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骨,准确的说是人的头骨。”
沙曼华拿着头骨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永智华见状拿走了头骨,朝向夏初然,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位置的骨吗?”
“头部弧形上方?”夏初然不太确定。
永智华轻微叹了一口气,“学的不够透,术名为颅骨,看着形状下尖上宽,该是取自鼻梁处自颅前位置。”
“啊,是啊。”夏初然突然拘谨,感觉像是被老师突然抽中回答问题一样。
“哪里的?”
“河,河里摸到的。”夏初然望眼四周,所有人都看着永教授手上的头骨。
“白骨化了,死了有些年月。”永智华最后看一眼头骨,略有可惜的说道,最后将头骨递还给夏初然。
夏初然接过的时候没有接稳,抛接接住,永智华回看她一眼,眼神十分凌厉,似乎在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事情能做好。
这让夏初然忽然想起了金教授,她以前打翻实验剂的时候,金教授就会用这眼神伴随着这种口气,然后狠狠说道她一句,“你别以为自己多厉害,你还嫩的很。”
金教授啊,可有些想您了。
“好了。”铭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夏初然和一众人迅速望向他。
铭风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包裹,进门就解释,“刚才的爆炸可能是电器年久失修,造成了短路,有些地方火花四射。我已经排查清楚,一点小影响,处理好了,大家可以放心回去休息。”
电器?异扶堂不用电啊。
夏初然略感惊讶。
但很快,夏初然明白铭风的意思。他在将事情平淡处理,为了不生事端,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也清楚这件事的背后意义,所以都很默契的不说半句,只是默默想着自己的事。
确定安全后,大家三三两两回到自己的房间,刁浪被蛮灵提溜着送卢克回房。
不过卢克尚且有意识,嘟囔着绝不回自己的房间,哼哼唧唧好一会儿,夏初然无奈,叫送她房间去。
可是华容和刁浪、蛮灵都不同意了,严词拒绝,坚决不行。
夏初然心想这三个人反应怎么这么强烈?摸摸下巴猜,可能是她太美,那三个人都觉得即使卢克是男孩,也是个危险的男孩,绝不可以跟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起。
想到这,夏初然有些许感激,“我知道我漂亮,你们反应也不用这么大嘛,人家会害羞。”
蛮灵黑着脸,“送我房间去,我要和厨娘睡一起,看看她这张老脸到底有多厚。”
华容和刁浪赞同,冒着外面还没下完的雨,兴冲冲将卢克运了回去。
夏初然还在回味她的貌美如花,就瞧着人都走光,一时间相当失落。
她拍拍脸,还水嫩着,一不小心还能掐出水,真是没眼光的一群人。
“看你模样,像我见到过的泡发的女鬼。”铭风认真而正经的说。
夏初然听到声音盯着他,她的水嫩就是泡过了河水,不过,这风大神说这个……
夏初然有些纠结,愣了半晌才弱弱地问道,“你是不是在说笑话,缓解我的紧张?”
“嗯。”铭风同样面无表情,“你该换身衣服擦擦水,再下去应该也会泡发。笑话你能理解,这很好。”
不,她理解不了。
夏初然在心底狂否认。
“那我先走,就那仓库里的人,一会儿你们会跟我细说吧?”夏初然抓了两块毛巾,放下了手上的头骨,决定远离这个说笑话都不搞笑的人。
白玫和铭风还在,两人同时看向了头骨,白玫支起手臂,微曲着身子靠在桌子上,“等你回来,里面的和这个,我们一起说。”
夏初然重重点头,一溜烟跑进雨中,白玫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铭风注意到回过头,“怎么了。”
白玫视线未抽离,随着夏初然的消失,“小夏可真是拼命。”
“这不好?”
“不好。”白玫说,“这证明,世间没有能让她犹豫的东西,在危险和生命之间,她不会做停留,所以,很不好……”
……
……
“阿嚏!”
房间里,夏初然换了衣服,擦了头发,却还是打了个喷嚏。
难道真的感冒了?不可能,都快十年没感冒了,她这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能抗。
“叩叩。”
“谁?”
夏初然擦着头发,边问边走。
门外那人没说话,夏初然惯性的又问了一句,可是还是没回应,她将手搭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下,退后,背对着门。
“门没锁,自己开吧。”
“咯吱”门应声打开,刁浪小心翼翼探进脑袋,看到夏初然后迅速走进,关上门,屁颠屁颠小跑到她近前,从她身后伸出脑袋,“不高兴?”
夏初然就知道是他,“没,我很高兴,没什么不高兴,风大神都给我讲笑话了,我乐着呢。”
说高兴,就是不高兴。刁浪见状立刻道歉,“沙曼华的事,我做错了,是我太独断,应该跟你商量。”
“别。”夏初然伸手打住,“你千万别和我商量,神还跟我讨价还价,我怕我会折寿,不了。”
夏初然很少说这些气话,说了又重,内心的抵触很强。
“花妹~”刁浪跳到她身前,“不和我生气吧,你不和我说话,我难受,你别不理我。”
“哼!”夏初然高抬头,就是不松口。
“怎样你才会高兴?我发誓,下次出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蔓蔓无论死活,我都交给别人!”神的誓言很狠,说出口的话必然要兑现,要是以后有违誓言,定会付出惨烈代价,所以刁浪也是抱着绝对的真心来的。
说到这,夏初然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刁浪对蔓蔓那是肯定要上心,自己在这件事里的小心眼也让夏初然不太理解,可是事情已经这样,她总要抒发一下才痛快。
“过来。”夏初然勾勾手指,刁浪靠近。
“你帮我擦头发,擦的好,我就原谅你。”
“哎!行!没问题!”刁浪乐开了花,取下了夏初然手中的毛巾,可是夏初然不松手,抬抬下颚,指着一处说,“这块湿了,拿那块。”
于是刁浪又屁颠屁颠去拿了那块毛巾,转身面对夏初然,给她擦头发。
夏初然低着头,在手上叠那块湿了的毛巾,鼓捣了半晌,刁浪摸摸她头发,欣喜地说,“半干不干,这样不会感冒。”
夏初然也低头笑了,眼瞧着刁浪要退后,她忽然抓住他,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刁浪一愣,还没反应,夏初然将手上的毛巾盖他嘴上,突然踮脚碰了上去……
卧槽……
刁浪瞪大眼,控制不住心里的万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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