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医治
“去找大夫!”
韩兆尹沉喝一声,人已经进去。下人们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跑去请大夫。
老大夫很快过来,诊断一番后摇了摇头,歉意的道,“这位姑娘伤势颇重,恕老朽无能为力。”
说完拱拱手,径自离开了,韩兆尹拦都拦不住。他陆续又请了三四个大夫,每个人都是来看一眼,然后摇头叹息着离开。
眼见白玖玖气息越来越微弱,韩兆尹咬了咬牙,吩咐一直跟在身边的历城,“你回韩府去,请文老大夫来一趟。”
文老大夫原来是宫中太医,医术极为高明,从宫中告老还乡后便一直住在韩府傅家,因为与韩老爷子是故交,所以和韩家关系极为亲密。若是他去请,一定能把人请过来。
历城立刻答应,同时在心里不断的感慨,自家公子对许夫人可真好,连文老大夫都请过来了,那位大夫可是素来就有神医之称,轻易不给人治病的。
与此同时,许家。
下人匆匆的跑进来,朝坐在上首的人汇报道,“公子,我看到夫人了。”
许怀清倏的站起身,“在哪里?!”他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都一无所获。
下人咽了口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在……在韩公子的马背上。”
许怀清神情呆滞了片刻,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你说在哪里?”
“在……在韩公子的马背上。”下人又重复了一遍,他一直都低着头,等着许怀清的怒火,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想象中的怒喝并没有传来。
下人有些纳闷,悄悄的抬眼往上面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了许怀清的身影。
许怀清在听清楚下人说的话后,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韩宅门口,两个看门的小厮正小声谈论着什么,忽然看到一个人影直冲过来,其中一人立即喝道,“你是谁?这是韩宅,怎么胡乱往里跑?”
许怀清被拦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脚步,耐着性子解释,“我是你们韩公子的朋友,我夫人在你们府上,麻烦让一下!”
两个小厮还是不愿意放他进去,只说从没见过他,要核实才行。
许怀清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在听到白玖玖与韩兆尹在一起后,他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恨不能立刻把人接回去。
“那好吧,你们进去通报。”许怀清假装顺从,趁两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拔腿便往里面跑。
两个小厮愣了一下,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后,立刻在后面追赶。
许怀清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被人追赶,然而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见到白玖玖。
他对韩宅不太熟悉,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撞了许久,最后还是问了一个丫鬟,才找到的地方。
韩兆尹听到外面闹闹哄哄的,皱眉喝道,“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回话,“好像是许公子来了。”
韩兆尹也不意外许怀清这么快便知道,整了整衣服正要起身,许怀清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韩公子,听说我夫人在这里,我来接她回家。”许怀清心里虽然焦急,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没有失态。
“恐怕不行。”
“为什么?”许怀清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心情本就不好,良好的修养才让他没有当场发作,再加上白玖玖已经回来,却不肯回许家,现在更是连见都不愿意出来见他,他哪儿能不急。
韩兆尹一字一顿道,“因为她受了很重的伤,至今人还未醒。”
许怀清愕然,随后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她怎么会受伤,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脸上的担忧毫不作假。韩兆尹不禁有些困惑,许怀清既然这么担心白玖玖,又为何要伤她的心?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思忖间,韩兆尹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指了指身后的房间道,“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大夫在里面医治,你若不怕打扰,便进去吧。”
恰好这时,一个药童端着一个铜盆出来,铜盆里赫然装着血水!
许怀清的眼神顿时一暗,韩兆尹亦是神色凝重,走到药童面前问他,“里面的人如何?”
“师父正在为病人施针,公子请稍安勿躁。”
“你师父说了什么,可能把人治好?”
药童摇了摇头,“师父没说,病者伤的有些严重,还请韩公子耐心等候。”
说完,也不再管两人,换了盆干净的水后,转身进了房间。
两人没有办法,生恐进去影响了文老大夫看病,只能在外面等着,心里的煎熬自是不用说了。
许怀清心里其实还有许多疑问,比如他怎么找到白玖玖的,他在哪里找到的,可眼下他没有心情去问,满心满眼都只想着白玖玖的安危。如果她伤重不治,他要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他便立刻摇头甩掉,不会的,玖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一样,老天爷肯定不会收她的。
许怀清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两个时辰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文老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夫,我内子怎么样了?”许怀清比韩兆尹更快一步迎上前去。
老大夫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许怀清,又看了眼随后走过来的韩兆尹,弄不清他们的关系,只道,“伤口都已经处理了,老夫也已替她施了针,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听到这,许怀清的心猛地沉了沉,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大夫。”说完,急急的进去看人。
远远的看到躺在床上的瘦弱身影,许怀清心里的悲痛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终于走近,许怀清贪婪的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
白玖玖静静的躺着,小脸苍白,额头上有块淤青,许怀清在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呢喃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