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史”辛了声。道!“让他们跑跑的,井高兴高兴,以为嘲…贼。这时咱们再派兵去追,岂不正好!”
司仓参军仍是不解,干嘛非要让他们高兴高兴,直接抓回来不就得了吗,事情早解决早好。他问道:“恕下官愚鲁,不解大人的用意。”
长史笑道:“看到他们由大喜变成大悲,这才有趣,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们那时的表情吗?”说罢。哈哈大笑。离开了仓库。司仓参军皱起眉头,心想:“那个布仙童不过是个奴仆罢了。他们大喜大悲的,有什么好看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摇了摇头,对长史奇怪的嗜好没什么兴趣,再说抓人审人,也跟他无关,不再多想。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长史回了自己的府第,叫来心腹手下。吩咐道:“你带上可靠的人,去追赶这么一家人”他将事情说了一遍。
心腹听了之后,忙道:“老爷,东西抢到之后,是要直接运回城里,还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长史想了想,道:“咱们从别人手里抢来,别人也会从咱们手里偷去。要想让东西无忧,那最好就是藏在自己身边,把东西带回城里来吧,还能有谁来拨咱们不成!”
心腹答应一声,出去办事了。
长史坐到椅上,闭上眼睛,心想:“那布老儿搜刮了这许多年。财宝无数。正好便宜我了。我要他的财宝,要他的官职,至于他家的女人”嗯,挑好的留下,其余的官卖便是。所得钱财收入官府,我分文不取,还能显得我清正廉洁!”
想到自己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掌控一州,越想越高兴,他竟然哼起了小曲儿!
长史心腹带了一队家丁出城而去,待奔到无人之地,换上了强盗衣服,顺着布仙童一家的车轮印追了下去。
刚刚下过雪,道路难行,再加上甘州附近的百姓,因为听说突厥人要来,都躲进了城去,所以官道之上,几乎没有行人,道上只有布仙童一家人的车轮印。
追不多时。长史心腹便追了上来,家丁们一起用黑布罩脸,抽出兵器,默不作声地掩杀上来!
布仙童带着刺史大人的美妾,还有刺史大人的财宝,一家二十来口人正在赶路。忽见后面追来强盗。一家人无不大惊失色。
布家大儿子叫道:“爹,这时节怎么会有强盗,咱们镇怎么办?”
布仙童同样慌了手脚,他是刺史管家。对于官场里的龌龊事最是了解。他们出了甘州,以官场上互相扯皮的本事,至少要到明天,才会派兵追出来,而那时他们早就隐入乡间了。何况现在城里大事不断,官员们根本就不可能把精力放到自己一个仆人身上,不过是恶仆卷财逃走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能大过十几万突厥人去?
可他千算万算,算准了官兵不会立即追来,却漏算了一样,那就是强盗,或者说扮成强盗的官兵!
布仙童活了几十年,只慌张片刻,便明自了其中原委,他道:“不是真的强盗,真的强盗哪可能在这种天气出来打劫,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必是城中官员的家丁,只是不知是谁派来的罢了。”
他对大儿子道:“老大,你不要管我们了,这些人抢了财物。必会灭口!你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老二他们赶上来,记得查清杀人的是谁,给我们报仇!”
大儿子哭道:“爹,儿子哪能一个人逃走,留下你不管!”
“别废话了,快逃吧,你真想让一家人死得不明不白么!”布仙童一咬牙,将大儿子推下去,道:“快逃,快快!”
大儿子无法,只好骑上一匹快马,拼命向前跑去!
没过多一会儿,长史心腹便带着人追到,什么话都不说,挥刀杀人,干脆利落,把布仙童一家人全部杀死。一个活口没留。
长史心腹看到地上的马蹄印。道:“逃了一个,追上去,必须耍除掉,以防后患!”
几个家丁催动马匹,自后追去。家丁们有备而来,而且都有武艺在身,没追多一会儿,便远远的看到了布家的大儿子。一名家丁笑道:“马术可不怎么样啊,逃得这般慢法儿!”
