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很惭愧
车子很快上了路,夏朗文上了车就开始打电话。小宝坐了一路的车,这会有些累了,趴在我腿上昏昏欲睡的。
我靠着座椅,视线之中,孙爱影全神贯注的开着车。还真别说,她的侧面确实有几分刘亦菲的感觉。
小孙姑娘车技很好,我也会开车,相对她而言,技术就要差很多了。
从火车站到叶灵苏家,夏朗文一共打了五通电话。从他的电话里,我听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确实收垃圾,但不是普通的收垃圾。听他的语气好像他和朋友承包了某个机场的垃圾处理,我对那方面的运作不太熟,不过我明白那样的投资绝不是三五十万可以搞定的。这夏朗文……果真真人不露相啊。
“许姐姐,我可以跟阿文一样直呼你名字吗?”红灯路口,孙爱影回头笑吟吟的问我,“喊你姐姐真是有点冒犯你了。”
“当然可以,你的车开得真好。”我由衷的说。
“能不好吗?她是职业赛车手。”夏朗文接了我的话。
“也就是个兴趣爱好而已。”孙爱影笑着说,“阿文,晚上喊上四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行,我给四哥打个电话。”夏朗文又拔起了电话。
半个来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叶灵苏的小区门口。夏朗文和孙爱影驾车离去,临走前说晚上七点左右来接我和叶灵苏。
我带着小宝回了叶灵苏家,给小宝洗完澡后,她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我坐到她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的小脸,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摸过来,夏朗文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孙爱影是我三哥的邻居,我们认识多年,这次她从北京回来。双方的父母很希望我们交往,我觉得她还不错。”
我不知道他发这么条信息给我想说明什么,问我的意见?完全没有必要啊。想了好几分钟,我回了一条,“你们很般配,祝福你们!”
夏朗文又回,“有一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可笑的梦,梦醒了,发现现实生活和梦完全是两回事。对不起!”
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向我道歉,我们有过什么吗?没有什么又何需道歉,于是我回:“你想多了!”
然后,他再没有发信息来了。
六点钟,叶灵苏到了家。见了小宝,她十分高兴,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后才放下她,“小姑娘,你又长高啦。”
“苏苏阿姨,我被你转晕了。”小宝晕晕乎乎的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看着叶灵苏,短短一星期没见,她似乎又瘦了一圈,“你是不是又报了瑜伽课啊,怎么感觉你瘦了好多?”
“对啊。”她笑呵呵,“快收拾一下,夏朗文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已经出发来接我们了。”
“苏苏阿姨,夏叔叔的女朋友好漂亮喔,比你还漂亮。”小宝双手挥动着,跟献宝似的跟叶灵苏显摆,“她还亲了我呢。”
“高泽风呢,叫上他一起呗。”我对她说。
“哦,他没空,我先去换衣服啦,你们也快点。”她说完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去。
来接我们的是霍朝邦,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他仍旧很温厚的样子。叶灵苏很熟稔的跟他招呼,我微微诧异,但想起来她住院时,是霍朝邦借的钱。后来,她出了院,亲自去还了钱。
“这是霍叔叔。”叶灵苏牵着小宝走到他面前。
“小姑娘长得真像妈妈。”霍朝邦笑了笑。
叶灵苏带着小宝上了后座,我只好上了副驾位。一路上,霍朝邦不时的接电话,十来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一座粤菜馆前。
我们到的时候,夏朗文和孙爱影正在玩游戏,两个人正闹得欢。见我们进去,孙爱影起了身。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叶灵苏和孙爱影几乎一见如故,两个人很快就围着小宝聊个不停,我反倒插不进话了。
“坐啊。”霍朝邦温和的招呼我。
“四哥,我去点菜,你们坐啊。”夏朗文起了身。
我和霍朝邦坐在那里看着她们三个玩小游戏,看了一会,霍朝邦侧头对我说:“听阿文说,你被余经理炒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话题,我有些怏怏,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了一下说:“嗯。”
霍朝邦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餐吃得特别热闹,大家对小宝都特别关爱,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她碗里夹。饭吃到尾声时,小宝不慎打翻了汤碗,汤汤水水弄了一身。阵宏叉圾。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叶灵苏和孙爱影就拿着面纸上前去擦。
“这湿哒哒的多难受啊,走吧,苏苏阿姨带你去旁边买套衣服。”叶灵苏牵着她起了身,“你们慢慢聊哈,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我也去。”孙爱影跟着起了身。
“这附近哪有商场,我带你们去。”夏朗文拖住孙爱影的手。
没一会儿,包厢里就剩下了我和霍朝邦。
“年轻真好啊。”霍朝邦略略感叹。
“是啊!”气氛突然就冷下来了,我有些无措。
“我们也走吧,到楼下走走,我有几句话和你说。”他起了身。
我愣了一下然后拿上包也起了身。
霍朝邦带着我回了他停在粤菜馆门口的车上,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打从见他第一面起,我就总感觉他心神不宁的。当然,我很清楚他的心神不宁不是为了我。
此时,他坐在驾驶位,我坐副驾位,已经有好几分钟了,他却一言不发的。
我耐心的等待着。
“小许,你工作的事情,我很抱歉!”他终于开了口。
“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笑笑,这兄弟俩真有意思,两个人上赶着道歉。
“原本这个单子该是你们公司的。”他又说。
我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你能直说吗?”
他转头来看我,明亮的车灯下,他的表情是懊恼的,带着一点自嘲的笑,他道:“在生意场沉浸得久了,人就难免多疑。相对你对阿文无私的帮助,小许,我很惭愧!”
这是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我却听明白了。心仿佛一下狠狠的从高处跌落,现在我总算明白他在被动的见了我第一面,意外见了我第二面后,会有后面的再见面。原来他以为我要利用夏朗文那层关系来争取那个大订单,因为我曾经帮助过夏朗文,所在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犹豫,在衡量。最后,他武断的相信了自己的主观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