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的眼神从不曾有过........
这一定是在梦中了.......
温热的手从她的额头摸到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她依恋地将脸贴近那一片温热。
她极其渴望他能亲吻她。
她实在很惭愧,长这么大,还没有跟男生亲吻过,一点经验也没有。
曾经有一次,有一个喜欢她很久的男生跟她看完夜场电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想亲吻她,结果让她甩了两大耳光。
亲吻的滋味是怎样的呢,尤其是跟他。
安然无法想象......
面前,老爸的脸和盛沛行的脸两相交替.
她怎么会将盛沛行看成是老爸呢.
她真的做梦了。
她笑了,嘴唇动了动,含糊地说:“这是福利吗…..”
室内灯光温润,静谧无声.
盛沛行的手停留在那张小脸上,一动不动。
她身上的热度退去,脸上有点凉意,他俯身凝神看着她。
她的头发已经洗净吹干,柔顺地铺陈在雪白的枕头上,没有那日雨中的乱发胡披。
头发散开,露着光洁而年轻的额头,眼睛闭着,睫毛细密,眼睑下有好看的阴影弧度。
她的笑容舒展恬静.让她看上去很乖,清纯无公害,完全想象不到她其实很拽。
这次真是累坏睡过去了,而不是在会所里装醉骗他。
不会恶作剧,不会逃跑,不会将他的手机浸泡在水中。
当初真的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盛沛行唇角露了一丝笑意,眉目舒展。
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一只纤细的手露在被子外,手背上有无数细密的割伤伤痕。
翻开她的掌心,还有薄茧。
他情不自禁地.......将这只小手握住了。
就是因为他说过,旧城一旦瘫塌,就无法重建,所以她就冒着暴雨去揭那些排水盖……
真是一个小疯子。
也幸亏她疏通了水道,否则,那些水不容易退。
房子泡久了,的确会瘫塌。
看来,他修复老宅的举动已经引起对手注意。
但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计划还会继续。
.......
安然真的累坏了,这一觉睡得分外漫长,等到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已经又是一个下午。
病房安静,只有一抹斜阳余晖印在窗棂上。
没有人在。
安然不知江雅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盛沛行也许来过,她并不确定,因为室内并没有他出现过的痕迹。
病房的桌上有水果篮,还有保温盒。
保温盒里的养生粥,还有暖意。
安然下床吃了粥,简单洗涮一下再度躺回床上,感觉精神好多了。
有护士进来给安然探热,看了看手上的探热器,说“退烧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安然问.
“再休息一天就可以了。”
“住院费.......要多少?”安然迟疑地问.
“这个不清楚,具体要打单,但有人已经帮你预付费用,你住了五天院,那些费用应该足够了。”
“五天?!”
安然蓦然想起什么,整个人弹了起来,一双眼睛明亮得衮人。
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么久?不是只过去了一天吗?
护士也让她的神情和动作惊吓一下,手上拿的药水洒了出来。
“今天是几号?”安然扯着护士的衣袖,急急问道。.
“8号”
“现在几点”
“下午六点!”
“啊!我要出院!”安然猛然一掀被单,下了地,看到桌上摆着自己的双肩包,她利落地将背包背在背上。
接着…….夺门而出。
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护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哎,你不能出院......你还没有换衣服……”护士在后面叫道.
……
老太太煮了海鲜粥,让盛沛行送到医院.
盛沛行还没有到医院,就接到到时可琪的来电。
“在哪儿?”
“跟一个客户谈事情”盛沛行答到。
“今天晚上八点进行设计院方案内选,我想你参加。”时可琪清脆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有点不容置疑的语气。
盛沛行略皱了眉头。
“很重要吗?”他淡淡地问。
“这次的内选我用了新的竞选办法,借鉴国内那一档比较火的《创赢中国》职场真人秀电视节目进行竞选,不会太沉闷,你来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可以,邀请赛总决赛可以用这种方法进行,影响力会更大.“时可琪语带兴奋地说。
“现在有好几家传媒和知名企业想跟我们合作,到时我约他们谈谈,你在场给点意见......,还有,上次我说的那位资本运作高手,叫赵浩的,今天晚上到,我们跟他谈谈盛大建设上市的事情。”
“我安排一下时间。”盛沛行答到。
“这个赵浩背景深厚,并不轻易约见人,所以你今晚必须要到。”时可琪的声音有点严肃。
“好!”盛沛行简洁地说。
他挂了电话,放下蓝牙耳机。
车继续向前,他眼光不经意一瞥,车的倒后镜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纤长身影飞奔着跑出医院门口。
他心中一凛,连忙刹停了车。
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跑过对面马路,盛沛行将车靠边后,一下子推开车门奔了出去。
他的速度也极快,路边的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将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一把捉住,塞上他的车。
打架?情仇,还是小情侣闹别扭?
引得路人驻足.
盛沛行将安然塞进副驾驶,他绕身坐回驾驶位,锁了车门。
将车子迅速驶离路口。.
“你跑什么跑!”盛沛行语气不悦地问。
“我约了人!”安然猛喘一口气说道.
她跑得头晕眼花,高烧过后,严重乏力,再加上这一路急奔,差点背过气。
“约了谁?谁这么重要,让你不顾死活去找他?“盛沛行有点恼怒地问.
“我要去参加一个比赛!“她的声音因为高烧显得有点暗哑。
“跑着去?!你以为两条腿跑得过四个轮子?你看你,穿着病号服在大街上跑,你看着就是一个女疯子。”盛沛行皱眉说道。
安然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刚才情急之下离开医院,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穿着这样的衣服,的确有点象疯子。
盛沛行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扔给她。
“穿上!”
穿他的衣服?安然有点迟疑。
外面刚下了一场雨,台风还未过境,天气有点凉。
她身上的衣服有点单薄。
她抱住他的衣服,闻到衣服上有一种清洌的男人气息,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安然又难得地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