家丁们取出弓箭,对准布家大儿子便是一通猛射,将布家大儿子的马给射倒了!
布家大儿子从马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逃进了路边的树林中,他知道躲不掉了,自己也必会被杀,躲到一棵树后,仔细观察,想看看来的人到底是谁。
只片亥功夫,追兵便到,一人笑道:“还想逃么,布大哥,可听得出小弟是谁?”余人一起大笑,下了战马。慢慢向林中包抄过来。
一听声音,布家大儿子立时分辨出来。刚才说话那人是长史的家丁,而他是刺史的家丁,都是家丁,平常自然来往不少,还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所以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杀人者是谁了!
自知不会逃过一死,但总得有人给报仇才行。布家大儿子撕下内衣里子,咬破手指,在布条上写下“杀我者长史也”将布条挂到了树上。他怕布条被长史家丁现,便快步走出树林,道:“原来是你们!好,到也让我死得明白!”
话一说完,他抽出佩刀,冲了上去”
林间恢复了平静,大道上也没了声息!
过了好半天,远处才又重新响起马蹄声。布家的二儿子来了。他还带回了侄子,那个嘴硬小子!救回嘴硬小子倒是没有费什么力气,王平安着急走人,突厥人也都忙着拔营,那有功夫注意一个跑来索取贿略的刺史家丁,根本就没理会这件事。
布家二儿子救下嘴硬小子,给他处理了伤势,便带着他绕城而过,去追赶父亲和大哥,时间上耽误了,但也因此,他俩没有碰上长史家丁,逃过一劫。
待奔到出事地点,见道上一地的尸体,布家二儿子和嘴硬小子急忙下马查看,见了布仙童的尸体和家人的尸体,无不放声痛哭,却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害死了一家人。
嘴硬小子在地上焦急地找了一圈儿,叫道:“二叔,这里没有我爹爹!他,他还旧用”看到地卜有马蹄印。他叉叫道!!叔,我爹好柬做濉一下了,我去看看!”说着,跳上马背,向下追去。
追到了林边,他看到了布家大儿子的尸体,叫了声爹,扑了上去!尸体早已冰冷,他当然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眼看着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嘴硬小子哭喊之下,不知所措。
哭了半晌,他见地上有脚印进入林中,看样子是父亲的脚印,难不成父亲曾进过林中?听二叔说祖父贪了不少刺史老爷的财宝,也许父亲得了一些,藏入林中,没被强盗拨走。他站起身。顺着脚印进林察看,没多一会儿,就看到了写着字的布条!
竟然是长史派人杀的一家人,嘴硬小子怒吼着冲出林子,带上父亲的尸体,顺原路返回。布家二儿子见了布条,也是怒火万丈。
两人商量了一番,都觉这个仇很是难报,在甘州这里,休想撼动长史,要想报仇,除了刺杀之外,就只能去关内告状了,而且还只能去长安告状,别的地方官可没有权力按这种案子!
商量了好半晌,两人实在没有找到好办法,只能寻了块地方。将布仙童等人的尸体,埋入土中。两人骑上马,朝凉州方向走去,打算先在那里寻个营生,赚钱凑足路费,然后再去长安告状。
王平安带着大队人马,朝肃州方向进,越往肃州走,见到的唐军越多。
此次为了应付突厥人西窜,边关唐军大批向肃州方向集结,本来以为突厥人怎么的也会来到肃州,这里将是歼灭突厥人的最好地点。可却没想到突然出了西哈察部的一码子事,更没想到王平安竟然以一人之力,将突厥人都给收服了。
王平安的信使到达肃州时,各路将军几乎都不感相信这个事实,他们议论纷纷,都在说着王平安。
肃州刺史和肃州都督,以及所有赶来的各州都督,连着开了两天的会,都说该怎么应对西迁来的突厥人。王平安在书信中已经说明。归顺的突厥人不会在肃州停留,只需要提供一些粮草便是,他将带着突厥人出关,去折柳县定居。
不在肃州停留,这个是好消息,可要提供粮草,就绝对算不上好消息了。肃州已经提供给各路唐军粮草,早就入不敷出了,如何还能给王平安十余万人所需的口粮,别说是人吃的粮食,就算是马吃的草料,肃州也给不起了呀!
