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不错,身子可大好了?”
夏清歌颌首,道“儿臣的伤已经全好了,只是未能早日来拜见母妃,心生愧疚,还请母妃见谅。”说罢,站起身福了福身子。
“无碍,母妃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你呢?若不是你……母妃早已经命丧黄泉,哪里还有机会和你坐在这里说话?”
“母妃千万别这么说,咱们几个全凭借着母妃的福气庇护才有幸逃脱,儿臣怎好意思居功自傲?”夏清歌打趣说道,后者听了后心里更舒坦了。
“听刘嬷嬷说,母妃已经有几日不曾服药了?不如儿臣现在给母妃把脉看看?”
丽贵妃听完想也不想的就接受了,抬起胳膊放在小桌上,夏清歌随即抬手,食指和中指放于其上,敛眉仔细观察着。
过了片刻,夏清歌从容自若的放在胳膊,看着丽贵妃将她的情况悉数告知“母妃忧虑过重,体内有郁堵之气,再加上这几日营养跟不上,身上的炎症似乎又重了些,不过母妃别担心,一会儿儿臣再加一味药材继续用药即可,至于太医开的方子就不必用了,不温不火的方子也起不了什么大用处。”
“老奴都记住了,娘娘看……到底还是七王妃可信一些,太医院那些老糊涂生怕用药过猛不对症,耽误了娘娘恢复的好些时间……”刘嬷嬷一脸愤愤不平,言语间透露出对太医院的不屑。
夏清歌不明所以,但也深知皇宫里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垂眸淡笑着,似乎根本没听见刘嬷嬷的抱怨。
丽贵妃下意识看了夏清歌一眼,见她一脸平静,这才抬眸瞪了刘嬷嬷一眼“拿了方子就快去抓药,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和王妃说些悄悄话……”
“是。”屋里的宫女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子,头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面对突然冷清的宫殿,丽贵妃怔愣片刻,许久才回头看向夏清歌。
“今日可是跟轩儿一同进宫来的?本宫听说,是漠北国的四皇子将你救了,果真如此吗?”
夏清歌脸上的表情不变,点了点头“回母妃的话,确实是四皇子无意中救了儿臣,只是儿臣与他素不相识,四皇子还这般乐于助人,看来四皇子并不像是传闻中那般凶狠暴虐,王爷说了,等过些日子就一同去谢过四皇子。”
“嗯,轩儿说的对,确实是应该好好谢谢四皇子……且不说四皇子的性格如何,单是他的身份实力都足以让轩儿如虎添翼,你们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若是能和四皇子交好,以后轩儿的路会好走很多。”
夏清歌脸上的微笑有一瞬间凝固,片刻,她佯装不懂,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回去后一定将母妃的忠告转告给王爷。”
旁的不说,夏清歌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可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丽贵妃见她装傻也不拆穿,拉着她的手又闲聊了几句,最后了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中是绵长的忧虑。
“清歌可知道为何宫里这几日这么平静?”
夏清歌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本宫也是道听途说,听说那梁国的萱公主和凤昭国的常欢公主在酒肆用饭时,为了争抢一个位置发生了争执,本来这只是女儿家的小脾气罢了,可偏偏梁国的大皇子离阳横插了一脚,拐弯抹角的说常欢公主品行不端正,有失皇家威严……耶律皇子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两人当场就在酒肆中大打出手,砸坏了许多家具不说,还误伤了好几个无辜百姓,后来被碰巧遇见的漠北四皇子看见,他好心劝了两人,结果却被离阳反咬一口,当即一掌就把离阳拍飞了出去,三国闹得不欢而散,这段时间都待在自己府邸里不出来,皇上无奈派十一皇子过去调解,不曾想梁国的人直接把十一皇子扔了出来,气氛更加紧绷了。”
夏清歌沉吟不语,心里却是啧啧称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离萱儿这么嚣张跋扈看来是有原因的,想必是那梁国的皇帝就如此霸道……
“梁国也太过分了,十一皇子年纪再小也是皇室之人,哪能让别人随意打骂?”夏清歌附和一句,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丽贵妃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又道“十一皇子年纪虽小,可却十分得皇上看重,这才把这件事交给十一皇子去处理,可自从十一皇子被人扔出来后就一病不起,这几日一直在宫里静养呢。”
“眼下情况虽乱,但对于轩儿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好机会,十一皇子被落了面子一定不会再去接管这事,今日轩儿又进宫来,皇上定会趁机将这件事交给轩儿处理,到时候若是处理得当,可就为以后减少了不少麻烦。”丽贵妃说着轻笑起来,对于三国争执一事倒是乐见其成。
夏清歌坐在一旁赔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丽贵妃在顾承轩残废这么多年还一直抱有希望,怪不得宜贵妃要派人追杀她们,斩草必除根!丽贵妃一死,顾承轩失去了精神支柱,就算是有多大的雄韬伟略也没处施展,这样的局面对于五皇子顾乾朗来说,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御书房
此刻的御书房沉默无比,气氛压抑的不能再压抑了,顾承轩怡然自得的坐在轮椅上垂着头,而顾岸却粗喘着气坐在龙椅上,目光阴郁,脸色铁青。
“你当真和欧阳修罗没有联系?”
顾承轩抬眸,眼底带着讥讽,但却隐藏的极深“回父皇的话,儿臣真的不曾与四皇子有过任何联系。”
顾岸紧紧盯着顾承轩,眼底带着审视,终究是别开了目光。
“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务必要让三国皇子都满意,至于小十一……朕总归是要从梁国那里讨回来的。”顾岸嘴角掀起一抹阴森的微笑,随手摆摆手问道“你方才说有事要禀告?”
“是。”见顾岸终于想起这件事,顾承轩瞬间直起了身子,收敛了神色。
文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