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奶奶眼眸飞快沉没了什么,摇头,叮嘱几句便离开。
白岑靠着护士的力气,站起来,但还是觉得双腿一软险些栽倒下去,她其实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事儿,脑袋没那么晕,但就是全身没有力气。
想到那个阴暗的地方,白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但还是冷着脸对着陆经年道:“我们走吧。”
“嗯。”
随行的司机推着陆经年的轮椅后面,白岑因为身上没多少力气,几乎是靠着墙一步一步走的。
陆经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手在暗中攥紧。
没多久白岑身上就恢复了点力气,很快就来到了楼下。
白岑一眼就看到了陆经年靠边停着的车,“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外面打电话,是不是有人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让司机带你过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陆经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打过电话?伸手捏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回家。”
白岑倒吸一口冷气,“痛…”
陆经年这才稍微放开她一点,冷哼一声,脸色看起来很不友善。
白岑欲哭无泪,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就着!讨好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我想一个人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白岑就感觉陆经年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自己的身上,顿时竖起寒毛。
白岑装作被吓到缩了缩脖子,“你干嘛?!”
“回家,我不放心你。”陆经年不大不小,但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听得到。
目光朝他们纷纷投了过来,白岑的脸刷一下的就红了,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白岑无奈,只好跟着他们往车的方向过去。心里却默默腹诽着,凶什么凶?
“先送你回家。”
白岑怕自己在说些什么话又踩到了某个男人的雷,只敢低低的“哦…”了一声。
陆经年一只手稳固身上的力量,一只手迅速拉开了车门,被司机撑着坐进了副驾驶。
白岑扶着车门整个娇小的身躯缩了进去,刚刚坐稳,就听见陆经年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白岑摇了摇头,“没,我想回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假装自己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发动引擎,车很快行驶在热闹的街上,白岑不动声色看着窗外,再看看驾驶座的男人,突然勾起了嘴角。
疲倦感袭来,白岑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吊了几个装有石头的大麻袋一样重,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陆经年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闭上眼睛的白岑,眉头微拧。
白岑只感觉喉咙像是被刀刮了皮一样火辣辣的疼,眼皮也抬不起来,自己脸上的温度也是像蒸笼一样烫。
想开口叫陆经年,但是却感觉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隐约看着车停了,自己好像被一个女人架起来,最后躺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一只微凉的手指覆上了自己额头,再接着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洛可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我可告诉过你了,别后悔。”
“嗯,不烦您老费心了。”
白岑头疼的厉害,努力抬起眼睛,入眼就看见陆经年一张满是担心的脸。
接着,陆经年的额头就贴上来了,他皱着眉头,“还真的是发高烧了。”替白岑拉好被子,手覆上她滚烫的脸颊,看着她难受苍白的脸,陆经年低声道:“你乖乖等我一会儿啊。”
白岑轻轻的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隐约感觉陆经年滑着轮椅转身,但之后房门被人敲响了。
陆经年过去开门,一个穿着保姆服的女孩一脸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
“陆先生,是林夫人让我上来照顾白小姐的。”
陆经年冷笑一声,周身的气氛更加冷了,“进来。”
女孩看着年龄不大,对于陆经年这种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和敬重。轻轻的走进房间,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一样。
陆经年不说话,停在门边,目光如炬般盯着女孩。
女孩朝陆经年这边偷瞄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手上动作稍微有一些抖,战战兢兢的把毛巾放在女主的脑袋上,接着拿起另外的毛巾帮女主擦擦身上的汗,又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被子也换了一套不薄不厚的。
整个过程,陆经年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女孩只觉得,如芒在背四个字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紧接着,陆经年看着她从一个药箱里拿出一颗绿色的胶囊,正要喂白岑服下去,陆经年像瞬间一样来到她身边,一把把药拿了过来,“出去,我自己来。”
女孩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可是林夫人她…”
陆经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说——出、去!”
女孩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动了,十分小心的说道:“可是…”
陆经年冷着脸,“你在教我做事?”
女孩摇了摇头,“不是…”
“我最后再说一遍,出去。”
女孩咬着嘴唇,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陆经年,下一秒就被陆经年如刺的目光逼了回去,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陆经年没犹豫的直接把手上的药丢进了垃圾桶。
这边,女孩一打开门出去,正准备到楼下去跟洛可汇报情况,谁知道一转身,那人就环着手站在楼梯口,女孩瞬间低下了头,朝那女人的方向缓缓走过去。
洛可冷眼的看着她,“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有?”
女孩不敢去看她的目光,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洛可看她这个样子,顿时间就来气,“没用的东西,让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
“对不起林夫人…”
洛可冷哼一声,目光像淬了毒一样看了一眼陆经年房间的方向,转身下楼。
——
房间里,陆经年把那个药箱全部处理干净之后,便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几盒退烧药,仔细看过说明之后倒好水,送到白岑的嘴里。
白岑只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口苦瓜,没忍住把药都给吐了出来,“不行,太苦了我不要呜呜…”
陆经年又哄着把药送过去,白岑没敢吃,耐心一点点失去,但是看见白岑委屈得表情,心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