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裳被凤承明抱回屋子时,意识已完全失去。
才一进屋子,她便紧紧贴到凤承明身上,唇胡乱吻去。
只是脑袋里朦胧想着的是面前人反正是凤承天,他那么疼她,不会欺辱她。
凤承明蹙起眉,接着将风裳稍稍分离自己,将她打横抱到榻上。
他走到房间内角落里的铜盆旁,布巾沾了水,朝风裳走去。
当女子的容颜在脸上胭脂沾了水褪去后,展现在凤承明眼前时,凤承明负手在床边站了许久。
终于,他伸手探进女子衣衫中,朝心口抚去
“朕听闻三哥于伍府作客,朕便也来此一看,不知三哥可欢迎?”
门被人猛地推开,凤承天忽然而至,他身后跟了陈蛋虎小爷以及一众北衙禁军。
凤承天言语虽说得客气,但面上却是冷肃一片,尤是看到凤承明置在风裳衣服里还未收回的手时,眸子彻底暗掉。
凤承明倒也不急,将手撤回,接着把床边幔帐扯下,将风裳挡在了床帐里。
他走下床,朝凤承天行了一礼,笑回:“陛下既来,臣怎敢推辞?请”
凤承明作了一请的手势,便朝门边走去。
而凤承天的脚步却未移一分,凤承明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凤承天的视线依旧落在床帐子那里。
帐子中透出女子娇弱的呻吟声。
虎小爷在门外听着屋内声响,眼里一红,脚步一动,就要往里冲,却收到陈蛋的眼神,他恨恨把头扭到一侧,终是未迈出脚步。
凤承明笑了声,道:“陛下见笑,臣离封地多日,身边不曾携带侍妾,今日伍大人府中游玩,便所幸朝伍大人要了一姬妾而来。陛下莫见怪。”
凤承天嗯了一声,可脚步依旧是没有移动。
风裳在床上睡得不安生,身体得不到纾解,四处滚来滚去,这一滚三滚的,便滚到了床下。
她指甲拼命用力刮着地面,面色潮红,眼中漫着数种风情。
凤承天负在身后的手紧握起,唇角直接沉下。
“朕观这侍女模样可喜,朕亦极喜。伍大人府上更有魅人姬妾,皇兄不若另择佳偶。陈蛋,将此小婢带回宫中。”
陈蛋抱拳行礼后,立即入门就朝倒在地上的风裳而去。
但还未走近,步伐便被凤承明挡住。
他微吊的凤眸里依旧是笑意,可动作却变得强势:“陛下,臣已多年未归都,陛下不会在臣才入帝都不久,便连个丑婢子都不愿赏给臣罢?”
凤承天脸上已无了笑意,他眼中只剩了风裳痛苦的神色,以及不停扒着自己胸前衣服的动作。
她知不知道,她再这样下去,就要让所有人看遍了!
混蛋应风裳!
他再没耐心绷着,冷笑一声:“皇兄不是受了重伤么?朕便不叫皇兄更损身子了!”
凤承天直接绕过陈蛋与凤承明,到了风裳面前便将风裳抱了起来。
风裳一入了凤承天的怀,闻到熟悉的味,她欢喜地低吟了一声,便抱紧了他的脖颈开始蹭来蹭去。
凤承天垂眸狠狠瞪了她一眼,双手却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
之后,再无废话,转身就走。
身后凤承明的语气亦陡然一转,尤为阴沉:“陛下今日带了百骑禁军,却怎么不见那位应尚应大人?”
