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所以慕媛一和庄寂言下山的时候,还带了两把手电。
唐翘虽然是慕媛一的经纪人,但这一次,她却没有跟着他们夫妻,而是选择留在山上。
其实水云庵的师太说,庵堂里还有一间厢房,晚上郁伯年和庄寂言挤一挤其实也是可以的。但庄寂言选择下山,他也征求过慕媛一的意见了。
两人连夜下山,约莫晚上九点多快十点的样子安全抵达山脚镇上的那家旅馆。
庄默良瞧见他们俩时明显惊住了:“你们两个……怎么大晚上的也敢下山,胆子也太大了。”
“全程只有三分之一的路不属于开发区,走过那三分之一的路,后面的三分之后就很容易了。”庄寂言示意慕媛一先回房间,他则单独跟庄默良交涉。
“事情我已经跟郁伯年提过了,他要考虑,不出意外,明天就会下山联系你。”
庄默良点头:“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把合同拟好了,明天就会送过来。”
话落,庄默良伸手拍了拍庄寂言的肩膀:“媛一怎么样?网上那件事情,对她影响严重吗?”
“没事,她比我们想象的都坚强。”男人沉声,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担忧的。
他担心慕媛一只是表面故作无所谓,其实内心在乎的要死。所以也没再和庄默良继续多说,便上楼回房去了。
旅馆的房间不算大,慕媛一进屋后看了一眼床边放着的行李箱,这才明白庄寂言这一次大概是专程过来找她的。
她和庄寂言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他工作一直都挺忙的,休假什么简直就是奇迹。可这一次他这阵仗,看上去应该是要休息两三天的样子,还特意跑过来,多半……是担心她吧。
慕媛一心里其实很清楚,庄寂言一定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回亲自过来。可即便如此,她没有主动提起,那男人就没有过问,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陪着她装傻。
他的耐心和独特的温柔,让慕媛一心里感动。
犹记得当她接到庄默良的电话,说庄寂言上山找她的时候,原本因为慕仙跳楼那件事情烦躁的心,一下子就宁静下来,而后全心全意的念着庄寂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在雨中看见他的时候,慕媛一其实不只是想抱他,更想亲吻他。可奈何自己是公众人物,当时贺骁还在场。
所以慕媛一忍住了,紧接着就陷入了担心,担心庄寂言会感冒。
如今静下心来,回忆起当时那种冲动,慕媛一觉得,她有时候就需要那种冲动来赶着自己往前走。
咔嚓——
房门被拧开,庄寂言进屋,而后反手将门锁上。
慕媛一也下意识的回身看向他,樱唇喃喃:“你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
“后天晚上就得回a市,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男人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便握住了慕媛一的肩膀:“有时候也适当的依靠一下我的肩膀。”
他说话间,已然伸手将慕媛一揽入了怀中。
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慕媛一为侧着脸,恰好贴着庄寂言的左胸,能清楚的听见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真好,这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庄寂言……你说,慕仙的事情,我有错吗?”
有时候,人虽然一开始头脑很清醒,毅然决然的认定不是自己的过错,也将事情看得很透彻。可终究是抵不住流言蜚语的攻击和洗脑,逐渐背上负罪感,也逐渐被动的被群众道德绑架。
这就是一个人说你错了,和数万个人都说你错了的区别。
从慕仙跳楼的事件发生之后,到现在,虽然事件不算太久,但是慕媛一内心的起伏却是很大的。
庄寂言来得正是时候,他慢慢拥紧怀中瘦弱的女人,心疼的抽了口气:“没有,是他们错了。”
即便所有人都说是慕媛一的过错,她脱不了责任,但是庄寂言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身边,告诉她,是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错了。
“从法律上讲,网上那些人所说的,都不足以给你治罪。老婆,虽然律法无情,但有时候我们就是要站在律法这边,一样无情。”
“律法既然不认定你有罪,那么你就是无罪的。”
男人这反证论,让慕媛一哭笑不得。
他的口吻公式化,估摸着是跟霍明深学的。但不管怎么说,庄寂言的话都宽慰了慕媛一那颗有些动摇的心。
她从他怀中扬起头,目光含着一丝笑意:“多希望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
这样,她就不用顾虑其他人的想法了。
“乖,你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庄寂言松开她,大手摸了摸慕媛一柔顺的发:“去洗个澡,早点睡觉吧。”
今天旁观慕媛一拍戏,庄寂言就觉得她挺累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此刻的慕媛一都需要休息。
所以他赶着慕媛一去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庄寂言亲手帮她吹干头发,然后轰她睡觉去。
