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怎么会去窥探别人的身体
虽然还是撒了一些,但也进去了很多,看着她喉咙有下咽的动作,说明药已经吞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关系,岑安觉得如释重负。
这才顾及到站在一旁定定看着他的陌生儿子。
伸出手去接他手里的毛巾,睿简还傻愣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岑安定睛看着他,又再一次向他伸了伸手,加重音量说到:“给我毛巾。”
看着睿简有些失神的将毛巾递给自己,他只当他是担心妈咪。
岑安将毛巾放向谨禾的额头,又仔细的调整了一下,确保完全覆盖后,将手放下时,才注意到颈部的衣领有些湿了,便又叫睿简去拿了一块干毛巾。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她的衣领,将毛巾垫进去,或许是衣领过于敞开,还是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的缘故。
他在拉开右肩膀时,看到一小段疤痕,是细长型的,如刀子划过的一般。
岑安的眉心微皱,深邃的眼眸里盛满疑惑,他不太能想象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人,怎会有如此狰狞的伤疤,不自主的就想将衣领拉得更开,想要看下去。
谨禾却在此时随着身体的颤抖,将已经有些舒展的身躯向他这边再紧紧的卷缩起来。
跟随着动作,岑安忙将手里的动作停顿下来,迟疑了一会,他怎么会去窥探别人的身体。
睿简就这样看着,脑袋里面又想起在小朋友家看到的场景,这样的事情,就是只能称呼为爹地的人才可以为妈咪做的。
他在心里暗暗的想,或许让妈咪接受爹地也很好,这样,妈咪才会有人照顾。
谨禾许是药已起效,又或者是抓住的手臂满足她的安全需求。
颤抖已经停下,嘴里不断发出的嘀咕声,也变成偶尔发出的喃喃声。
在更换了五次毛巾以后,谨禾终于沉沉的睡去。
岑安将被扣着的手指轻轻的掰开,放进被子里盖上。
起身才发现,因为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腿已经麻木,旁边的睿简,一直都在看着妈咪,此时也已经打起盹来,小脑袋偏下又抬起来,这样循环几次以后,再一次偏得更低接触到柔软的被褥上时,就再也没有抬起来。
岑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冷峻的脸庞已经溢出柔和。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神,起身走过去,将被子掀开,然后轻轻的把他也抱在上床,脱了鞋,盖上被子。
他又走到床头将室内的灯光调暗,静静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母子,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温暖,从心底沿着血脉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
眸底浮现出一抹了然的恬静美好画面。
不知道保持这样的神情站了多久,他才将缓缓的移动了步伐,不疾不缓的往卫生间走去,挽起手袖想去洗洗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随着手袖的挽起,被谨禾扣住的位置,有很明显的青泛紫痕迹,甚至还有很深的指甲印记。
暮地,他柔和的面容上,眼眸里溢出悲怜神情。
他将已经抚平的眉头瞬间皱成沧海桑田般的意难平。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似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快步走出房门,轻轻带过门虚掩住,便向一楼走去。
当睡梦中的江染尘被岑安摇醒时,顶着刺眼的灯光,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好几次,才将面前的岑安看清楚。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睡在你这里。”江染尘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可当对上岑安那双饕餮般盛气凌人的眼眸。
喂了狗了,他的怒火瞬间就被扑灭。
“你要问什么,问吧?”惺忪的眼眸里,无奈万分啊!
岑安似没有刚跑下楼时那般迫切,此时的他眼眸看向窗外,可能是在想,到底应该怎么问吧,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动了动唇:“她为什么会这样?”
江染尘知道“她”指的是谨禾,也明白所说的“这样”是什么意思。
看向岑安的眼神,没有刚才那般嫌弃,而是幻化出严肃谨慎,仿佛此时的他,才有一个医生的模样。
“发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这个女人心里有问题。”
江染尘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岑安,和他预想的一样,岑安流露出吃惊的神情,将看向窗外的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岑安不语,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应该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在每次身体不受控的时候,如此紧张害怕。”
“不受控制?”岑安的眉心紧锁,江染尘的话,让他原本就对她一团疑惑的心,更如缠绕上荆棘藤一般,难已清理出头绪。
江染尘点了点头:“嗯,如果是突然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她是能克制住自己,只有在觉得安全的环境下才会发泄出来。“
“不受控制,就像是今晚这种情况下,身体发烧。”
江染尘又是似是想到什么一样,接着补充到:“但看得出来,即便是在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她也是在用仅有的意识极力克制着自己的。”
岑安听到这里,再回想到今晚刚见到她时,她卷缩着的身体,还有想从嘴角迸发出来的话语,硬是被转换成无法听懂的喃喃自语。
她是在用尽全力刻制住自己。
还有那么用力扣着自己手臂的动作,除了克制还有很强的求救意识。
岑安无意识的就抬起手摸了摸另一只手臂上被扣过的地方。
想到这里的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正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的眼中,如电影回放的片段一般,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她卷缩在一起不停颤抖的画面。
冷俊的脸庞,溢出一股难言抑制住的心疼来。
江染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小一起长大到至今,他算是最了解他的了,但也从未看过他有如此的表情,即使是经历了他妈妈、爷爷的事情,也没有此时这般情绪。
准确的来说,他是不同的情绪,以前那种是悲痛下的崛起,此时的,是心疼中的不知所措。
江染尘顿了顿,看着他紧锁着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