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掌柜的机械地说出一句:“这颗珍珠的成色和圆润度都是上品,应该可以值十两银。”
“一两银多少个铜板?”
“一千。”
好家伙,十两银的价只给他们五十个铜板,够黑啊!
娄轻尘把珍珠收起来,淡淡地说了声:“行了,打自己个嘴巴子吧!”
掌柜的面无表情,立刻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
啪!
一声响指。
掌柜的恍然清醒过来,他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分了个神,可是打眼看出去,却见那个衣裳破烂的身影迈出了店门外。
“……”刚才不还说要跟他谈价格的吗?掌柜的不解地摸摸脸,怎么感觉脸有点疼。
……
走出当铺,娄轻尘发现原本说好在门口等她的娄老三不见了!
隔壁烟花楼的几个小娘子们抿着嘴冲她神神秘秘地笑。
娄轻尘走过去抱了抱拳:“敢问几位姐姐,可曾见到我三哥?”
一个粉色裙子的姑娘道:“见着了见着了,想不想让姐姐告诉你,想的话,亲姐一下。”
绿色裙子的笑着说:“你别吓着人家。”
紫色裙子上前推开绿裙子:“我也要,亲姐一下,姐不仅告诉你你三哥在那儿,还给你拿好吃的。”
娄轻尘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各位姐姐,你们把我三哥拉进去也没用的,我说过,我们是穷人,穷人自然付不起任何银子,到时候你们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把话说前头。”
“可是现在晚了呀,再说,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你们若是真穷得叮当响,那还用进什么当铺?”粉裙子笑得合不拢嘴,在她们的眼里,瘦小的娄轻尘是男子汉中的孩子而已,所以没把她当一回事。
娄轻尘听完她的话后心道,坏了,娄老三还真在里面。
她立刻拨腿就走进烟花楼……
身后传来小娘子们的叫声:“哎哎,小兄弟,你还太小吧!”
烟花楼一楼是个巨大的厅堂,门口正对面处有一座环形假山,水流涓涓供奉着一尊财神爷,假山环绕到后面,便豁然开朗出现一片接客待人之地,坠着流苏的红色圆桌罢得满满当当,恩客们坐在圆桌前和姑娘们调笑弄情,吃美味佳肴,喝着杯中小酒,再看看正中间台子上的花魁表演,好个人间一大乐事。
二至五楼侧都是姑娘们的房间,按照等级牌位分不同的房,接也不接不同层次的恩客。
如此奢靡的地方,着实让娄轻尘吃了一惊,女色成为一种合法交易的时候,原来生意可以火暴到如此地步。
猛然回过神来,此情此景娄老三能把持得住?
娄轻尘连忙四下里张望找娄老三,一个龟奴莫样的人来赶她走:“去去去,这不是你们小屁孩能来的地儿。”
“叔,我来找人。”娄轻尘躲过他的手:“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人?”
“来这里的不是玩的,就是找人的,你找不着,出去外面等。”
“那不行,我必须找到三哥。”
娄轻尘在人群里穿梭,灵活地躲过龟奴,顺着那些圆桌绕了一圈,竟真的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娄老三,好家伙,只见他吃得满嘴只冒油,面前圆桌上还放着半只没有啃过的烧鸡,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见到她连忙放下筷子:“四儿,快来坐快来坐,可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菜。”
娄轻尘扫一眼站在娄老三不远处的几个打手,看样子烟花楼里也有防备,都看得出来娄老三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现在紧盯着他,就是怕他吃完了就跑。
眼下怎么办?
娄轻尘头疼地缓缓坐下,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这桌菜不知道值多少钱。
现在她身上有两财,一是麻子给的二两银,二是南千寒的一颗珍珠,但这两样她都不会拿出来,虽然眼下她可以用异能生出些食物来,可是钱财还是要靠双手实打实挣的,来之不易。
吃霸王餐的可能性也不大,对方人手不少,娄老三虽然有一身蛮力,但不懂得打架,至于她,刚刚对着当铺老板使了个催眠术,此时便有种身体无力的感觉。
想来想去,法子没有,但有一点娄轻尘想得最明白,那就是,无论她和娄老三用怎样的方式离开烟花楼,眼前这桌菜不吃白不吃。
于是拿起筷子,慢慢悠悠地享受起美食来。
那龟奴远远地朝着打手们使了个眼色,看好了。
全然不觉危险的娄老三喜滋滋地说:“四儿,刚才我生怕没有坐的地了,所以连忙进来号了个位,我就知道你会进来找我的,免费吃饭哪能不吃,我们又不是傻子。”
娄轻尘满头黑线,压低声音:“三哥,那就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还得去办正事。”
“嗯嗯。”娄老三埋头把菜和肉拼命的塞进嘴里,他活到十七岁,从来没有吃饱过,更别说这么多的肉和菜,而且菜里还有那么多油。
娄轻尘侧一边吃,一边飞速地想着法子。
她没料到此时隔壁当铺掌柜的正急急忙忙地进来找他们,从催眠中缓过神来,他觉得这是一笔好买卖,五十个铜板不够,再加点呗,于是就找到了烟花楼。
一进楼里就被小娘子们取笑:“哟,孙掌柜,你那脸怎么肿了?”
“是不是偷看我们被你娘子打的呀?”
“真真的五个指头印,好狠呐。”
孙掌柜摸摸脸:“姑娘们莫瞎说,我娘子敢打我,那太阳打西边出来嘛!”
众人当场大笑了起来,前几天孙掌柜还因为来烟花楼的事情,被他娘子追着满街跑,谁不知道他家有个母老虎。
孙掌柜懒理会众人,随手拉住龟奴问:“看没看见两个小乞丐?”
龟奴反问:“他们偷你钱了?”
孙掌柜摇手:“你莫问那么多。”
龟奴便用下巴指了指左侧角落的方向。
这边,娄轻尘拿着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眼神飘过去就看到了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孙掌柜,只见他一边的脸肿得老高,可见那巴掌打得有多重,但老脸上依然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