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明府,被司可格派来的人包围的水泄不通,美其名是为了保护陈越,倒不如说是为了监视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她见那些士兵仍站在院外,估计还打算在这守夜。还真够难为他们的,为了五斗米这大冷天的也不能回家。
陈越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山吩咐:“小山,你也下去休息吧。顺便叫厨房做些热汤面给他们吃,这大冷天的,我可不想他们死在这”。
“小姐,我这就去”。小山应了一声,她知道陈越对人虽然冷淡,但心地极好。一打开门,一阵冷风灌进衣内,小山紧了紧衣服,赶紧关上门向外走去。
陈越摇摇头,小山这身体也太弱了吧。
支开小山,她瞥了眼院外,轻扯嘴角,这样就想困住她?痴人说梦。
她换上一套黑色夜行衣,自窗口跃出,足尖轻点,转眼消失在梨园。
回来,夜色已深。
越是接近梨园,杀气越重。
她轻扯嘴角,这么快又杀过来了?只是这次不知又是谁派过来的呢?她还真是好奇呢。
黑暗中,十几把锋利的剑齐齐刺向她,她足尖轻点,飘上屋梁,数了一下,屋内足足十三道暗影,这也太看得起她陈越了吧?
来人并不出声,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陈越并不急于制服对方,刚好手痒想找些人过招呢。
你来我往,转眼几百招过去,这些人就像受过专门的训练,攻守有序,招招击向她的死穴,誓要杀了她才善罢甘休。
陈越在几人中间就像一条泥鳅,突而步向左边,突而步向右边,速度之快令来人眼花缭乱,好几次他们自己人的剑刺在自己人身上,血喷薄而出。
时间越久,他们的步伐开始有些微乱,气息渐渐不稳。
陈越甚觉无趣,隔空点住他们的穴道,手一挥点着房内的油灯,眼神冷冽地看向房内多出的十三个黑衣人:“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头齐齐扭向另一边。
“不说是吧?那我就先废了你们的武功,再卖去妓院做小倌”。陈越邪恶的说着,她就不信哪个男人听见她这样说会不怕,但是她陈越低估了这些人的忠心。
突然,十几人齐齐倒地,陈越大惊,走过去扯开他们的面巾,才发现他们是咬破早藏在牙内的毒药,七孔流血,面呈紫色,一探鼻息,就连研究药物多年的陈越亦回天无术。
她不由叹道:“好霸道的药物,好恶毒的指使者”。
一瞬间,屋内多出十三具尸体,对于从小生活在文明现代的陈越来说,一阵恶寒。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她拳头紧握,在心中发誓,如果是林新儿派来的人,一定要让她死的很惨。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冲进来,这让陈越有些愤怒。
难道就连外面那些捕快也被林新儿收买了?还是另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难道全部死了她就查不出来么?
她仔细地翻找起来,除了几张银票,什么有线索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似乎有备而来。
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所有人的服装用的全部是上等的丝绸,这就好比现代的工作服,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给自己的下属用上等丝绸做衣料呢?
陈越百思不得基其解,她出崖底的时间并不长,除了林新儿并没有和人结怨。
是谁呢?无论是谁,她陈越都不会放过。
她走到柜子旁,翻出一支瓶子,想起当初调制这支药水时,只是基于好奇才调制的,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用上,想不到。。。。。。
她叹了口气,拿着瓶子摇了摇在每个尸体上滴了几滴,鼻间传来一股浓重的腐蚀味,转眼,房中十几具尸体化作的一滩血水。
黑暗中传来一道几不可闻的吸气声,对方虽然隐藏的很好,陈越还是听到。
她用脚挑起地上黑衣人留下的剑,凝聚了一分的力道向吸气处刺去,“咣”的一声剑没入门框,自窗口跃进一道白色身影,这不是上官珏那个妖孽?
她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讽笑:“上官公子,你也想杀我”?
听了她的话,上官珏有几分怒意,亏他还日夜的担心她呢。
原本他在隔邻镇办一件公事,后来收到消息说她在凌城出现了,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想不到看到的却是她正毁尸灭迹。
这女人几月没见,却是更加的美,更加的狠毒了。
一身普通的黑衣穿在她的身上却是美的惊人,冷冽而宁静,毫无表情的脸粉妆玉琢,倾城倾国。他自认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却令他有些移不开眼。
她就像一株罂粟,明知上瘾仍情不自禁。
原本一脸讽笑的陈越,见上官珏只是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令她有些莫名的烦燥,冷冷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杀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细长的指尖指向一瘫血水的地方。
上官珏怒极而笑,那张妖孽的脸上涌现一丝苦涩。
仅一瞬间,他脸上恢复常态,快的陈越以为是自己错觉。
“杀你?你还不配,我只是不想有人死的不明不白而已”。
对于上官珏的话,她有些吃惊,她可不相信上官妖孽有这么好心。
“你得罪人的本事还真是大,就连武林盟主和风钥国的皇上都被你得罪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消逝在黑夜里,留给陈越一堆的问号与深思。
她的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谁得罪谁都好了,她陈越也不是软柿子,惹了她要有本事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