直到慕媛一窝在床上呼吸匀称了,男人才疲倦的笑笑,起身去洗澡。
……
翌日清晨,滴滴答答的雨声敲在窗上,很快把床上的慕媛一吵醒。
她不甘不愿的掀起一条眼缝,两手攥住胸前的被子,往头顶一拉,直接盖过头顶。滴滴答答的声音小了不少,房间里又陷入了死寂。
过了大概三分钟,那团棉被动了动,紧接着慕媛一捂着被子坐起身,目光懵懂的环视了一下房间。
紧闭的窗帘被风撩起,掀开了一条细缝,白光从细缝里渗进来,慕媛一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屋子里没看见庄寂言,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慕媛一下床,赤着脚穿着宽松的浴袍,就去了浴室。简单洗漱完,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五十。
自从跟组以来,这还是她睡过最长的懒觉。
平日里拍戏四点多就起了,要晨练要吃早餐,然后拍戏。晚上睡觉也很晚,大概十一点多的样子,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所以她昨晚睡的很沉,沾床就睡,睡醒就到现在了。
庄寂言去哪儿了?
慕媛一微微蹙眉,走到窗边,微微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外头的雨下的挺大的,庄寂言应该没出去吧……
就在她思虑着,准备给庄寂言打电话时,门外传来“嘀”的一声,而后门被人拧开了。
一股寒意随着进门的男人扑面而来。
嘭——
反手锁了门,庄寂言一手将早餐举高,另一只手则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阵随意的蹂躏。
慕媛一瞧见他手里热乎乎的早餐,不禁愕然:“外边这么大的雨,你出去也不知道带把伞的?”
语气里捎着一丝丝责怪的味道,慕媛一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早点,随手搁在了茶几上,然后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搭在男人头上。
触到男人冰凉的手,她哆嗦了一下。
庄寂言也瞬间挪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身上凉,先别碰我。”
他的声音冷沉却很温柔,话落便自己拿着毛巾,漫不经心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慕媛一将他上下一番打量,樱唇动了动,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默默的去浴室放水。
好在浴室里有浴缸,昨天晚上慕媛一就泡过了,用不着再刷干净,直接放了热水。
等热水放好,她从浴室里探出脑袋,“庄寂言,把衣服脱了。”
彼时,男人正在擦头发,还顺手把电视打开了,打算看看早间新闻什么的。
听见慕媛一的声音,他拿着遥控器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而后错愕的回眸看向浴室门口站着的女人。
俊脸上掠过一抹羞涩:“不用,我擦干就行了。”
男人说着,本想招呼慕媛一先过来吃早饭。
谁知那丫头竟然直接过来,身子贴在沙发后背,微微倾身,两条细嫩藕臂从庄寂言身后探过来。纤细修长的手指,颇为笨拙的扒拉着男人的润湿的大衣外套。
庄寂言愣住,被动的抬起手,眼睁睁看着大衣被脱掉。紧接着,一缕青丝拂过他的耳际,慕媛一那暖柔的小脸随之从背后贴了过来,探到他肩头。
青葱玉指也不停歇,绕过男人的脖颈,便搭上了衬衣的扣子。两手并用,缓慢而匀速的解开了庄寂言的衬衣扣子,逐渐露出他结实而光洁的胸膛。
微微侧目,庄寂言的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慕媛一脸上。
她此刻正低垂着眼帘,目光专注的落在他的衣扣上,宛若没瞧见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似的,更别说意识到此刻的氛围,到底有多暧昧了。
视线顺着慕媛一漂亮的脸蛋下滑,掠过她的下颌,顺着睡袍敞开的缝隙瞧去,庄寂言的呼吸顿时凝滞了,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身子更是明显的变得僵硬。
隐隐绰绰,朦朦胧胧,对于男人来说,其实比坦诚相见更撩人,甚至还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至少此刻,庄寂言感觉自己已经跪了。眼下就是慕媛一让他去死,他肯定也二话不说。
至于慕媛一,她立志于解开庄寂言身上的衣服,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光,更没有意识到此刻有一匹“饿狼”,正对她虎视眈眈。
好不容易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她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抬起,另一手配合的捏住他的衬衣边缘处,准备剥落。
可凑近庄寂言后颈的时候,她嗅到了淡淡的香味,很清新,无比好闻。
慕媛一没能忍住,动作顿了顿,索性闭上呀,将脸微微挪了挪,蹙着鼻梁一阵轻嗅。从男人的衣服,最终嗅到男人的后脑勺。
总算在庄寂言的发间,找到了香味的源头。
好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可庄寂言最近一次洗头是在她和唐翘住的房间里啊,那洗发水她也在用的,怎么之前从没觉得有这么好闻?
