。
要知道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嫡亲的弟弟,是掌握北方偌大封地的王爷,将来还会手握重兵。
将来若是今上退位了,太子殿下继承皇位,其身份可是仅次于国母的存在!
殿下虽然从未对自己说过他有多喜欢永丰郡主,但他这个殿下的近侍如何看不出她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呢?
如今就连今上、太上皇与太上皇后都对永丰郡主刮目相看,且都默认了这场联姻。可见永丰郡主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作为要跟随殿下一辈子的近侍,他绝对要提前跟未来的主母搞好关系。
四月的大明宫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一路上绿树成荫,百花竞相开放,古老蜿蜒的宫道两旁处处都是风景。
百年的牡丹花开的正艳,各色的花朵就犹如二八的少女,姿态万千。
太液池的水波澜不惊,不知它曾承载了这个时空多少不为人知的历史变迁。池中成双成对的天鹅跟野鸭在嬉戏,中央的蓬莱山苍翠挺拔。
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太液亭中有宫装丽人在欣赏池中的风景,不知道正在欣赏风景的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雪儿很想将这一切都用手机拍摄下来,可惜她没有。
“郡主是要去太液池看看大明宫的风景,还是回含冰殿?”玉砚笑呵呵的问。
雪儿笑道:“不了,我还是回含冰殿吧!”
虽然她的确想好好的逛一逛大明宫,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是尽量消停些吧!不然冲撞了什么贵人,自己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小郡主可承受不起。
这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寸,不是你想不惹事就能消停的。
就在转过小路的时候,雪儿一行与迎面走来的一行人撞个正着。
玉砚赶忙躬身施礼道:“小的见过凤老国公夫人,见过长乐郡主!”
走在前面的老夫人跟一个二八少女坦然的受礼,她们没有多给玉砚一个眼神,一致的看向雪儿。
雪儿早就听闻大熙朝只有一位凤老国公夫人,知道她就是凤皇后的亲生母亲,也赶忙福礼道:“永丰郡主见过凤老国公夫人,见过长乐郡主。”
凤老国公夫人年逾花甲,或许是因为保养的好,人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长的与凤皇后很像,人还算比较和气,很快就叫起了。
倒是她边上的长乐郡主看向雪儿的眼神很是复杂,在雪儿给二人见礼的时候,她也给雪儿行了平礼。
“玉砚这是陪着永丰郡主逛大明宫的?”凤老夫人开口问。
“回禀老夫人,永丰郡主刚刚拜见完太上皇与太上皇后,殿下要我将郡主送回含冰殿。”玉砚不卑不亢的回答。
“二表哥呢?”长乐郡主柔柔的问,眼中满是期待。
“禀长乐郡主,殿下他与闲王殿下一起出去办事了。”玉砚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一闪而逝。
“真是的,都两年不见了,表哥他也不去国公府看看祖母!”长乐郡主看似抱怨,实则故意显摆自己与轩辕澈的亲近的关系,她一边说还一边看向站在一边莫不知声的雪儿。
“殿下他刚刚回帝都,还有好多事没做,过两日他必定会到国公府上给老夫人请安的!”墨砚替轩辕澈解释道。
老国公夫人并未阻止自己的孙女跟玉砚说话,她一直都在打量眼前的雪儿。
当她看到雪儿手腕上那对人人皆知的龙凤玉镯之时,脸色都变了。
长乐郡主也注意到自己祖母的目光,她自然也是知道这对玉镯的来历,脸上柔和的神色再也装不下去了,刷的变的惨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不是扶着自己的祖母,这会儿估计都会坐到地上。
她知道永丰郡主这是真的入了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的眼了,这意味着幽王妃的位子已经定下了。
雪儿自是没有这个自觉,她只以为对方这是看到了太上皇后的玉镯,没想到太上皇后会将这玉镯赐予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郡主而已。
老国公夫人不愧人老成精,短暂的失神后很快就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模样,她笑道:“永丰郡主第一次来帝都,定要在大明宫多住一些时日,好好欣赏这帝都的繁盛,感受这天家威仪,有时间也到国公府来做客!”
“多谢老夫人盛情相邀,有时间永丰定会到府上叨扰!”雪儿从善如流的回答。
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雪儿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只好先搪塞着,至于去不去也不是她自己能说的算的。
“听闻长海县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却没想到会孕育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小娘子,本夫人今日还真的是开了眼界!”老夫人心中终归还是不甘心的,语气有些酸,但是不细品,还真的感受不到,只以为她是真的在夸赞雪儿。
雪儿不懂对方对自己的那丝不满来自哪里,就只好装傻道谢:“多谢老夫人夸赞。”
老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不免恼了半分。
长乐郡主更是气得呼吸不稳,胸膛内犹如火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