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轻尘冷哧一声:“呵呵,是是是,寒大人确实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过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转头就把我这个好兄弟卖了,哼,以后休想再叫我变戏法。”
想起南千寒那副若有所指的表情叫她变戏法,她心里就莫名的虚得慌。
生怕对方发现了什么。
阿根苦着脸:“是我错了!”
此事整得他,里外不是人。
就在这时候,有人出来说道:“大人到。”
娄轻尘笑嘻嘻地迎上去:“叶大人。”
叶白南的袖子用绳栓起来,露出两只胳膊,笑道:“轻尘,你今日总算有时间来衙门里走走。”
娄轻尘毫不客气道:“是是是,为了帮你应付寒大人,我在那梅林别苑里当牛做马,你却消遥自在。”
叶白南轻咳:“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本官忙得很,来来来,正好你来了,我们去看看那几个被下了假死药的衙差,寒大人的属下已经从那个荀的嘴里问出了解药。”
“好啊,那我随你去看看。”
一路上叶白南告诉她,荀此次下的假死药药性很重,所以要分几次解。
比如今日喂下的解药,先解中毒者的七窍,也就是能听得见声音,眼珠能转,呼吸也恢复正常。
明白才能解手脚。
此时衙差们便可以走动了。
再然后才是解语,这个时候,衙差们才会恢复讲话功能。
娄轻尘听得瞠目结舌。
“没想到这个荀竟如此厉害。”
叶白南点点头:“若不是听他亲口讲出来,我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药,怪不得郎中根本就验不出来。”
“那他交待没有,他是如何下的毒?”
“这个便打死都不说了,恐怕是他自己的绝技。”
关于荀是如何下毒的这点,娄轻尘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
当时关荀的那间牢房离衙差们坐的门口很远,他又没有办法出来,连接触到对方的可能都几乎为零,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到达后院耳房里,只见那五位衙差已经齐排排躺在简易木床上。
他们已经经过了第一次解毒。
此时眼睛能动,耳朵也能听得见了。
看到娄轻尘,大家竟都有些激动。
娄轻尘连忙道:“各位兄弟不必害怕,大人已经拿到解药了,你们定会无事的,还有啊,近几日你们家里也一切太平,无须担心。”
众人眨眨眼睛。
如此,他们便放心了!
说到家人,娄轻尘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当初她以为这些衙差被毒死了,便向账上多要了二十两给他们家里分别送过去。
家里人有了银子,无奈接受了事实。
可是现在人好好的活着,银子只是小事,万一回到家里吓着人就不好了吧?
娄轻尘连忙把叶白南拉到外面问此事。
叶白南道:“此事我正头疼,他们五人回家的事情到也不怕,我会先差人去说一声,就是那些多给出去的银子……”
娄轻尘呃地抬眼,看到叶白南看着自己,她尴尬地笑笑:“此事不提也罢。”
叶白南好笑:“什么叫不提也罢,那可是二十两,衙门里如何才能补上这个亏空?”
娄轻尘便道:“你放心,改天我去跟寒大人要来给你。”
叶白南摇摇头叹了口气。
寒大人是朝廷命官,再怎么也不会跟着她胡来,岂会说给就给。
两人闲聊了几句,娄轻尘才想起来她到此处的真正目的。
总之她现在就是要忙起来,一刻也不能停。
一旦停下,脑海里会闪过南千寒的脸,和那难以启齿的一夜春色。
她连忙把关行娄德的事情跟叶白南说了下。
而且故意说得很严重。
叶白南诧异道:“你不是一向和你大伯不对付,没想到他出事情你还想要救他。”
“那不是一回事。”
娄轻尘摇摇手:“不对付是不对付,可是关乎着一条人命,那我便要重新考量了。再说,他毕竟是大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就算看在堂兄的份上,我也想帮他这个忙的。眼下就请大人你网开一面,破个局,让我大伯娄德再进一次牢房便是。”
叶白南无声地笑着摇摇头:“怪不得一见面就跟我诉苦说在梅林别苑里有多苦,原来是来讨乖巧来了!”
娄轻尘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着眼前这张神似女子的少年脸,叶白南俊面微红,他轻咳了一声:“答应答应,我敢不答应么?”
说做就做,叶白南当下调领两名衙差跟着娄轻尘去办事。
阿根自知欠了娄轻尘的,自然头一个报名。
再叫上一名衙差,三个人便直接去了君再来客栈。
客栈里掌柜的正在和伙计们闲聊。
突然看到出去不久的娄轻尘带着衙差回来,大家连忙停下话头围上去:“怎么回事,娄公子这是要来拿人?”
自从那天看到娄轻尘和南千寒拿下了三大恶人之后。
梅县的百姓们都莫名的生出一种感觉来,他们竟在心中将娄轻尘归成了衙门里的人。
所以看到她带着衙差来,竟也毫不奇怪。
娄轻尘招招手,压低声音道:“演戏给我大伯瞧的,他不是被吓疯了吗,我们就来个以毒攻毒,希望这招有用。”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
娄轻尘便回头对阿根他们道:“你二人上楼的时候要凶神恶煞,不然吓不着他。”
“知道了,放心。”
阿根带着弟兄上楼,一脚踹开房门进去抓人。
掌柜的看在眼里肉疼得紧,连忙问:“娄公子,这踢坏的门谁来赔?”
娄轻尘想都没想:“找梅林苑的寒大人。”
又是寒大人?
这不是在敷衍人嘛,他哪敢去找寒大人啊。
还说叫他敲寒大人的竹杠。
似乎感觉到掌柜的不相信,娄轻尘轻然一笑:“你信我一次就好,吃不了亏的,他寒大人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点,明白吗?”
掌柜的虽然点着头,可心里却全然不相信。
不一会,阿根和兄弟把娄德五花大绑地拉下楼梯来,娄德嘴里还塞了块破布,只见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