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疑惑重重

　　“真的是那样，李家少爷好像被惊呆了一样都不知道躲，后来更是傻呆呆的都不知道说话了，就像丢了魂一样！”小言急得脸都红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的。”颜三小姐安抚小言，一点敷衍的意思也没有，脸上的认真一下子就安抚了小言，她说，“李家少爷既然可以给你一个小叫花子买糖饼，可见平时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怎么会突然滥杀无辜？”

　　并不像那种随口说的，而是认真地思考过。小言平静下来，倚靠在颜三小姐身边，对小桃说道：“我都十几岁了，虽然没了母亲却也知道不能说谎的。”

　　小桃捂着嘴一笑：“那岂不是比小姐小不了几岁？那可真是小大人了呢！奴婢我说错了话，清槃小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煞有其事地屈膝道歉。

　　小言哪里会受小桃的礼，忙站起来回礼，两个人相视一笑，小言已经没有之前的拘谨。

　　“那你还记得当时可还有谁瞧见了？”

　　言归正传，小言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努力回想，只可惜当时饿肚子的她只顾着吃糖饼，能不错眼地看着李家少爷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记得旁边有什么人又一一去看清楚了？

　　她气馁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注意到，当时街上正热闹着，事发突发，我只记得有人大喊李家少爷杀人了，然后李家少爷就被人群围住了，也不记得是谁喊了这样一句……”

　　她顿了顿，回响起街上当时人群的讨论，说道：“当时街上有很多人都很好奇，李家少爷和左三无冤无仇，怎么会突然行凶，而且官兵来得也很快，就像是……”她仔细回忆别人说的话，“就像是事先就预料到了李家少爷会杀人而专门等在了闹市上一样……”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母亲曾教导过她，不可以用他人的判断来影响别人的判断，可是她当时也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竟然都找不出第二个目击证人，这本身就格外蹊跷，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来李家报信的。

　　“是很蹊跷。”颜三小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天色不早了，歇息吧！”示意她和自己睡一张床。

　　这是真的要把小言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小桃飞快地梭了一眼小言，见她微微有些怔愣，替她解围：“只怕是和您睡一张床她要一整晚都睡不着了，如今最要紧是给她补身子，总不能一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首要的就是休息好，还是睡在临窗边的罗汉床上吧！”

　　见小言松了一口气，颜三小姐点点头，让小桃带她去休息，自己进了内室。小桃这是暗示她事情需要一步步来，若是太过亲近只怕是都不习惯。从一个小叫花子突然转变为自己的妹妹，的确需要时间消化。

　　来日方长。她垂下长翘的睫毛，靠在大迎枕上，半边脸隐在了幔帐的阴影之中。

　　已经成功进了李家的大门，可是要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轻易获得李老夫人的信任，就只能用到“言”，可是以颜三小姐现在的能力，要救李江用到的“言”只怕要比在颜家多得多，代价只怕也会更多。

　　这个时候颜三小姐就有些焦躁，若是从前的自己，又何必考虑这么多？初级言师用更高级别的“言”，付出的代价是同等级言师用同等级“言”的三倍，也就是原本一个“言”的代价是一年，而能力不够的时候，付出的代价是三年。

　　小桃安顿好小言以后，轻手轻脚进来，见颜三小姐皱着好看的眉头，隐在黑暗里，眼眸转了一圈，坐到了床边问道：“可是觉得为难？”

　　“有一些，总要先去看看李江怎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我看过李老夫人的平生，实在是太过悲凉了一些，李江是个聪明的人，怎么会被人暗算了就失了魂一样？”

　　“总要见了人才好下判断。”小桃斟酌道，“可我看你的样子可不止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为难。”

　　跟随颜三小姐多年，便是刚到建州的小庄子上，遇到那个说话都不利索，走路不稳当的颜三小姐，也只看得见颜三小姐的坚韧，哪里会有这样为难的样子？她猜想只怕是和“言”的代价有关。

　　“或许是能力有所上升，我总觉得以后要用到‘言’的时候很多，而且小言说的‘仙人’还隐在暗处，虽然知道对我没有恶意，却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少用‘言’为好，我们初到李家，总得拿出些能力，让李老夫人放心让我去救李江……”

　　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颜三小姐说，小桃就已经懂了。没有了“言”的颜三小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若是以潭州知府颜宇轩的女儿的身份提出要见李江，只怕是会认为颜三小姐疯了，就算是县丞接了帖子，也只会让夫人出来招待，颜三小姐又要怎么解释自己要见李江，又怎么安排李老夫人见李江？

　　“今晚我去探一探新登县衙的大牢好了。”小桃俏皮一笑，安抚她，“先去打个头阵，也好过在这里瞎猜，若是要寿命只管说，你知道我别的不多，寿命只怕多得用不完。”

　　颜三小姐总觉得小桃说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看着俏皮却有说不出的落寂，她摸了摸小桃的头，郑重地吩咐：“不要逞强，若是不行自己安全最重要。”

　　时至今日，从小言口里得知还有更厉害的人，颜三小姐也不认为小桃就能一定万无一失，上次在颜家给她们送信的人不就是小桃都感知不到的。

　　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操控着这一切，让人心生不安。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许是颜三小姐很久没有关心外露过，小桃羞涩一笑，笑容里有对自己强大的自信，“大不了一口吞了，不就是几道天雷么！”

　　“这倒也是。”颜三小姐莞尔一笑，催促她，“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快回。”

　　实际上哪里是小桃说得那么轻松，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颜三小姐还需要仔细想一想，怎么才能让李老夫人见到李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