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一起死。当晚,史明兰留下一封遗书之后,就自杀了。
她知道,如果要证实遗书内所写内容的真实性,她的身份就不能是精神病人了,可是那样,她就必须回到监牢内,她不愿受到那种折磨,干脆自杀。
第二天医生发现遗书之后,意识到事情重大,就立即送到了警局。而警局的人在看到遗书之后,经过几天的加班调查,确认了其真实性,并提审白向海。
警察是中午上门的。
“白先生,根据史明兰女士提供的证明,确认你在这些年间,曾参与多场中小型经济犯罪活动,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一个老刑警板着脸严肃的说着,并向白向海展示了一张逮捕令。
看了看办公室外正午的阳光,白向海揉了揉眼睛,随后顺从的跟着那老刑警走了。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头了。
只是没想到,他与史明兰夫妻一场,最后竟然落得一个双双举报入狱的下场,也不知道他俩一个在精神病院,一个在大牢内,谁能过得更舒服点。
因为之前警方秘密调查,所以还未将史明兰的死通知家属,白向海自然也不知道。
“警官,在我入狱之前,我能去见史明兰最后一面吗。”白向海神色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微笑。
其实他对史明兰还是有情分的,赶白雪见出门也是一时糊涂拿她撒气,他怎么会不知道白雪见是自己的女儿,只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史明兰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
他要是对史明兰没有感情,又怎么会任由她害死自己的第一任妻子,并且和睦相处多年呢。
“史明兰已经自杀了。”
一句冰冷的回答击垮了白向海,毕竟只有人死去的那一瞬间,她才会永远美好的活在别人心里。
阳光正好的晌午,有人锒铛入狱再无美好,有人温馨惬意未来光明。
警察抓捕白向海的事情,白岑很快就知道了,彼时,她正在喂孩子们吃饭。
“史明兰供出来的,那白雪见是怎么回事。”白岑听到消息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喂饭,面色犹豫的问着。
“上诉史明兰那天晚上,白向海把白雪见赶了出去,她喝多了酒,就...,白向海的经济案她也有参与。”陆经年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皱着眉头看着她。
再没得到回答,白岑只是一口又一口的喂着饭,陆经年也给她的碗中添了几回菜。
“我想去看看他,毕竟是我爸爸。”午饭过后,白岑坐下来和陆经年聊着,她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感觉,就是想再去看看。
“好,我陪你去。”陆经年表示支持,随后两人就出发了。
二人到达警察局的时候,白向海正在做笔录,因为白岑是家属,所以破例在审讯室外旁听。
“我认罪,你刚刚说的那几个案子,都是我做的。”白向海此时眸中半点神色都没有,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机械的回答着审讯者的问题。
“那么请问白雪见小姐在这几起案子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出了什么力呢?”犹豫被审讯者意外地配合,所以审讯的警官轻松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雪见...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白向海缓缓抬起头,认真的说:“白雪见,你们把她也抓来了吗。她和这几起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几位警官,还是尽快把人放了吧,她是明星,总在警局里带着影响也不好。”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审讯结束之后,警方的判定结果出来了,白向海罪刑重大,需移交法院处理,白雪见则是无罪释放。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白岑,觉得失望极了,他居然在最后关头还在护着白雪见,护着他和史明兰的女儿,哪怕是在亲眼看见史明兰出轨之后。
“对不起。”被警官带走的白向海,看到了白岑在屋外站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路过白岑身边之后,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谁,我的妈妈么?任由别人将她害死然后迎娶别的女人进了家门,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并且替她隐瞒至今。
对不起自己么?任由后上位的小三和她的孩子随意欺负自己,并且一直偏袒他们,直到自己入狱之前的最后一刻。
还是对不起他自己?毁掉了曾经善良阳光的他,慢慢活成了这个卑鄙无耻,为了利益泯灭良心的小人。
出了警局之后,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染红了半面天空,橙红的光芒洒在自己和陆经年的身上,她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白雪见被无罪释放了。”白岑看着一直在警察局外面等着她的陆经年,突然开口。
经商多年,陆经年当然知道,白雪见做的事不会被判无罪,所以定然是白向海在维护她,白岑看起来这么难过,也是因为白向海维护白雪见的事吧。
“就算出来了,她以后的路,也绝不会好走。”一把将人拉到怀里,陆经年开口安慰。
这一天,白岑正待在家里陪着三个小家伙玩,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白岑秀眉微皱,心里纳闷,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自己,想着,她就走向了门口。
往猫眼里一瞅,门口是两个黑衣男子,白岑秀眉紧皱,立马警惕了起来,打开对讲机试探道:“请问你们找谁?”
“白小姐,我们是周家的保镖,先生想要见你一面。”门外的黑衣男人回道。
白岑闻言,嘴角一抿,秀眉紧皱了一会儿,陆经年的外公突然来找自己,是想干什么。
但既来之则安之,白岑叫来了保姆,让她好好照顾三个小家伙,自己则收拾好跟着黑衣保镖去往周家老宅了。
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陆经年,怕陆经年那个性子又要赶着过来帮自己了,但白岑自己也留了个心眼,如果自己很久没回来的话,就让保姆打电话给陆经年。
白岑摸了摸自己身旁用来防身的工具,眼神冷冷的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