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心力交瘁,天天安抚儿子的情绪,又听见了秘书来电话说自己的老公身体不适,住院,她去探望,顺口说了苏黎的事,又被苏安勋赶了回来。
好不容易办了出院手续,她烧了一桌子菜等他回来,却说公司有事,接连两天都这样说,又不回家吃饭,更夜不归宿,他一个董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躲她吗?
以各种理由,好不容易将苏安勋骗回了家,又哭又闹叫他将苏黎喊了回来,本以为可以反转,没想到是这种结局,苏安勋居然同意了!
苏黎不以为意,面上笑容更深,他手插着兜,“苏逸,事情记得办好,不然我交给别人办。”
苏逸面如死灰,他想起了苏黎叫他全家搬离g市,还要他以自己的名义来做此事,如果不办妥,他真的会坐牢吧,他惨白着脸,却不敢多言。
“什么事?”丁艺赶紧问。
“妈,你别管!”苏逸心里烦躁,甩开丁艺的手,向楼上走去。
苏黎独步走至酒柜前,慢悠悠挑了瓶好酒,“抱歉,各位,新上任事无巨细,都要打理,先走一步了。”
“苏黎!”丁艺察觉不对,还想问。
男人并未作答,他径直向外走去。
“苏黎,上位容易,守住难。”身后传来丁艺咬牙切齿的声音。
“多谢提醒,丁夫人,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
苏黎走出了门,看了看头顶暗沉的天气,身后污浊不堪,多年蛰伏,积蓄力量。
他勾了勾唇,这不过是个开始。
苏黎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他深知用人之道,一个好的企业绝不是依靠单打独斗。
组织高效率、忠诚的团队,提高员工物质文化,用股权激励,培养员工认可、服从公司的决策。
如此一个男人,集语言魅力,人格魅力于一身,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为他衷心效力,他是天生的王者。
苏黎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到了落地窗前俯瞰这个城市,站在了鸿基企业最高层他心里却没想象中的喜悦。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中有多少个擦身而过,是一生不能再相见。
用了一段时间打压、扶植、重新洗牌,算是稳定了下来,可没想象中的激昂,心情反而烦躁。
按下遥控关闭窗帘,办公室顿时光线暗了下来,内线响了,“什么事?”
“苏总,明森集团的陈经理约您见面。”
明森的陈经理已经多次约他相见,想要与他谈公司的一项业务,本来此事该是下属与他对接,可这个陈经理不知道为何,一直通知前台要与他直接会面,“帮我推掉。”
“可是……”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
“说。”
“陈经理说有个事,苏总您一定感兴趣。”秘书高宇说完这个话,都觉得不太妥当。
苏黎沉吟了会,这人多次相邀,可能真的有事商谈,“这样吧,你帮我排个时间与他会面。”
“好的,还有林舒桐女士在大门口闹着要见您。”
听见林舒桐的名字,苏黎的眉头不自觉皱起,这个女人已经纠缠他多年,不管他如何拒绝,这女人从未放弃。
“就说我不在,叫策划部纪经理来我办公室。”
纪皓推门而入时,办公室内漆黑一片,他没有说话,脚步微跛,慢慢往里走着。
借着窗帘露出的间隙,他将窗帘拉大了一些,阳光顺着那道空隙照亮了办公室的一角。
苏黎双手捂着脸,仰靠在座位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此时的苏黎,被支配人生的苏黎,让他莫名心头隐隐凄凉。
纪皓也不着急,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苏黎捏了捏鼻梁,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森集团那边是什么情况?”
纪皓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公司运营尚可,董事会四分五裂。”
“刚刚明森的陈经理又约我见面……”苏黎似乎在自言自语。
纪皓没有说话,那个经理也找过他几次,想约见苏黎,问原因也不说,只说见了苏黎才会讲。
“明森集团前几年快倒闭了,又被盘活了,可见公司有几位可造之材,我们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你去打听打听是哪些人,看看能否为我们所用。”
“是。”
“苏逸去欧洲了吗?”
纪皓点了点头,“苏老爷年纪大了,早该安享晚年了。”
“苏逸办的没那么容易吧,毕竟曾经得到过、体会过、拥有过,再失去确实痛苦。”苏黎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苏黎此时的心情纪皓明白,他过得也苦,但还是不能体会苏黎的感受,“对了,我带了今天的报纸。”
他将手中的几份报纸还有杂志,放在办公桌上铺开: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鸿基新任总裁靠颜值圈粉。”
里面附了张苏黎侧脸,穿着西装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却依旧英俊潇洒。
他又调出手机上的新闻,递给苏黎。
“说实话,姐看过一部漫画,里面男主的脸与苏总一毛一样!我竟混迹漫圈多年,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苏总是从漫画走进了现实,还是漫画就是照着苏总画的?”
“偏偏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要靠才华!”
“我是妈妈粉,三十多年,我从来没有粉过谁,但苏董的颜值我是服气的!”
“我不管!我要辞职,我要去鸿基应聘!”
“我是他老婆,你们都给我退下。”
苏黎看着报纸、杂志、热搜笑出了声,“通知各大媒体,把我的照片撤了。”他又将手机递给纪皓,“现在开始用手机刷新闻啦。”
纪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是近期才开始玩手机的,把老式机也换成了智能机,“要跟上时代潮流嘛。”
他想起了什么,又说:“我坐电梯上来时,看见了林市家大小姐在前台闹,她还拦住我,问你哪天有空去吃饭?”
“她约哪一天都没有空。”苏黎揉揉眉心,又说:“帮我准备车。”
纪皓应了声,默记了苏黎的安排。
他母亲忌日快到了,每一年苏黎都会在那里住一晚,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