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赛好好表现,我看好你。”男人的唇间笑意温润,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有半点气恼。
他轻轻拍拍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接着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手上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手上,但他没有再回来。
他真的走了?
安然看着桌上那杯喝了半杯的水,心里若有所失。
思绪回收,她看看手上腕表,时间尚早,离下午比赛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但她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没时间伤春悲秋,她连忙站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利康年无比焦燥的声音:“安然,顾工晕倒了,你快来医院。”
安然心中一紧,连忙抓过背包狂奔出餐厅。
到了医院,看到利康年守候在急救室门前一脸焦虑。
一眼看到安然,他冲上来就急急说道:“安然,我们的比赛资格被取消了,顾工中风了!”
两个坏透了的消息!
安然懵了。
“顾工刚才听到我们比赛资格取消,一激动就晕倒了。”
“网上都是你跟刘市长的热贴,说你是刘市长的情妇,跟张格格是姐妹花,说你跟许多人睡过......“
利康年打开手机,让安然看网上的新闻。
安然跟于晨的合影已经摆到了网上,但却无法阻止谣言的升级。
当然,还有声援安然的贴子,力挺她是一位有潜力的建筑师。
两人大阵型互相对抗,堪比明星的粉丝互怼,网上一时烽烟四起。
因为无法证明安然如何优秀,所以,这些力挺贴子被一大波谩骂的贴子盖了下去。
一万匹草骆驼滚过她的心头。
她想杀人,非常想杀人!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睡人的本事?
她并不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跟她睡的人都瞎了眼吗?
是谁,想将她置于死地?
她能想到的是那个利明德或者是刘市长授意。
“你看这合照,有一个人承认是张格格的男朋友,是一个有点象刘市长的人,但气质跟刘市长不一样”利康年充分发挥狗仔精神,分析说。
“我听我爸说,这是刘市长安排网络公司的人做的,目的就是搞浑水和祸水东引,这是一个转移焦点的办法,只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刘市长身上,一切都好办了。”
祸水东引,引到她的身上?
这么说,她成了替罪羊?
安然手脚冰冻。
“安然,我一点也不相信网上说的,但是,你有没有跟那个姓于的......睡过?“利康年期期艾艾地问。
这是冷笑话吗,安然眼锋如刀锋一样刮过利康年的脸,如果是真的刀子早已经将利康年捅出几个血窟窿。
这都什么时候,他还在纠结这些破事!
“顾工情况怎样?”半晌,理智才回到安然身上。
“不太好,听医生说他中风的可能性很大,安然,我们怎么办!”利康年有点焦虑地说道。
怎么怎么办?安然也两眼一抹黑,她跟利康年一样,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全无处理危机的经验。
安然想了想才问到:“你通知顾师母了吗?”
她没有见过顾工的太太,但听说是一个悍妻。
“通知了,她刚好去走亲戚,现在正赶过来。”
“顾工的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利康年又说。
安然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个利康年,虽然有点中二,但还是挺细心的。
“顾绍荣在哪儿?!“一把有点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安然和利康年同时向发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微胖,样子不堪好看的女人向他们气啉啉冲来,气势逼人。
利康年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这就是传说中顾工的悍妻啊!
安然连忙迎了上去:“你是顾师母吧,我们是顾工的学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
“都是你,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中风?“
女人一把揪住安然,连打带挠的向安然身上招呼而来.
安然只能左躲右闪“顾师母,你....你认错人了吧“
“打的就是你.......,你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女人真的很强悍.
医院的保安和护士闻讯而来,一下子拦在两人中间。训斥说:“闹什么闹,这是医院!”
女人依然不依不饶。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顾工盖着雪白的被单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形容枯稿,让人看得很心酸。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轻微中风,需要静养。”
女人一听,捶足顿胸,一边哭,一边叫:“都中风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不容易将顾工安顿下来,又有一个瘦小的女人不知从哪儿扑出,扑到顾工的床前。
“绍荣、绍荣,你怎么了?”
“是你?......“李云芳一脸错愕,继而暴怒大叫:“好啊,杨文静!原来你是那个小三.....“
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顾工原来真有外遇?
安然和利康年一脸懵逼。
他们劝架,混乱之中又挨了几下。
幸好,顾工的家人陆续到场,众人又拉又劝,将两人分开。
利康年连忙拉着安然就走.
“清官难审家务事,安然,等她们两个女人讲好数,我们再去看顾工“利康年心有余悸地说.
好象只能这样了,这种事情,他们两个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凑一笔钱给顾工吧。”安然说。
“钱我出,我不差钱,只是......比赛资格取消了,顾工会很伤心.“利康年说.
安然沉默一瞬“我去找时可琪!“
说完,她转身就走。
背后,利康年叫道:“安然,你的脸很肿,先冰敷一下”
但安然头也不回,她没有时间了。
几经周折,时可琪终于同意见她。
走进艺术中心的贵宾室,安然一眼就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满腔激愤打了折扣。
盛沛行在,安然有点筹著。
这场比赛是他策划和赞助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怕闹起来,会不会坏了他的大事。
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
“时总,我向你请求一个机会,请允许顾工的作品可以参加比赛。”她的声音微带颤抖。
“这事情,是组委会和领导的决定,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时可琪坐在艺术中心的贵宾室,笑容可亲。
相比起安然的不安和忐忑,时可琪气定神闲,姿态优雅,有一种上位者的从容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