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承二话没说,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地方,不到几分钟,包厢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一阵阵的冷风就从她的头顶劈天盖地涌来,冷得她忍不住发抖,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抬眸瞪着始作俑者的见祁少承:“你是不是有病啊?”
“还热吗?”祁少承似笑非笑,言语间带着淡淡的愉悦。
沈晨曦是真的感觉到很冷,这二货肯定把冷气到了最低点,然后还把冷风口证对着自己,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感到觉到热也真的就是有病了。她很想说话,但寒冷使她开口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你你……冷气……”沈晨曦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如果现在在她的面前放下一把刀,说不定她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把刀扔在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上,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祁少承本来也只是想要逗一逗沈晨曦这只猫,并没有想真正的把她惹火,更不想把她逗得生病,所以适可而止,在沈晨曦欲哭无泪又不肯跟自己认输还要咬牙死撑的情况下,他只得缴械投降。
每次和沈晨曦在一起都能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受,比如这次,要是换做其他的女人只怕早就跟自己认输了,不仅如此,还会紧巴巴地贴上来讨好自己,沈晨曦倒好,非要反其道而行,不但不讨好自己,还死活不肯在自己面前认输。
有趣,他觉得把沈晨曦留在身边的话,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有意思。
祁少承想罢,目光深幽地盯着沈晨曦,见她上下嘴唇忍不住直哆嗦,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眼角的余光忽地瞟见她后背的红肿,眼睛瞬间一眯,也没注意沈晨曦诧异的表情,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后背掰到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祁少承语气冷鸷,就像是有人碰了他心爱的人般,背对着他的沈晨曦忍住想要打冷颤的冲动,支支吾吾地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在问你。”祁少承没耐心地再问了一遍。
这可是你问的,不是我逼着你问的。沈晨曦撇撇嘴,心中暗道,随即后背传来微凉的触感,吓得她身体一僵,不敢乱动,傻傻地回答:“是你,刚才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是你害的我弄成这样的。”
此话一出,祁少承抚.摸她后背的动作微微一顿,视线忽地落在诱.人的蝴蝶骨,眸光的眼神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深幽,难以捉摸。沈晨曦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转念一想,她勾着嘴角,笑道:“是不是不相信这是你的杰作?”
“闭嘴!”祁少承声音沙哑低沉,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在她的后背上,沈晨曦想要转身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却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就被他用力地钳住肩膀,又不能动弹。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跟任人鱼肉有什么区别?
沈晨曦憋在心里的怒火犹如乘坐了火箭般,一飞冲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还是没能从祁少承的钳制下挣脱出来,反而还被他厉声呵斥:“你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要了你?”
沈晨曦这下不只是气得全身发抖,还藏着满腹的委屈无人诉说。于是在祁少承强忍着要想把她吃干抹净的欲.望下,她突然放声大哭,也不挣扎了,也不生气了,就是觉得委屈,这一刻,她之前所有隐忍着没有发作的委屈全都倾斜崩塌。
“你和祁逸轩一样都是混蛋!一个是感情上的混蛋,一个满脑子都是那档子的事情的混蛋,我上辈子这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祁家?所以才会遇见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三年的感情都白白的浪费在祁逸轩身上,而我,而我……”
她被祁少承夺走比她这三年付出的感情还要珍贵。从小她的母亲就告诉她,女孩在变成女人的那一.夜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可她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还是在被人下药的情况给了一个陌生人!
而这个陌生人不是别人,竟然还是祁逸轩的弟弟!有什么会比这些认知让她更难受?如果没有发现这些事情,她是真的有想过自己会和祁逸轩结婚,然后生一个乖巧懂事的宝宝,然后过着平静而简单的幸福生活。
可现在?全部都毁了。毁得一干二净。
沈晨曦越想越自己委屈难受,便哭得越厉害。整个包厢里都回荡着她悲伤绝望的哭泣声,祁少承哪有什么安慰女人的经验?说句不怕丢脸的话,纵使他拥有令所有女人都恨不得贴上来的条件,但他的身边还真的就从来都没有过女人的出现。
所以在面对女人流泪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上,他反倒觉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祁少承笨拙地伸手本是想要把她脸上的泪痕抹掉,谁知沈晨曦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所以想都不想地一边哭,一边抬手推开,哭着说道:“祁少承,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眼泪哗哗地溜到沈晨曦的嘴里,尝到一丝苦涩,她的眼泪就跟河坝决堤,关不住地往外冒,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一脸无可奈何的祁少承,突然打了一个嗝儿,鼻涕猝不及防地从鼻子里窜出来。
祁少承见状,无法抑制地狂笑。而沈晨曦再也没觉得有比今天还要丢脸的事情了。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为什么还要打嗝儿,为什么还要流鼻涕?她简直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想知道答案!
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只要和祁少承待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站在包厢外面始终没有进去的经理身后还站着一排端着菜的服务员,萧策看见经理一脸惶恐不安,便从背后出声道:“肖经理,你是站在门口偷听?”
“没没没,我哪里敢偷听祁少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萧策好奇地问道,祁少承可没有告诉自己,他今天会来悦来吃饭,想起昨晚自己约他的时候,还不假思索地拒绝自己,敢情他是想要宴请美人儿啊?
“只是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能有多复杂?行了,你就别站在这里碍眼了,我让他们端进去,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