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珠想了想,确实如此,而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有摄政王的保护,小姐一定没事的。
秋未晚看着街道旁边琳琅满目的小摊吃食也提不起一丝兴趣,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府,正打算和浣珠说下,耳边便传来旁人惊呼的声音。
秋未晚转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一匹马失控的跑了起来,而方向,正好是她们所在的方向!她来不及多想,只能凭借本能推开不明所以的浣珠,却无法对即将撞到自己的疯马再做些什么了。
“小姐!”浣珠的叫声戛然而止,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段红色的绸缎飞向秋未晚的腰肢,将她带离疯马路过的地方。
等秋未晚站稳了脚,才发现身上的绸缎是附近门店上挂着的,而救她的人,则是带着熟悉的面具的男人,也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浣珠慌乱的跑过来,满眼要滴不滴的泪水显示着她确实是吓得不轻。
“没事没事,你看看我,好的很呢,活蹦乱跳的。”
秋未晚顾不得自己复杂的心情,连忙安慰,为表健康还浑身扭了扭,奇葩搞怪的姿势成功让浣珠破涕为笑,秋未晚这才松了口气。
“很庆幸?”一道阴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秋未晚暗道糟糕,忘了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在等着她。
“啊,当然不。”
秋未晚转身讨好的笑笑,见纪则修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咬了咬唇,主动认错。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不小心,害的孩子差点出现问题。”
秋未晚越说,心里越是自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孩子,她需要为孩子的安危负责。
“啊!死人啦!”纪则修眼珠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被众人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秋未晚也被吓回了神,往人们围堵的地方看去,正好是之前疯马所在的方向,秋未晚有些疑惑,往那个方向走了没几步,便被拉住了,抬头看过去。
“跟着我。”
纪则修一如既往的话少,说了句话后便抬步走在秋未晚前面。
秋未晚心里不禁有些暖和,示意了下浣珠,便跟着一起过去。
纪则修感受到了秋未晚的动作,嘴角不由轻扬,很是满意秋未晚的识相。
“这个人是怎么死的呀?”
“不知道呀,就看着马被弄停了下来,那个人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秋未晚听着旁边人们的议论纷纷,因为跟着纪则修,前面的人或许因为纪则修的气场自动让步,也让里面的一切都暴露在秋未晚和浣珠的视觉中。
“啊!”浣珠轻呼一声后便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嘴。
秋未晚微微皱眉,眼前的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疯马在一旁不停地跺蹄子,这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便是那个人的脸上,七窍流血,甚至到现在还在流。
纪则修看着疯马主人这副模样,面上毫无波动,内心却是一沉,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方式的死亡很显然是属于秘密养的死士做错任务后的惩罚。
而之前疯马直奔秋未晚而去不禁让纪则修想的更多,虽然不知何幕后主使是谁,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个人想害秋未晚,更可能是为了杀害秋未晚肚子里的孩子。
“王爷,经搜查,并未发生什么异样。”
一直在处理惊马的郭成过来向纪则修禀报,见纪则修望过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听了郭成的话,更是兴奋,各个都对这个离奇死亡的人充满好奇。
“我跟你说呀,这个马,是在距离之前那个被救的姑娘不远处才突然疯狂的。”
一个瘦长的男人神秘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什么?你说真的?”旁边突然插进来一句问话。
“那是当然,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看着旁人惊讶和众人关注的眼神,不禁有些飘飘然,咽了咽口水,“而且呀,那个马上的人,也是在姑娘被救后才开始流血的呢!”旁观的人们声音并不小,纪则修和秋未晚都听得清清楚楚。
秋未晚不禁有些心虚,想了想刚才要是没有纪则修,自己肯定凶多吉少,又再次和身边气势吓人的男人笑笑道歉,“抱歉啦,刚刚确实是我没有注意到,以后我肯定会多注意的。”
说完,秋未晚举起两个手指,严肃认真的发誓,“真的,我可以发誓的……”纪则修眼神变得深邃暗沉,看着一脸懵懂的秋未晚,心里对这个事更是关注,有些心烦意乱,直接甩袖离开。
“回府!”
“我才不回,才出来没多久,就要回去,而且我都和你道歉了,那也是看在你是孩子父亲的份上!”秋未晚听着传入耳边的声音,不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都和纪则修道歉了,纪则修还是这个态度,虽然她猜到了那个人的死亡似乎有些不简单,但纪则修这种动不动甩脸色的才更讨厌。
纪则修停下脚步,冷笑出声,“不回去?等着继续被马踩死?”秋未晚还想说些什么,纪则修直接对着郭成挥了挥手,径直前去。
“该死的纪则修,霸权,不讲理的王八蛋!”秋未晚不停的小声嘟喃着,满满的怨气透露出来,赶到秋未晚身边的几个人不由得有些心惊,恨不得个个变成聋子。
郭成派几个人跟着秋未晚,秋未晚只得不甘不愿的回府,虽然说她之前是想着要回府,但自愿和被迫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想了想,秋未晚连忙跟上纪则修,不允许纪则修丢下自己先行离开。
纪则修顿了顿,倒也没说什么,默认了秋未晚的行为,反而是后面的郭成,表情若有所思。
回府后,纪则修与郭成便去了书房,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要商讨着什么。
纪则修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的位置上,气势中无端带着点冷冽。
“派人去查,惊马的主人,查出幕后主使。”
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杀气。
纪则修说的第一句话让郭成闪了闪眼睛,郭成低声应下,“明白,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这次,主上是因为孩子生气,还是因为秋未晚。”
话完纪则修瞬间爆发出一股气势,压得郭成喘不过气来。
郭成硬撑住,坚定和依赖的眼神告诉纪则修,他没错。
书房内气势一时陷入了僵持,不知过了多久,纪则修将气势收回,留下郭成猛地放松呼气。
“主上!秋未晚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唯一的解药呀。”
郭成见纪则修一直不表明态度,认为纪则修心软了。
“知道了。”
纪则修缓缓地说出一句话,见郭成满脸的不放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
“行了,能够解毒,我是不会放弃的。”
纪则修拍了拍郭成的肩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郭成不由地松了口气。
“砰!砰砰!砰砰砰!”明明是心跳的声音,在秋未晚的耳朵里却显得巨大。
秋未晚没有想到,自己被送回院子后偷偷摸摸地前往书房,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什么叫肚子里的孩子,是唯一的解药?!什么叫能解毒就不会放弃?!明明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可为什么,秋未晚无法理解这些话的意思?这说明了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唯一的解药?那这样的话,是要牺牲孩子来解毒的吗?是了,肯定是的,不然郭成不会那么担心。
呵,亏她还开始信任起了纪则修!虎毒不食子,没想到,纪则修居然是这样看待她肚子里的孩子,亏她刚刚还以为自己的疏忽,让他担心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