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寻欢?
遗珠的脸色略带苍白,签文上的意思显然是指她与慕容玺的事情……
可是她与慕容玺的事情并无开始啊。
不过,她压根都不相信算命这事情,所以还是别想太多了。
她不等身旁的慕容晔开口说话,转身便向福船走去。
“遗珠。”慕容晔大步跨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不想去看看花灯吗?”
上次与慕容玺出来看过,不过是花灯会。与这一次有所不同。
“我有点不舒服,所以不看了。五皇兄若是想看便去吧。我自个儿能回去。”说罢,她甩开他的大手,直径的朝回船的方向走。
然,慕容晔站在原地,余眼睨望了身后的算命先生一眼,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为过晚的关系,而第二日还要再与花灵和慕容玺坐船出游。
她本是不想去,想直接回宫,可是又想着自己并无坐过船出游,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但是……
不知自己在花灵家门口等了多长时间,遗珠便瞧见花灵被轻风送了回来。
花灵满脸的尴尬,之后看到遗珠站在自家门口,便是立即奔了上前,“你要吓死我了,你到底跑哪去了?”
遗珠无奈地道:“还不是被人群冲走了,就逛了一下,觉得无聊就先回来找你了。”
“九公主,在这里见到您就好。王爷让属下带您回到平亲王府,请随属下走吧。”轻风看到遗珠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不要,我要在花灵的家里住一夜,你可以回去跟皇兄复命了。”
轻风拧眉,随即拱手点头,便是略使轻功离开。
花灵有些错愕,“你要在我这里过夜,可是我的床很小,你不是不知道。”
“那就挤一下呗。”
“遗珠,你是有病吧,放着你皇兄王府的高枕软榻不睡,跑来睡我那硬梆梆的木床。”
“哎呀,别废话,赶紧进去睡觉吧。”遗珠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拉着花灵就进了花家。
她的确是睡不习惯这般硬梆梆的床,所以可以说是整夜未眠,但脑海里都是那张签文的话……
说是不信,可不得不承认,那签文的确有那么一丝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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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河岸直下,有一个出名的水城,水城都是以水上建筑而出名。吸引了不少外地之人过去观赏。
而遗珠早就想过来见识一下了,奈何一直被限制着出游的地方,所以只能在京城中逛逛,也没机会来过这头。
却不想到皇兄居然是将她带到这水城……
以灰白色为主题,整一排的房子,八菱梁柱,弧圆尖顶,回廊不断……
一眼看去,真的何其壮观。
“遗珠,你看前面的房子是不是很怪异……”花灵葱白的手指向前方的建筑房,粉颜满是兴奋与好奇,“不过这些房子都好漂亮!”
前面房子的建筑,是遗珠从未见过的房子。身旁的花灵显得异常的兴奋。
遗珠看了一眼在另外一首游观的小船,上面正是坐着慕容晔与赵初瑶。
她心中疑惑,怎么他们也跟过来了。昨晚遇到说是巧合,那现下呢?
“你别这副模样,也不知他们俩人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今日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巧合。我觉得那个赵初瑶对你的七皇兄很有意。”花灵碍于身后正只坐着慕容玺,便是小小声地对遗珠道:“只不过你七皇兄看着对那位赵小姐不太感兴趣。”
“那你呢,你不是对我五皇兄一见钟情吗?怎么不去献一下殷勤。”
“拜托,不是你叫我放弃对你五皇兄的吗?怎么又叫我主动示好了?”
遗珠:“……”
蓦然,撑船的船夫担任了导游的责任,开口细细的为他们解说,“这条街的房子是一个从别的国家而来的发金男子所设计监工完成的。那男子是从西方来的,不过不是楚西国的人。”
“那现下那男子去哪儿了?”花灵接着问出口,其他几艘船的人好似听见般,齐齐看往她这边。
她窘住,忽地审视了一眼这两旁房子的年份……
“姑娘很幽默。”轻笑一声,船夫巧妙地帮她拍散如此僵硬的气氛,“不过姑娘这问题问得好,那位男子已去世几十年,水城的百姓为了纪念他,帮他做了一个雕像,现下我就带你们过去。就在前面不远……”
几艘小船缓缓的穿过一道人烟稀少的街道,从一座石桥底下穿过,最后来到一块空处,这儿的空间是一个圆形。四处的建筑房耸高。
只是……
气氛却是越来越不对劲,周围也未免太静了?
而且,这儿并无船夫所说的雕像!
“大叔,雕像呢?”花灵转动了一下眼珠,而后抬眼朝船夫问道。
只见船夫缓放下划浆,草帽下的脸露出一抹阴笑,“要见那位男子,可以的,下阴曹地府就可以见到他本人了!”充满杀气的声音又急又快的落下。
各小船的船夫立即扔下划浆就跳入水,周围回响起一阵阵的扑通落水声,在建筑房的走廊立即冒出无数只黑压压的脑袋。
遗珠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慕容玺大声高喊:“快跳进水里……”而后她仅觉得身后传里一一股推力,她整个人便坠落水里。
在水底,她欲想挣扎出水面,睁着眼睛清楚地瞧见一支支锐利的箭头射入水中。
那是……
刺客?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里掠过,她就立即潜入水底,憋着气,鼻孔不停的冒出水泡,睁着眼睛寻找那一抹瘦弱的身影。
她是被慕容玺给拉进水里的,可是花灵呢?
