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让你来做什么?我说了不回去就一定不会回去的,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个脸去见王爷和王妃……”
“为什么?采莲都已经被卖了,以后再也不会出那种事情了,为……”
“你说什么!”
琳琅被无煞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尴尬的打着哈哈,心里无比懊恼,啧,瞧自己这张破嘴!
“你说什么?采莲怎么了?”无煞大步走到琳琅身边,死死擒住她的胳膊,表情狰狞,情绪激动。
无煞力气很大,琳琅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拽下来的时候,这才无奈的抬眸和无煞对视,“你先放开我,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诉你。”
无煞听言放开手,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采莲昨天就被王爷卖了,听说还是一个大户人家,虽然路途遥远,但一家人都是善良之人,想必采莲在那里会过得很好。”随着琳琅的叙述,无煞紧紧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瞪着眼睛喘着粗气。
“不过你别激动,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还有一件事,就是王府里的刘管事自尽了,原因就是他受奸人所胁暗中给王爷下毒被人发现了。”
“刘管事?王府里的奴才素来不能随意进出后院,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给王爷下毒?”无煞眯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他竭尽全力压抑着全身的愤怒,用最后的耐心听琳琅解释。
琳琅摇头,走过去坐下,又说“他没有机会,可是别人有……那人正是采莲,昨天我亲眼看见她偷溜进思轩阁给王爷的饭菜里下毒,王妃已经证实了……后来她和刘管事全都招了,这段时间王爷身子不适也是因为采莲一直在药膳里动手脚,若不是王妃求情,恐怕采莲早已经被移交官府,毒害皇子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无煞剧烈的摇着脑袋,怔怔的盯着前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采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知道你们见不惯她,那也没有必要如此陷害她……”
“师兄!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去陷害她,王妃更没有!只是王妃早早地都发现了采莲的不对劲,就是因为相信她这才一直留着她,可最后她却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还要让王妃怎么办?把她留在王府继续毒害王爷吗?”
无煞低头大喘着气,一手捂住胸口的剧烈疼痛,跌倒在地。
“这么说……最傻的人就只有我对不对?她故意和我交欢,惹得王爷王妃只注意这件事情,这样她才有机会继续下毒是不是?”
琳琅担忧的看着无煞,无声的点了点头,真相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无煞突然大笑,直到飚出眼泪他才停止,“哈哧哈哧”的喘着粗气,仰面靠在椅子上,很久,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琳琅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到无煞,只能先行离开,默默给桌子上放了一袋子银子后随即离开,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
一连过了好几天,这件事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琳琅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无煞的任何消息,不由得灰了心,终日沉默寡言的待在思轩阁里,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点心也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致。
夏清歌得知后,只是点了点头说“顺其自然吧。强扭的瓜不甜。”
其中的缘由樱月并不知情,她只是担心琳琅的身体,费尽心思的给琳琅开小灶加餐,可后者也是潦草敷衍两句就离开了,害得樱月心情也低落了好久。
元乾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天大雪。
这样糟糕的天气,门外迎来了一位胡子拉碴的青年男子,他身穿黑色棉衫站在站在王府门口,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才抱拳朝着门口的侍卫说道“在下无煞,有要事告诉王爷,还请诸位通报一声。”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转身大步就进了王府,一点儿也不敢耽误,毕竟无煞还在王府当职的时候,他们就得了他不少好处,如今他有难,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帮助的。
“王爷在这里吗?小人有事要通报一声,还请樱月姑娘行个方便。”
侍卫到了思轩阁门口的时候,正好樱月抬头看过来,所以侍卫朝她抱拳朗声说道。
樱月想了想扬声让他进来,自己则先进去通报,侍卫进去的时候,顾承轩正靠在软榻上休息,夏清歌坐在他旁边仔细给他按摩着。
“王爷,王府门口有人相见王爷一面,说有要事相告。”
“不见。”顾承轩想也不想的拒绝,他今日困乏,没有心思处理其他事情。
“可是……那人是无煞公子。”侍卫吞吞吐吐的又重复了一遍,话落,屋子里的人神色都变了,抬眸朝他看了过去,有的带着说不尽的深意,有的则是欣喜万分。
“让他进来吧,王爷就在这里等着他。”夏清歌转身替顾承轩回了侍卫,后者低头就退了出去,一路狂跑。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顾承轩似乎有些不悦,瞪了夏清歌一眼。
夏清歌听言,不急不慢的站起身福了福身子,低着头十分顺从的说道“臣妾知错,请王爷责罚。”
空气中沉默许久,顾承轩才轻轻扬手让她起来,无奈的闭上眼睛,夏清歌仿佛吃准了自己只吃这一套,动不动就一脸无辜的请罪。
夏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敛眸坐在椅子上继续按摩,侧头轻声吩咐“去备一壶热茶过来,外边天冷,一会儿先让无煞公子暖暖身子。”
樱月点头退了出去,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无煞,心里“咯噔”一下,慌乱的福了福身子,低着头就跑开了。无煞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起心里的心思走进屋里,他自然听到了王妃的嘱咐,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无煞拜见七王爷,七王妃。”无煞进屋,撩开衣袍双膝跪地,朝着两人重重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