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二姐夫再到家里,云氏也是将雪儿死死的箍在身边,对其没有一点的好脸色。
过后她觉得恶心极了,委屈极了。
可她不敢告诉董长河,她怕丈夫误会她跟二姐夫之间真的有了什么。
不敢对丈夫说,更不敢跟自己爹娘说。
至于二姐这里,她也不能说,姐妹那么多年,她还是了解自己二姐的个性的。
她们姐妹要是对一个人上了心,那就是真的上了心。
各花入各眼,二姐夫在她眼里奇丑无比。但在二姐看来,她丈夫是个有能力的,人家可是喜欢的不行。
她的话,自己二姐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这件事云氏只能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尽量躲着二姐夫走就是了。
如今自己的二姐夫竟然打起了自己女儿的主意,这让云氏如何忍得了。
两件事并做一件事,云氏没等自己二姐平复心情,且继续说下去。她就很是严肃的说道“二姐,你不必说下去了,你的意思我都懂。
可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雪儿是不会嫁给多存的,这件事是你们夫妻痴心妄想了。
不管我对自己的女儿如何,她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你心疼自己的两个儿子,我同样心疼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也不要再提。”
云盼娣懵了,她忘记了伤心,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三妹。
因为这结果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董家村距离榆树村还是很远的。加上董家夫妻的刻意低调,所以董长河将那三百亩荒地开垦出来的事情,只有董家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人议论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传的多远。
钱老大跟云盼娣还不知道此事。
钱老大家的地虽然也不少,但是加起来也没有如今的董家多。
董家这半年的变化他们还不知道。
所以在云盼娣看来,以他们家的条件,给儿子求娶董雪儿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她家可是有一个大大的二进院落,一百多亩的土地,牛、羊、车、牲畜样样俱全。
这样好的条件在乡下根本就是数一数二的了。
他们夫妻若不是可怜雪丫头,多存若不是喜欢雪丫头,她还不一定非要现在就提出要结亲的!
自己丈夫也是为了多多那孩子打算,虽然孩子头脑有问题,但是将来未必不能自理。
说起来多多那孩子将来就是养着就是了,也不会给他娶亲。
一张嘴吃饭钱家还真的不差那一口。
即便是多存长大了,也不会嫌弃多养一个弟弟的!
再说了自己儿子多存已经开蒙,私塾里的先生都说了,自己儿子学习十分用功,而且脑子好使,将来与科举一途也是有望的。
如今他们肯与董家联姻,这也是看得起董家,看得起三妹夫妻。
只是自己的好心被人家一口拒绝了,还如此不客气。
这让一向都心高气傲的云盼娣有些接受不了,她当即声音就高了八度“三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夫妻,还是不看好我的儿子?
你那丫头你是如何养大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说吃糠咽菜也不为过,穿的都是别人的旧衣服,非打即骂,小小的年纪就被你们夫妻当做丫鬟养着。
用一个‘扫把星’联姻,还能得到我们夫妻的帮扶,你难道还吃亏了不成?
不是多存喜欢,你以为我会张这个口?”
其实云氏这个人虽然跟自己的二姐关系不错,但她从没有跟自己二姐透露过,董长河一年能赚回多少银子。
所以云家也好,三家沟的董家也罢,都不知道他们夫妻真正有多少家底。
就像董家的马车,云氏夫妻对外只说是水庄主送的。
至于董长河一年的工钱,无论是水庄主,还是董长河自己,只说是一年二十两。
实际上的工钱远比这个数字多很多。
所以云盼娣才一直都误会,自己的三妹没有多少家底。
至于董家的果园,因为只近两年才开始得力,所以她也没有将这部分所得算在内。
她说帮扶董长河家,也没有说谎。
她是打算将来董成泽读书或者娶亲,在银钱上他们夫妻能帮扶的上,给雪儿的聘礼也可以多一些。
再者将来董长河若是有个好赖的,有了婚约,她帮扶这个“寡妇”妹妹,就名正言顺了。
她认为自己完全是处于好心,结果自己的妹妹却不领情,还如此的给她难堪!
云氏也是一个暴脾气,听了自己二姐这质问的话,如何还能忍下来。
于是也高声道“谁要你们帮扶?我就是看不上你们家如何?我就是看不上你儿子又如何?我们夫妻要是真的指望你们夫妻吃饭,早就饿死了。”
她们两个的说话声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则是毫无顾忌了。
雪儿被二人的争吵声吵醒,很是茫然的看着二人。
董成泽更是被这最后的几声惊醒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雪儿本能的赶忙抱起弟弟,轻拍着安抚“弟弟不哭,姐姐在,不哭哦!”
云氏刚刚也是气的狠了,这才随着高声说话的。
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被安抚的差不多了,遂色厉内荏道“我告诉你二姐,有我叫雪儿‘扫把星’的,可没有你这个做二姨的说嘴。
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雪儿是我们夫妻的女儿,她不是你口中的‘扫把星’。”
云盼娣也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可她此时心情极度的不好,也因为自己妹妹承认看不起自己儿子而生气。
她不管不顾的拉着云氏下炕,就连鞋都顾不得穿,一边拉,还一边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我说雪丫头是那什么……是我不对。
可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又聪明又懂事。你看不上我儿子,我还看不上你女儿呢?”
云氏也不甘示弱,但是害怕真的给自己儿子吓个好歹,遂不敢出声,随着云盼娣的拉扯一起出了屋子。
两人直接踉跄奔到屋檐下,这才彼此送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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