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基哥一共被陈锋给抡晕了七回。
到了最后,他再醒来的时候,学聪明了:醒了也装是昏着,索性不再起来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囚犯非常听话的走到陈锋面前,“锋哥,基哥他醒了。”
“嗯,醒得好,正好我也睡够了,这下得抡个够。”陈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捡起床边的钢管,朝着基哥凑过去。
基哥被吓得一哆嗦,连忙爬起来,根本没等陈锋走近,他自己就拿着一根钢管,对着自己正脑门上,猛地抡了一下。
当啷!
扑通!
两道响声。
钢管掉在地上,人也倒在地上。
“唉,早这样多好,真懂事。”陈锋也撂下了钢管,坐回到床上。
这一幕,看得那六个人又是一阵无语,看来基哥的心理阴影,已经抹不去了。
“你们几个,过来。”陈锋摆摆手。
“锋哥!”
“锋哥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们,最近这里关了个史家的人,你们听说了吧?”陈锋问。
“有,好像就在我们这个区。”
“锋哥你问他干什么?”
“对啊锋哥,我听说那个像好是史家的少爷,特别的有钱!真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也会被抓起来。”
“他有个堂叔好像就是副局长呢,真是稀罕了。”
“锋哥,你是不是想认识他?我这就带你过去!”
几个人好像是找到了拍马屁的机会,说起话来别提多上心了。
“不必了,认识早就认识了,不用我去找他,他自会来我找。”
……
……
另一边,区长值班室里。
史远飞百无聊赖地躺坐在转椅上,闭着眼睛来回转着椅子,在他边上那两个狱警看得眼都快晕了,但是啥话也不敢说。
俩人看得出来,史区长这模样,看来又是心里烦着呢,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说错了话,那铁定没好果子吃。
没多久,这么压抑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
史远飞睁开眼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一副死样子,说道,“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
两狱警一听,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动静指的是啥?
铁定是在说,陈锋刚刚被关押的房间里,有没有传来陈锋的哀号、求饶的声音。
人俩齐齐摇头,“区长,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没听到?”史远飞坐不住了,一拍大腿站起来,,“怎么可能,死刑基那小子,哪次招呼客人的时候,不都是照死里干的,这回怎么可能没动静?”
两狱警又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走,过去看看。妈的,那小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别被死刑基那混蛋,一钢管下去给弄死了,那就有点麻烦了。”史远飞撂下这话,率先走出了值班室。
依着他的经验来看,这陈锋都被关进去俩小时多了,按理说不可能没有动静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陈锋那小子也太不经揍了,肯定是一棒子下去,给弄晕过去了。
然而。
当他走到囚房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只见陈锋正坐在床头上,嘴里叼着烟,边上拿着瓜籽,身前摆着一副牌,正和两个人在那斗地主呢!
史远飞顿时迷了。
我靠,什么情况这是?
下意识地,他就开始用目光搜寻死刑基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正在练深蹲的死刑基。
此刻,他正两只手扯着耳垂,艰难地做着深蹲的动作。从那慢到不能再慢的动作、吃力的表情以及满脸的汗水,就能看得出来,这指不定蹲了多长时间呢。
史远飞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鼓着俩大眼泡子,看了十几秒之后,终于确认了,这他妈竟然是真的!
有没有搞错!
更让他刺激的是,此刻陈锋也发现了他,正巧往这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头,那挑衅的神情,让史远飞差点跳起来。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那小子怎么看身上都没二两腱子肉,难道是花钱收买了这些人不成?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因为陈锋来的时候,都例行检查搜过身了,怎么可能会有钱收买他们?
再说了,就算他身上有钱,依着死刑基的性子,肯定是先把陈锋给暴打一顿,然后再把钱全都收走;再不济也不可能是让陈锋享受着爷爷一样的待遇,自己则是跟个孙子一样在那练深蹲啊!
史远飞气得吐了口唾沫,瞪着里面的死刑基喊道,“出来,我有话问你!”
死刑基到现在才看到史远飞过来了,眼睛里终于闪现一丝希望,心想自己的救兵终于来了。
本能的,他就想站起来朝着门口跑去。却是在这个时候,陈锋转过脸来,递上一个意味难明的笑脸。
瞬间。
死刑基中还没直起来的腰,又弯了回去,特别老实的蹲了下去,依然是捏着耳垂,而且似乎比刚才做得更卖力了。
这一幕把史远飞都看呆了,我艹!这他妈的,在这时面谁是老大?
“你们俩过去,去把死刑基那狗熊给我提留出来!”史远飞气得不行。
俩狱警一听这话,身子哆嗦了两下,没有一个进去的。别看现在死刑基蹲那听话得像个乖宝宝一样,可他们心里明镜一样,这货揍起人来,那绝对是一拳教你满地打滚。
“愣着干什么,还怕进去之后被打不成?老子在这看着呢,谁敢揍你!”
“……”俩狱警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史远飞的裆部。
这表情被史远飞看在眼里,差点给气吐血。他当然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想当初这死刑基刚进来的时候,可是拿钢管往他那里捅过,害得他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这事,整个三区的没人不知道。
“老子再说一遍,去把那货提出来,不想干的现在就卷铺盖滚蛋!”
这下两人没话说了,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门。
“对三!”两人走进来之后,陈锋像是没看到他俩一样,依旧打着牌。
“不要!”
其他两人,看着手里的17张牌,果断地过牌。
你妹的,斗地主啊!
地主手里20张牌,农民手里一共才17张,对三都不要?
听这话,狱警嘴角又是狠狠抽抽了两下,心说这些人在陈锋那里,到底领到了多少阴影面积?
其中一个狱警,心里琢磨了半天,终于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你你好,我俩现在能把他给提出去,问个话吗?”
陈锋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死刑基比了个眼神,“去吧,到那里好好表现,别给咱这5号监丢人。”
死刑基心里突突地直骂娘,跟着俩狱警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弯了半个多小时的腰,终于艰难地直了起来。
一路走到区长值班室里,他才总算习惯过来直着腿走路的感觉了。
“怎么搞得?被揍成这个熊样?”离近了,史远飞才看到,死刑基那后脑勺上,已经肿得跟挂了个胡萝卜一样。
“艹!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小子就是史少说的那个人?真他娘的是个老刺头,我都怀疑他才是个不命的死刑犯,老子就是过来走个过场的,竟然惹不得他了。”死刑基一脸的郁闷。
在监狱里这些年,他就是因为是死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所以对谁下手都狠;而且一般也没人惹他,所以名声才一点点养起来的。
结果呢,万万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个比他还横的。
这波,猝不及防啊。
“那你这头上,咋回事?”史远飞瞅着他后脑勺肿成老高,光看着都觉得疼。
“别提了,我本来想收拾他呢,可那小子猛得跟嗑了药似的,这,见着没,一共给老子抡了八棒子,晕了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