“哐啷”,门外虎小爷手中长戟猛地落地。
凤承天缓缓睨了他一眼,虎小爷身子一抖,慌张地躲过眼神,就去捡拾长戟。
凤承天点了风裳的睡穴,使怀里不安分的她终于睡去,之后他才转身看向凤承明。
“北衙本就直属于朕,怎么何时有百骑的地方倒非有他应尚不可了?三哥怕是病糊涂了。”
凤承明作出一派恍然大悟之样,无奈笑:“正是正是,这北衙百骑本是属陛下的军队。只是臣观这丑婢在洗尽铅华后,倒与那位应尚大人长相有几分相似。臣记得游船初遇,那应大人便是这般大小身姿,姿容也不似一般男子粗糙,倒生的似女儿白皙娇嫩。”
偏生风裳在凤承天怀里又应和似的嘤咛了一声。
凤承天把风裳丢到陈蛋怀里,命令他出去,陈蛋得令,便要走。
凤承明便又笑:“陛下今日带走这小婢子,臣可真是遗憾得很,今夜势必难眠,不若待会儿到西内苑一同找应大人共饮一杯才是,顺便问问应大人,当年可有遗落民间姊妹?”
“三哥只怕是近日缠绵病榻,心思寂寞。游船那日,若非你救得应尚,他势必落入贼人之手。三哥更是因此而无缘亚祭。应尚亦属朕之臣子,朕亦早该造访王府才是。只能改日送上厚礼,亲带应尚致谢。”
凤承明摆摆手:“陛下这般说实在是折煞臣了,臣救应大人实在是分内之事。厚礼倒不必,只是望陛下允臣在都中多待些时日,臣离家乡已久,实在想念。且在都中赋闲,空吃皇粮,亦是过意不去。若陛下不嫌弃,臣愿在都中时日暂入朝廷,为陛下效劳。”
凤承天神色渐冷下,只是他还没发话,虎小爷按捺不住了,朝凤承明大声喝道:“你想得美!”
竟想威胁陛下给他在朝中做官。
做了官他可不是更腿软得走不动路了么!
凤承明顿时冷了脸色,睨向虎小爷,讽笑:“何处狂寇?竟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怎么?陛下,北衙禁军如今就是这等素质么?”
话落间,屋内又蹦进一个人影,他站到凤承明面前,挡了门口虎小爷的身影,继而道:“三哥多年未归都,自是不明白如今朝中形势。如今百骑基本由应尚带着,那厮能把公主都带着说了脏话,更何况一众士兵?自是都学了他的那股痞子气!”
凤承明望向忽然闯进来的凤承易,他的袍服上还有着褶子,明显匆匆套了衣服而来。
好啊,今日倒是全聚在伍府了,热闹!
凤承明垂眸微思了一番,接着又道:“那本王倒对应大人越发好奇了,只怪游船那日未能聊得尽兴。”
凤承天朝门外陈蛋怀里的风裳瞟了一眼,她脸上痛苦越甚,依旧不停用手去扒着胸前衣服,甚至直往陈蛋怀里钻。
陈蛋脸上现出难堪,一张脸只比风裳还要更红。
这该死的应风裳!
凤承天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又看了眼凤承明,漠道:“那便改日三哥伤好之后再找应尚一聚,朕摆酒宴招待诸位。”
凤承明打揖拜别:“恭送陛下,臣方才提议还望陛下采纳,臣极愿与应尚大人共为朝廷效劳!”
凤承天再未说话,从陈蛋手里接过风裳,便急急离开了伍府。
而十一又瞧了眼凤承明,也跟上前方百骑禁军的步伐离开了。
众人才走,不出片刻,伍余元便出现在了凤承命房间门口。
他四顾着瞧了瞧,踏入房间,关上了门窗。
凤承明倚着床,淡漠看着忽至屋中的伍余元。
“白逍走了?”
伍余元讪笑着走近:“他宿在了伍府,自是未走。”
伍余元说完便偷偷朝起了褶皱的床单上一瞟,笑问:“王爷若实在喜那婢子,小人可再差人去找个相似的,这帝命实在”
“不必。”凤承明打断了他的话。
伍余元看面前男人脸上有极浓烈的不快之色,心中只道这事可莫搞砸了才好,立即又去讨好:“王爷实在恕罪,小人也不知陛下怎就知今日王爷来鄙府做客,这...”
凤承明一直阴沉的脸上忽而有了些笑意,他从倚着的床柱前站直,向门口走去,一面走一面问:“伍大人想知道咱们这位陛下是怎么知道今日之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