她紧拧着眉头,游往小船底下……
箭如雨般不停的谢落而下,来不及或是在水里憋不了气的护卫便被射中,许多都是当场身亡。
水面上,浮起几十首尸体,在走廊上的刺客见状,缓缓的放下弓,在众多尸体上搜索那几抹身影,然而领头的蒙面人却是看没自己想要杀的人,并朝身旁的几个手下道:“立即下去检查清楚。”
……
以水面上浮着的尸体为掩饰,遗珠觉得憋不住了,欲想将小船作掩饰,浮上水面喘一口气,然而胳膊一紧,她转头的瞬间。视线被挡,跟前黑压一片。她仅感觉到双唇已被两片柔软的东西给吸吮住,并且还往自己的嘴里渡气。
如喘了几口气般,遗珠一双小手攀上跟前之人的胳膊。心一惊……
是慕容玺……
当他松开了自己的那一刻,遗珠的视线依旧模糊一片,胳膊被一拉,更沉入水底,且是将自己拉向接近建筑物。
当她手捉住他的大手一紧,他就回头封住她的唇,往她口中渡气,来回不知几次。他们才接近了建筑物。水压逼来,他们压根就听到任何声音,慕容玺按住遗珠的脑袋不让她探向水面,然而自己却是先探出水面……
他们现下是躲到了建筑物的一处洞里,并无人发现他们在这里。
轻喘了一口气,他大手一松,水下的人儿立即大幅度的挣扎出水面。
哗的一声响,洞里很显然是回响震出,导致本是在外细数尸体的刺客都纷纷逼近这边。
慕容玺一惊,急忙将遗珠的头按下水,自己欲想下水之际,一支羽箭则是快速的射落而来,他当即立即扎入水中。
……
她才刚挣扎出水面,还没呼吸过一口气又被按到水里了。
她又不是鱼,仅用肺呼吸,再呆在水里憋气的话,她肯定会被憋死的!
思及此,她欲想挣扎,然而紧攫住自己的男子却是再一次吻住自己,往自己嘴里渡气,她无力的挣扎着他的大手,在他松开自己之际,欲想扎出水面。腰枝被扣。双双往水底更沉了些。
他们并不了解水城路向,并且,这儿是水城,到处都是水,若是无小船之类或是浮物所支撑的话,他们定死无疑。
……
“逃掉多少个?”领头的蒙面人朝四处搜索人的手下大吼一声,四处立即回响起一阵回音。
“该死的都逃了!”在小船上,其中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昂首朝楼上的屹立的领头道。
蒙面人的身子微怔住,眼神凌厉。
“他们在那边!”顿时,水面上的小船有人高呼一声。
他神色立即顺声音的来愿寻去,便看见一对身影往一个与另外街道相通的洞口望去。手掌立即伸于身旁的下属,阴声道:“弓箭!”
……
拉住身后的女子,俩人朝洞口走去,只要出了这洞口,他们到了另外一条街道上的话,那些刺客便不敢在追上了。
“咳咳……”喘了起口气,遗珠任凭跟前的男子将自己拖向洞口的另一处,她全身的力气如被抽空,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快要麻掉了。
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怪声,慕容玺回头一看,一支羽箭快速的射向他们这边,速度快得教他根本无法将身后的女子一并拉下水底,然而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跟前的男子忽地自她身后拥住她,遗珠猛然清醒过来,无力的推着他,“慕容玺……”
未料一把怪怪的闷哼声自他胸膛震荡而出,她扭头就看到身后已有刺客下水追来。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身后的男子已是推着自己往洞口游去。
洞口相通的建筑房是两旁古老的屋子。眼见刺客追来,遗珠立即顺着岸边的阶梯走了上岸,身后的男子却是未跟上前来。她转头一看,心如当即被匕首深插!湿润的小手捂上嘴,一股麻疼逼上胸口。
她看见他的背上竟是插着一支羽箭……
“皇兄……”遗珠蹲身攫住他的双肩,沙哑着声音喃道:“你撑住啊,刺客追来了,你要撑住啊!”
听到她带着鼻音的声音,脸色苍白的慕容玺微拧眉,试着顺着水底的阶梯而踩上岸。
俩人从水底窜出,引起了在岸边路过的百姓的瞩目,搀扶着受了重伤的男子,遗珠审视了四处一眼。发现这儿的人烟并不多。身后的刺客追来,看他们如此来势凶猛的样子,想必是必定不管是否有百姓在,一样出剑下毒手!
