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珠,待你及笄之后,我便让爹爹向皇上提出我们的婚事,我裴易,此生非你不娶。”
男人的承诺如此的动听,可惜……
“混帐的裴易!”一张好看的樱唇逸出这一句话。遗珠又将一杯酒饮而尽。
她身旁的花娘见状,粘了上去,将她手中的杯子斟满,“公子,你也别光顾着喝酒嘛,我们来玩玩其他的嘛。”
这叫人浑身酥.麻的声音同为女子的遗珠来说,很是刺耳,她一把推开花娘,夺过她手中的酒瓶,醉熏熏地道:“你,你,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公子……”
“滚出去……”
厢房内的俩名花娘相视一眼,齐齐起身走出厢房。
“哪有人来我们西厢楼就知道喝酒的。”临出厢房时,花娘不满的发出抱怨声。
“她是女扮男装,哪有男子身上的粉味哪来的这么重的呀?”
待两名花娘抱怨的声音隐去,厢房也同时变得安静下来,遗珠将一壶酒喝到见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打开了厢房的窗户,听着窗外远处传来喜庆的乐队声,心中一阵抽疼。
今日正是她的表哥裴易与她八姐姐常宁公主的成亲之日。
说来也好笑,明明今夜的新娘子本该就是自己的。她自小在裴府长大,七岁才被父皇接回宫中。从她懂事起,她就喜欢跟在裴易身边,而裴易也似乎不反感自己。在她进宫逐渐长大后,近几年来更是与自己经常书信来往。因为父皇宠爱她,她提出到裴府小住几日的要求也从不反对。所以她与裴易从青梅竹马的感情发展到男女感情,在她即将及笄前便是那样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结果,常宁也是对裴易芳心暗许,知道了自己与裴易的感情后便立即使了手段,让裴易不得不娶了她。
一想到生平恨事,遗珠再想喝一口酒时。酒壶已是空空如也,她拖着自己略带沉重的身子往厢房外走去。刚开门就撞到一道刚硬的‘墙’。
她蹙眉,揉着自己被撞得发疼的鼻子,抬眼看向眼前的‘墙’。顿时,一张俊朗如月的脸庞就这般的映入她的瞳孔中,教她有些晃神,眼前的男子居然比裴易长得还要俊朗。只见他身着镶金边紫绣团凤白袍,腰束玉带,长发束起露出他如画般的俊脸,面白如玉,桃花眼勾魂。尽管面无表情,依旧赏心悦目极了。
裴易在这城中是出了名的才子,在京城中,论有谁不知裴靖裴尚书的二子裴易温文儒雅,博学多才,生得又是一表人材。自裴易弱冠之年一过,城中说媒做亲的已经几乎是要将裴府门槛踏平。可,眼前的这男子不知是哪家公子,居然生得比裴易还要英俊。
瞧着跟前俊朗无俦的脸庞,酒精上脑的遗珠,竟是垫起脚尖伸手主动勾住了男子的脖子,露出妩媚的笑意,勾唇道:“公子,你生得可比那些花姑娘都要好看,来,给爷笑一个。”
“大胆!”被遗珠调戏的男子还未开口,他身后的男子已是冲上前来,一把将遗珠拉开,神情之间满是厌恶。
“干什么,你放开本公子!”即便是醉了酒的遗珠,还不忘自己现下是男装,仍旧是记得该自称为公子,她瘦弱的身子挣脱男子一双大手,加上是有些醉意,实在是费劲。
慕容玺睨向跟前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原本是白皙的双颊染上了红霞,话语之间酒气四散,走路摇摇晃晃,他淡淡的勾唇,身上与生具来的霸气倾刻泄露,“罢了,轻风,将她扶到楼上的厢房去。”
“主子?”轻风有些莫名的看向他,眸中有这不明之意。
“她是女扮男装。”慕容玺微微扬眉,俊朗如月的脸庞倒是勾起一抹少有的笑意,更为他多添了一抹邪魅。
轻风闻言,顿时明了。
在这烟花之地,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在此醉了酒,若是让别的男人瞧穿了她的装扮,的确是会给她带来危险。即使那样也是她自找的。不过,既然主子好心要搭救这位姑娘,也算是这位姑娘八辈子积来的福。
轻风将遗珠直接带到西厢楼的贵宾厢房里,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将她扔到榻上便要出房与主子会合,慕容玺便是闪身进了厢房。
“主子?”
慕容玺微微蹙眉,“赵初德在外头。”
轻风闻言,神色凝重,明白此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便是拱起双手道:“主子,就让轻风先到外面巡查,你先在此歇息。”
“嗯。”慕容玺淡淡地点头。
轻风离开厢房后,慕容玺到厢房中坐下,瞧着榻上女子已是没了动静,想来也是醉得不行。
不过……
——公子,你生得可比那些花姑娘都要好看,来,给爷笑一个。
蓦然,她方才那如银铃般的嗓音再一次在他脑海响起,教他不禁起身上前细细端倪着榻上女子的容颜。
粉嫩的小脸上有着秀美的五官,瞧着不过刚及笄,脸上依旧有着稚气。如此小的女子,既是有这般胆量女扮男装来这青楼买醉。如此不知人心险恶。若是今晚出了什么事,她一生便是被毁。
这般想着,慕容玺欲想转身用茶壶中的茶水将她淋个清醒,腰间冷不防的被什么东西给勾住,教他整个人无任何防备地扑落在女子身上。
遗珠的奸计得逞,一把勾住慕容玺的脖子,俩人脸蛋距离不过半指,她杏眸含笑,迷离又诱人,“总算逮着你了。”
“嗯?”慕容玺挑眉,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失了防备,让这一个小丫头给捉弄了。
遗珠修长的双腿圈住了他的腰,笑呵呵地道:“公子,你生得如此好看,不如陪爷睡一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