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趣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小乔的箭伤没有半月是不可能痊愈的,即使敷用的是杀门秘制的金疮药。这几天的时间,他抽空去了一趟张子京的府邸,探望了受伤的几人。
人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尤其是他们这种特殊身份,平常的外表下,无时无刻都对身边的人有着强烈的警觉。他们受伤,大多都是遭到了目标临死前的挣扎,一个右手臂有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若不是退的及时,恐怕直接就被斩断了。
还有一个,胸腔之下直接被贯穿了一剑,也许是目标以为得手了,放松了警惕,他才有机会斩杀。和对外的刺杀不同,这是在汴梁,皇城,目标是宋人,所以就算部分人知晓是杀星的手笔,现场仍不能留下有关任何信息的东西,包括尸体,所以每一个刺客都配有一个处理现场的星门人员。
受贯穿伤的人叫李虎,林叶在花名册上看到过他的名字,排在第三,是个汉子,被拖回来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发着高烧,到现在都还没醒,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的造化了。
而像小乔那样,被弓弩手包围了。几乎是九死一生。就像被囚在牢笼里的孤狼,任你有锋利的爪牙,也只能被锐利的武器慢慢戏弄致死。
杀星对每一个牺牲的人都有着极好的补偿政策,绝对能保他们的家人一生衣食无忧,可笑的是,杀星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孤儿,童年有着残酷的训练,结业后会执行各种高危险的行动,甚至为了孑然一身,没有羁绊,从未想过去寻找另一半的存在,几乎成为了大多数人的常态。
他们,在享受过痛苦后,过着孤傲而醉生梦死的生活。唯一的信仰,便是同伴给予的信任。
“吃药了。”虽然烧退了,但为防止反复,他特意添了红天葵一起熬,再喝上两三天,看情况断药。
为打发时间,小月大半时间都在陪她下棋,两个人可谓“棋力相当”,杀的难分难解,累了她就小憩一会儿,小姑娘就坐在床边刺绣。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那么害羞,两天的时间,仿佛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
“等我下完这盘。”小乔半坐着,肩上披着毯子,指尖磨砂着一颗白子,目光在棋盘上左右飘忽。
小姑娘偷偷望了他一眼,就缩了回去,叛徒!
这家伙明明就是不想喝药,一会儿就是各种借口,撒娇,打诨。
“去拿些蜜枣上来。”林叶拍了拍小姑娘脑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还收拾不了你。
赌气般的将白子丢到棋瓮中,瞥了眼背影欢快的小月,哼!叛徒!
林叶将棋盘放到小桌上,端着药坐到她面前,直接就被无视了,身子往下一缩,被子往头上一盖,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我要睡了,别来烦我。
“小乔?”
“哥,我不想吃药。”她从小就怕苦,林叶不知道在药里加了些什么,简直难以入喉。
“良药苦口利于病,乖!”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骗小孩的坏叔叔。
“我的病已经好了,哥!”她将被子往上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酥软的令人心醉。
“最后一回,好不好,明天就不喝了。”
只要他一温柔起来,自己从来就没能强硬过,定定的望着他许久,突然叹了口气,双手一撑,坐了起来,嘟囔着:“最后一次哦!”
林叶抓了一把蜜枣放到她手心,喂一口药,她就自己吃一颗,花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服完了药。
“自己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要去面圣,就不陪你了。”用布帕将她嘴角的药渍拭去,林叶捏了捏在一旁偷吃蜜枣的小月,小姑娘以为在喂药,没看见,一个个往嘴里扔的欢的不得了。
“你可别欺负她!”
小姑娘此刻嘴里还塞着两颗枣子,听到林叶的话,瞬间变的目瞪口呆,枣子堵在嘴两边,活像只小白兔。
“呆子!还不过来给我换药。”小乔两眼弯弯,目含无限笑意。这几日都是小月在服侍他,毕竟男女有别,有很多事,他没有办法帮忙。
是夜,小月吹熄房间里的所有蜡烛,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因为知道小姑娘爱在床上滚,所以当初做床时特意让木匠弄的比较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小月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后背吹进来,一个人就从后背贴了上来,林叶怕两人抢被子,所以给两人拿了两床被子。
“啊!姐姐?”
“别动,我可是受了伤的哦!”小乔附在她耳边柔声道。
小月只觉得一只怪手摸上自己的腰间,慢慢滑向自己的肚脐,隔着亵衣用指尖在那儿划了好几个圈,又缓缓向上抚摸。
“苏姐姐?”她的脸红的像油焖大虾,要不是此刻关了灯,恨得不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你家少爷没这样摸过你?”她才不管小姑娘的求饶,手在亵衣里肆无忌惮的横行着,嗯!手感挺不错。
“姐姐?”
小乔见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也就停止了怪手的作乱,将她身子扳了过来,头靠在她怀中。
“你啊!就是太纯情了,你家少爷在这方面就是个榆木脑袋,你平时要是露露肩啊!撩撩大腿啊!你家少爷还不对你百依百顺。”小乔生在这个时代,从小耳濡目染,却对礼法尊卑不屑一顾,在她眼里,没有谁要比对方高出一头,尤其是学会了杀人术,她敬畏的,也只有生命。所以这些荒诞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少爷已经对我很好了,小月不求别的,只要少爷不丢下我就好了。”
“啊!”猝不及防的,小姑娘的胸又被她抓了一爪。
“睡觉!”黑暗中,她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
小月简直欲哭无泪,自己不仅要受她欺负,还要给她当枕头,抱着她睡觉,顺了顺她的头发,将被子往上拉起来一点,替她掖好被角,不久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