商量之下,肃州刺史和都督只好做了决定,既然突厥人已经归顺了,各路唐军便散了吧,各回各州,也好减轻肃州的负担。
赶来的都督们听了请求,心中都感不满,本来以为能立一大功的,结果功没立成,却都成了王平安的陪衬。这还不算,还要在冰天雪地里赶回去,网集结过来,就又要撤回去,这份罪遭的,实在让都督们大是不快!
可也没办法,让回去,也只能回去了,总不能赖在这里,再待下去,等十余万突厥人一到,粮草告急,大家都得饿肚子!各州都督带着兵。开始陆续返回所在州县。
所以王平安才在路上遇到不少的唐军部队。好在唐军们和突厥人没起什么冲突,都督们遇到王平安时,都来相见,恭喜王平安立了大功。倒也亲热,一切顺利。
表面上亲热,可各州都督难免私下抱怨,我们吃苦,你立功劳,都是都督,命咋就差得这存多!
王平安到了肃州之后,一切顺利,完全没有甘州那些闹心事,肃州刺史提供出一部份粮草,足够王平安到达玉门关了!
肃州无话,十余万突厥人跟在王平安的马后,继续向前赶路。离得玉门关越近,突厥人越是心安,玉门关外便是折柳,他们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王平安这里一切顺利,可房玄龄和王文度却是一切都不顺利他俩赶到凉州之后,向凉州刺史史慕唐询问当时的战状,史慕唐极尽夸张之能事,将自己和王平安好一通吹捧,述说起当时的战况来,比奏章上写的还要夸张十倍。
没办法,这么多天了,史慕唐不断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想起了无数当时的“细节。”经过认真“分析”之后,把这些细节更加具体化,而且决定写一本书,记载这件事情。偏巧朝中宰相前来查问,他岂有不大说特说之理!
房玄龄无可奈何,在史慕唐这里,是休想问出王平安的过失了,目地没有达到。他只好离开凉州,带着王文度又向甘州进。可在半路上,碰到了两个姓布的,这两个姓布的是一对叔侄,得知房玄龄是巡边的宰相,竟然拦路喊冤,要告甘州长史的状。
房玄龄一问之下,竟然得知甘州刺史死了,而且据这对叔侄声称,是因为长史伙同王平安害死了刺史,而长史为了能够成功接任刺史之职,竟杀人灭口,杀了原刺史管家布仙童一家,只逃出来他们两个!
房玄龄没办法,只好赶到甘州,处理长史的事情。可长史一口咬定,这件事和他没关系,至于刺史为什么死了,那就得问大圣安了。而杀布仙童一家的事,长史更是推的一干二净,表示完全不知情,他都不认识布家叔侄,何谈谋害二字!
要想破了此案,怕又得去问王平安。而且房玄龄和王文度也没时间浪费在甘州,只好带了布家叔侄,赶去肃州。
半路上,两人见到了各州回撤的兵马,将军们见到房玄龄,免不得在言谈之中,表示出对这次集结行动的不满。王平安立了大功。眼看着就有可能高升,都督们当然不会直接说他的坏话,只说那些突厥人太能吃,分了唐军的粮草,才导致唐军在寒冬里来回赶路,言下之意,王平安经验太少,处理不好突厥人的事宜。一直到了肃州,路上尽听到这样的话。
房玄龄没说什么,只是记在心里,可王文度却来话了,他对房玄龄道:“看来王侯爷没有领军的经验啊,后勤接济方面的事处理得不好。房相爷。要不你看,等咱们追上了王平安,那数万突厥兵的指挥权,不如交给末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