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老二老三那会都下落不明,谁知道是死是活,留着房子发霉,难道我这做娘的还不能处置了?”听到阮西西说算以前的账,邱芳芳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还反驳起来。
阮西西冷笑一声:“可是现在三哥活着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把当时卖房子的钱还给三哥了,让我想想你当时卖了多少钱来着,是五两还是六两?”
一听阮西西要她还钱,邱芳芳吓坏了,那钱早就给小儿子交束脩了,哪里还有钱呢?
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村长抢了先。
“说的不错,这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了,儿女只需要每年按照约定给老人一定的粮食就好,其余的都是归子女自己所有。”
“对,这老三没死,这些年欠我的养老钱也得补上,我其实就是去找老三要养老钱的,可是老三不在,所以我就自己拿了,你去告吧,就算你认识什么师爷,我也不怕。”邱芳芳像是总算找到了借口,赶紧就开始唾沫星子四溅。
村长本来是想站在阮西西这边对付邱芳芳的,好让邱芳芳把拿人家的东西赶紧吐出来,却没想到竟然帮了倒忙,一是又着急又无奈。
“好,就算该给你养老钱,可是一年也用不到二两吧,三哥当年的房子可是卖了六两,那你把剩下的给我还回来,而且你别狡辩了,不管怎么说,你砸了我家,拿了我家的东西,都是圆不回来的,你这就是偷盗,是要坐牢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三哥这次回来身无分文,唯一的房子都被你给卖了,而且因为之前养病欠了不少的钱,你若真的还把三哥当儿子,就替三哥把钱还了吧,而且你把三哥的房子给卖了,那你是不是该把三哥接回家里去住?”
什么?
老三没带回钱回来?
怎么可能?
那么大一包东西,而且是在老三的屋子里找到的?
邱芳芳怔愣住,旋即又觉得一定是阮西西故意说谎。
“阮西西,你少放屁了,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老三这几年在外面当兵了,而且那一大包的银子可是在老三的屋子找到的,哼,这做娘的拿自己儿子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你说的不错,我和他爹现在年纪大了,都干不动了,唯一的土地也要被你给夺回去了,老三可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他不管我们,那谁管?!”
反正进了她邱芳芳嘴里的东西别想再抠出来,想到这里,邱芳芳也不在意外人在,仔细的在自己的怀里塞了塞,唯恐再被刘桂花那个贱妇给夺了去。
“你这张嘴还真是是非不分,我懒得跟你说了,村长,你跟她说清楚。”阮西西也实在是无语了,这邱芳芳就是油盐不进,当然,她也并非不懂得律法。
只是邱芳芳一贯就是想用胡搅蛮缠来把事情盖过去。
“哼,无知的恶妇,我告诉你,今日你砸门而入偷拿东西,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是偷窃,只要是西西丫头去告你,你就得坐牢,你家小小子也别想再参加什么乡试了,不仅如此,你家大儿子的孩子也甭想有门好亲事了。”
什么?
告?
邱芳芳傻眼了,若是这件事只局限于李家村,那她一点都不怕。
可是如果阮西西真的敢去县衙告,那她就没谱了。
“老头子。”对于大事,她都是听从何福的,现在心里也有些没谱,所以只能问询何福的意见。
何福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全指着邱芳芳胡搅蛮缠把事情糊弄过去,可是没想到这婆娘如此的不中用。
而且他也怕村长这次不护着自己,任由那阮西西把事情闹大。
“村长,咱们李家村可一直都是个民风纯补的村子,这种事情闹出去,不仅对我们家不好,对咱们村子也不好,你看?”
“何福,少拿这套陈词滥调赖威胁我,咱们村子是民风纯补,但是不包括你们何家,我想过了,若是西西丫头真的告你们,那我也不管了,到时候直接把你们轰出去,咱们李家村的名誉还是能保住的。”
“什么?”何福没想到村长竟然能说出把自己一家轰出去的话,要知道何家在李家村可有好几代了,早就在李家村扎了根了,若是被赶出去,那以后可怎么生活?
虽然村长以前也说过这些话,可是他却从未觉得这么害怕。
何福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气怒交加,直接一脚踹在刚刚爬起来的邱芳芳身上,对她破口大骂:“死老太婆,都是你惹出的事情,你还不赶紧把东西还给西西,再说就你这脑子能想到砸锁进去偷东西?死不是被认蛊惑的?你赶紧说清楚?兴许西西和村长能看在你年纪大了,又不是主谋的份儿上饶了你?”
说着,何福对着邱芳芳使了个眼色,然后把目光掠向一旁看好戏的刘桂花。
这件事看来是不能轻易盖过去了,那便得交出一个人来。
他想过了,交出邱芳芳没有交出刘桂花来的划算。
他们家的指望都在小儿子何安身上,若是亲娘偷盗何安肯定受牵累,如果是大嫂,那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再说一个媳妇而已,老大现在有儿有女,就算没有媳妇也没什么大关系。
而且刘桂花平日里就好吃懒做,也没什么大用,而且整日挑拨老大要分家,实在是不是个好媳妇。
想到这里,何福更大定主意这件事一定得甩锅给刘桂花。
起初刘桂花还抱臂倚靠在门框上看好戏。
原以为公爹和自己的相公回来肯定会帮着自己和婆婆讨回公道,眼见着他们说不过村长和阮西西,她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主谋,到时候坐牢肯定也是邱芳芳的事情。
甚至想着如果邱芳芳真的坐牢了也不是坏事,那以后何家就是她管家了。
虽说何家现在是个烂摊子,但是她好歹能过一过管家的瘾。
甚至想好了,到时候就把家里的粮食一卖,然后把钱都私吞了,在外面重新盖几间房子,以后再也不受邱芳芳和何福的气了。
也不用一年到头白忙活都给何安那小子做嫁衣了。
只是没想到她这些如意算盘还没看到,就觉得公爹似乎是想把锅甩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