揣着狐疑,慕媛一又嗅了嗅。
庄寂言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体绷的紧紧的,直到女人挪开脸,继续专注于脱他的衣服。
随着她的动作,庄寂言感觉到肩头触感柔软,撩得他唇干舌燥。
该死!
“好了,去洗澡吧。”慕媛一终于达到了目的,把庄寂言上半身脱个精光,作势就要起身退开。
谁知一直无动于衷的庄寂言却忽然伸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又重新拽到他肩头的位置。
慕媛一错愕,眼神难免慌乱。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只见他耳根泛红,但视线始终平视着前方,一点要看她的倾向都没有。
“怎、怎么了?”慕媛一的心跳不自觉就乱了,大概是因为紧张,所以有些口吃。
她也总算意识到了一点,她眼下和庄寂言的距离贴得太近了……近得有些暧昧。
男人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抓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没等慕媛一挣脱,他站起回身,另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慕媛一的腰上,猛的握紧。
小腰盈盈一握,慕媛一整个人也被提了一下,脚尖不由自主的踮起,身子紧密的跟男人贴合在一起。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左右,随着呼吸逐渐交融,慕媛一的心跳已经处于暴走状态。
扑通——扑通——
膨胀收缩,快而有力。
她慌乱的拉下眼帘,卷翘的眼睫从男人眼前拂过,庄寂言不禁眯起眼,抓着慕媛一手腕的那只手松开,转而游移至她的大腿。
轻微的触碰,却让慕媛一浑身一阵颤栗。
就在她哆嗦的那一刹那,庄寂言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上,直接掠过了中间阻隔的沙发,转身去了床上。
身子被丢在柔软的大床上,慕媛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没等她回过神,腿侧的床垫凹陷下去,强烈的男性气息,随着庄寂言弯身压来而逼近。
下意识的,慕媛一揪住了床单,一张娇嫩俏丽的脸蛋,此刻红到能滴出血来。
她紧张极了,全身神经紧绷着,全神贯注的看着垂首瞧着她的庄寂言,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睡袍已经因为刚才那剧烈的动作,领口斜开,香肩毕露。
索性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拉开,否则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瞧见,慕媛一得羞死。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慕媛一咬咬唇,故作镇定的开口:“你、你干嘛?”
庄寂言没吭声,只是微微弯下腰,两手依次落在慕媛一的肩头两侧,平稳的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
男人的动作慢而轻柔,越是如此,却越是让慕媛一觉得心痒痒。
最终,庄寂言的俊脸在距离她大概一厘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薄唇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好闻吗?”
慕媛一呆住,半晌才醒悟过来,庄寂言问的是什么。
她囧,缩了缩脖子,企图拉开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还……还行……”
其实是很好闻,有些醉人。
“还行可不行。”庄寂言腾出一只手,手背轻落在女人的左脸上,轻轻拂过继而大手轻转,该用指腹摩挲着慕媛一细腻的肌肤:“刚才一直嗅我,像只小狗似的。”
“我那是情不自禁,谁让你……那么香。”慕媛一原本还觉得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句嘴,可话说到后面,她却只敢小声嘟囔,声音几不可闻。
庄寂言可不问她缘由,他只是轻合上眼帘,而后身子逼近,将俊脸埋进了慕媛一的脖颈。
炙热的呼吸铺洒开,慕媛一只觉得男人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嗅她身上的味道。
这举动……还真的像小狗似的,但却让她浑身的细胞都绷的紧紧的,不敢擅动。
除此之外,慕媛一还觉得男人呼吸蔓延过的地方,奇痒无比,叫她不安的扭动身体,想要逃。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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