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人不见了。”
保镖去送饭的时候发现门开着,赶紧推门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赶紧跑过来跟洛可汇报。
“什么?废物!”洛可气急了,白岑那个小贱人可是有她杀人的证据,一旦被她跑了,她就完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来到监控室,洛可打开监控,发现是陆昊辰把她放走的。
哼,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陆昊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件事隐瞒,把白岑放走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屋里,直到他的妈妈让人来叫他。
“啪!”
一声清脆而又利落的声音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别墅里显得更加清晰。陆昊辰的头偏向了右边,左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洛可恨铁不成钢地骂到,“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你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吗?你疯了!”她当初就不该让白岑陪他一夜,“你难道不知道你把她放了的后果吗?”
陆昊辰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地垂着头,接受着洛可的谩骂与指责。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白岑赶紧打车去找陆经年,在路上,她想到了陆昊辰。
虽然他是洛可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对她也是一心一意,如果因为自己,让陆昊辰后悔一辈子,说到底白岑还是不忍心。
即便都是洛可的错,但是陆昊辰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没有理由迁怒他。
“唉,还真是个烂好人呢,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害了母亲自责。”白岑在心底懊恼着。
但是懊恼归懊恼,她还是选择了把录音发给陆昊辰,并且把自己手机里的备份删除。就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毕竟是他把自己救出来的,而且洛可做了这么多错事,证据肯定还会有的。
而别墅另一端正在僵持着的母子,也因为短信铃声而有了片刻的“休战”。
陆昊辰从裤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看到白岑的消息,感动地笑了,“你没顾虑了?”他把手机递给洛可,让她自己看。
洛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白岑会这么好心,但是她也没别的选择。一旦白岑重新回到陆经年身边,她再下手可就难了。
见洛可松了一口气,陆昊辰总算忍不住了,从昨天他就想问了,“妈,你为这么要杀了爸?”
之间洛可露出了一个极其嘲讽的表情,随后又用一种近乎疯狂的语气对他说:“爸?他不是你爸。”
陆昊辰被洛可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妈......你,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
“我没开玩笑,这个秘密我守了这么多年,也腻了。现在你也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你也是时候去见见你亲生父亲了,他还一直没见过你呢。”
回忆。
在洛可嫁进陆家之前,她有一个喜欢的男人辰北,辰北是陆氏集团的一个经理。两个人感情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在洛可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辰北自杀了。
畏罪自杀,因为贪污受贿,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陆父,是他在辰北走歪的时候没有及时制止,而又在他已经没有办法挽回的时候揭穿他,以至于让辰北走投无路,只能以自杀来逃避法律的问责。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一夜之间失去了爱人。然而更戏剧性的是,她怀孕了。
在辰北葬礼后的第四天,她因为伤心过度而晕倒,到医院之后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了,孕期一周半。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未婚夫死了,她却怀孕了。
洛可恨啊,她很辰北那么不负责任,更狠陆父的无所为,为什么他发现了却不制止辰北,而是看着他犯罪。
凭借着这股恨意,她决定要为辰北复仇。
终于,她得到了陆父的行踪,得知他晚上有个酒局,她费尽心思混了进去。陆父喝醉酒已经神智不清,助理把他带到酒店后就去置办生活用品了。
洛可见房间的门因为助理粗心而没有关上的时候,她觉得这就是她的机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丝毫没有犹豫,偷偷进了陆父的房间,把门关上。
早上第二天醒来,陆父见一个女人在自己床上,还浑身赤裸着,他也没多大惊讶,从商这么多年了,这都很常见。
他给了洛可一张支票,但洛可根本不是为了要钱,她通过一些伎俩要到了陆父的手机号。
而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里,她没有联系陆父。就在陆父早已经忘了她的时候,她突然打电话告诉陆父自己怀孕了。
她约陆父出来,拿出医院的诊断书,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孕期一个月。
回忆到这儿,洛可讥讽地评价了一句,“我本来以为会失败的,谁知道他这么蠢,竟然没有看出来那是伪造的,哈哈哈。”
陆昊辰从来不知道,他那个气质温婉、贤良淑德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洛可继续回忆。
她跟陆父说自己怀孕之后,陆父准备把孩子打掉,再给她一笔钱,可洛可事前通知了陆家两位老人,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嫁给了陆父。
“为了生下你,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吗?”
“陆家很重视血脉,几乎半个月就要检查一次,我怕被戳穿,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给你父亲报仇了。”
“不过幸好,我瞒过去了,从生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妈妈的全部。”
痛失爱人的洛可现在只有陆昊辰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昊辰,为了让他继承陆氏。
“妈——”
陆昊辰真的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她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无法接受,最让他接受不了的,就是他不是陆家的孩子,只是复仇的工具。
“妈你收手吧。”陆昊辰崩溃地祈求道。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痛苦的,陆昊辰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与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