……
见两道身影便在跟前不远,其中一名刺客欲想挥剑上前,不料巷口骤然推出一辆木车,险些撞倒了他们,身着棕色衣衫的推车老百姓见状,垂首欲想道歉,抬眼就瞥见他们手执着闪着寒骨的光芒的长剑,吓得立即转身就逃。
五六个蒙面人见状,长腿一踢,将木车踢倒,木车上的麻袋亦是倾倒了一地。他们抬眼却不见那两道身影了。
“到处找找!”阴肃的声音下令道,他身后的几个下属立即分散开。仅有一个跟在他身后,寻看了地上的水渍。
他们刚从水底上来,每走到哪里定会留下水渍。
可欲想顺着石路上的水渍寻去,天公却是落下了豆大小的雨滴。
仅是一刻的时间,水珠不停的坠落,街上的百姓都纷纷收摊避雨。整一条街道都被雨水冲洗着,变得朦胧起来。
领头的蒙面人执紧了手中的剑柄,冷声道:“其中一个中了箭,估计活不长的!撤!”
……
“喵……”几好毛色各样的野猫小心翼翼的嗅着地上的气味从逼近了这两个不速之客。
探头见那一群黑压的刺客撤退了之后,遗珠才松了口气,然而压住的男人却是陷入了半昏迷中。
“皇兄……”她动了动肩头,只见的他埋入她颈窝的头并无动静,心如火焚,她伸手捧起她他的脸,只见他脸色苍白,一双平日噙着虚伪柔情的凤眼亦是紧闭着,心如被刃划过,她沙哑着嗓音轻唤道:“皇兄,你不要死啊……”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雨亦是逐渐停了下来。水城街道的灯笼逐渐亮起,微弱的光芒散落在他们俩身上,因为害怕动到他身上的伤口,她不敢乱动。
“喵……喵喵……”骤然,巷子口传来一阵细小柔软的嗓音。
遗珠一怔,垂眼凝视于怀中的男子,仅见他脸色越发白,然而顺着他的湿透的乌发看去,那一支羽箭依旧深插于他的背上。
心如被万针扎,可不等遗珠反应过来,巷口传来细小的脚步声,她略带发颤的身子微微绷紧了许些,摸了摸腰间与慕容玺身上,都并无带匕首或是防身利器。若是刺客寻来,他们俩就必死无疑了!
脚步声越来越逼近,遗珠抱紧了怀中的男子,凝望于他紧闭双眼的俊颜,屏紧了呼吸,竖耳静听那脚步声。
“喵……”倏地,本是在她周围的野猫骤然往巷口奔去。
遗珠不禁探头一望,就看见在巷子里蹲下的身影,透过巷子外倾泻进来的灯笼光,她看清楚了来者……
“来来来,开饭了……”稚嫩的声音透出一抹柔软,女子看似在及笄之年。她蹲身将手中的碗饭放落在地上,任野猫上前抢食。
而她仅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然而幽暗的巷子传出一阵沉闷的轻咳声,她身子一僵,抬眼就看见了在巷子竹篮旁黑压的东西。
“啊……”她微捂嘴尖叫了一声。
遗珠无助的抬眼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黑暗中,女子看清楚了那黑压压的东西是人,而且是一个女子与一个带伤的男子!
……
狭小的房间里,烛光摇曳,遗珠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站在房间门外,透过油纸门与烛火的折射下印出的身影,静凝于房间内的动静。
小手紧放于胸前,她不变知为何每次出来都是落得如此地步,上次是长卿,然而这次却是慕容玺!
“慕容姑娘毋须如此哀愁,我爹他医术精湛,我想绝对能救得你哥哥的!”站在她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向她投去安心的眼神。
虽是每次出宫都遇险,然而却是幸运被好心人救下,她只希望这次不会连累他们。
“谢谢你银莞,若不是你救下我们,我们兄妹现下可能是……”
“你这话已说了大半晚了,从我爹进去为你哥哥看伤到现下,你谢了大概有几十次了吧!”握住遗珠的双手,银莞见她眉头紧蹙,不禁伸手为她抚平,“你哥哥一定没事的,别害怕,看你身子还在发抖,你是否还冷着?”
“不……”遗珠转身,小脸微垂,脑海里浮现起一般说来张稚嫩的脸蛋与一张慈祥的脸庞。“我朋友他们跟我一起遇难,不知他们现下如何了?我跟哥哥虽是避开了杀手,哥哥却是为了救我而中了箭伤。”
她明了到在洞里,慕容玺为何会突然从身后拥住自己,原因便是为自己挡箭……
为什么要为她挡箭?
为什么要让自己欠他一条命。
他这样子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无法拒绝他……
“吉人自有天相!慕容你毋须过份担忧的,你要相信你爹和你弟弟,他们一定会没事的!”银莞面容清秀挂上一抹教人看了都觉得暖意流淌的笑容,直接忽略掉姑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