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为何如此说?”
听到皇上的质问,陈员外这才直起身子。
“回皇上的话,听闻那七王妃自幼就是草包一个,江北王爷又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七王妃,所以听闻七王妃并没有读过书,也不会做女红,琴棋书画什么的更不用说了,其他三国人才济济,派来的又都是最为优秀聪明的皇子公主,老臣听闻七王妃的名声似乎已经传到了别国,大家都称呼她是绣花枕头,这般既不能给母家争脸,又不能替夫家争光的女子,不要也罢!”
“放肆!”皇帝听完他说的话,狠狠地一拍桌上的奏章,怒声说道。
这陈员外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对他的忍让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如今竟然还敢当面说王妃得不是,真是活腻了!
“皇上恕罪。”陈员外见皇上发怒,急忙跪在地上,但脸上的表情也不见有一丝惊恐。
“七王妃是皇家的儿媳,这件婚事还是朕指派的,你如此说难道是再说朕老眼昏花?”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老臣只是怕别国公主来了,会点名要和七王妃比试,到时候若是输了,那可才是丢了皇上的脸面,也是丢了燕国的脸面啊!”
陈员外大声说道,脸上老泪纵横。
大殿里又是一片窃窃私语,还有不少官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顾岸顿时怒了,但还不等他开口,就有人飞身站在了陈员外面前。
无煞一把揪起陈员外的衣领,把他提着脚尖挨地,陈员外吓得不停的挣扎着。
“打。”一旁的顾承轩薄唇轻启,冷冷的说出口,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扶手,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是喜是怒。
无煞领命,抬起手掌就对着陈员外的老脸左右开弓,力气之大就连站在最角落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也就十个来回,陈员外已经丢了大半条命,嘴角溢满了鲜血,沙哑着嗓子低声求救。
顾岸抿了抿嘴,眼底一丝怒气奔腾而过,这一个个的,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算了吧,轩儿,陈员外年纪大了,就绕过他一回吧?”
顾承轩一抬手,无煞就停止了动作,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如一摊死狗似的陈员外,大步走到了顾承轩身边站定。
“这等奸诈小人也配得上父皇替他求情?”顾承轩冷言冷语说道,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
“七……七王爷,不是也不喜欢七王妃吗?若是喜欢,那为何大婚当日把七王妃挡在了门口不让进门呢?”陈员外仿佛来了精神,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完,随后便吐了一口鲜血,连带着几颗牙齿滚到了地上,下巴上滴答滴答得淌着哈喇子和血水的混合物。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配的上和本王爷说话?”顾承轩倨傲的抬起下巴,竟再也不看地上的陈员外一眼。
“父皇,本王的王妃虽不会女红,也没读过几本书,但她该懂得到底可不比在场的诸位少,作为女子,能做到这般已经实属不易,再说七王妃貌比天仙,儿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嗯,轩儿说的对。”顾岸点了点头,眼底有几分赞同。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说那夏清歌容貌气度可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了,在这个以色为荣的时代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顾岸又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陈员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来人啊,把他给朕拖下去关进大牢。”
“还有人上奏吗?”看着陈员外被人拖出去,顾岸阴郁的神色缓解了不少,虎目冷冷的扫过地下的人群。
众人不说话,一旁的李公公急忙上前尖声喊道“退朝!”随即,扶着顾岸的胳膊走了出去。
夏远和顾承轩也不例外,随着人群往外走,在快要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两人就被匆匆跑过来的小太监给拦住。
“王爷,七王爷,皇上有事要和两位王爷商量,这会子正在御书房里等着呢。”
夏远和顾承轩对视一眼,随即一同往御书房走去,路上还在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谈着。
“江北王爷可是养了个好女儿。”顾承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搞得夏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头青。
“七王爷何出此言?”
“七王妃平日里在王府最爱做些什么?”顾承轩不回答,转而又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小女毕竟是女儿身,虽是父女但也是男女有别,这个本王倒是不曾注意过。”
“哦。”顾承轩冷漠得点了点头,在快要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猛的停下,吓得夏远也愣在了原地。
“王府里可曾来过什么奇能异士?”
夏远摸了摸后脑勺,仔细思索了一番,皱着眉头回道“这个,应该是不曾有过的。”
“嗯,本王知道了。”
说完,顾承轩率先往书房里走过去,身后的夏远急忙跟上。
两人进去的时候,顾岸正侧躺在美人榻上,腿边各跪着一个面容娇美的宫女,正轻轻的替他捏着双腿,见两人进来,顾岸挥了挥手,两名美婢才依言退下。
“坐吧。”顾岸指了指眼前的椅子,十分随意的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最得宠最有本事的大臣,这让他怎么严肃的起来?
三个风格各异的男子坐在书房里,一言不发的喝着眼前的茶,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顾岸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笑呵呵的开口“夏爱卿怎么还是这幅表情?朕已经把那老头打入了大牢,朕已经看他不顺眼许久了,这才终于有机会处理了他,只不过委屈了清歌那丫头了。”
“皇上言重了,陈员外所言句句属实,臣哪有不服的地方?”夏远的语气虽然把自己放在可一个较低的层面上,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并不是十分的满意。
顾岸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顾承轩。
“轩儿也还在气头上呢?待会朕让他们挑几副首饰给清歌送到王府里去,权当是补偿她了。”
“儿臣替清歌谢过父皇了。”
文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