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菲心中一酸,绕过桌子来到安然身边,用力抱着安然说:“对不起,安然…..如果当初不是我介绍你去做那份该死的兼职,也许你就不会遇到于晨……现在于晨不在了,剩下你一个人……”
说着,说着,江雅菲眼里泛出水光.
安然闭了闭眼,露了一丝笑,反手搂住江雅菲的说:“不,雅菲,我对你只有感谢……感谢你让我认识他…..要说到错,我应该阻止他开车到襄城……如果不是因为要给我求婚……他不会组一支车队……不组这样一支车队,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车祸……都是因为我…..”
说到这里,安然说不下去,抬手,抹去眼角悄然滑下的泪水,
江雅菲飞快地一眨眼,两行泪又滚了下来,她紧握着她的手说:“安然,不要这么说……不是这样的……”
安然仰了仰头,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我不相信他死了,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我的.”
刚说到这里,江雅菲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江雅菲反手抹去脸上的泪就接听起来,说着说着,语言不自觉地激愤来:“你没本事让曾恒爱你,来我面前哭诉有什么用!曾恒不是一件东西,怎么可以让来让去……我不会将她让给你的,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说完,江雅菲爆了一句粗,狠狠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一把丢到桌上。
抬头看到安然征询的目光,她忍不住说道:“曾恒的前度,也许是未婚妻,叫什么来着?晓晴?天天骚扰我……还到我爸的公司闹,烦死了。”
看到安然有听下去的意思,她叉着腰在厅里走了两个来回:“曾恒的爸妈不喜欢我,一天到晚要曾恒跟我分手,现在又带了那个据说是曾恒的未婚妻到秦城,求我成全他们……我竟然被小三了,你说我憋闷吗?”
“你跟曾恒吵架了?”
“是啊,见面就吵!我现在不能跟他呆在一起超过半小时…….”
“他那个前度,咳,我也搞不清是不是冒牌的,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动不动就掉泪,可怜得就是一个白莲花,生生把我逼成恶毒的富家小姐,妈的,这什么世道,白莲花横行……”江雅菲气恼地说.
“都什么年代了,他的爸妈怎么这么不开化,脑袋都是花岗岩石!我家里有钱,我碍着谁了?有钱就不能找个比自己穷的?有钱的就不真心,有钱就当不了好媳妇?有钱的都是坏人,都是欺男霸女……这根本就是仇富心理!”
江雅菲继续吐槽。
“安然,你看我比你惨…….于晨不在了,好歹活在你的心中,如果我真跟曾恒分手了,他在我心里跟死了没区别.”
安然苦笑,江雅菲这是安慰她,在跟她比惨,这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吗?
江雅菲说完,坐在餐桌上拿过筷子吃起面条,吃了两口,将碗一推,食不下咽的感觉。
“妈的,原来恋爱这么伤心和烦恼,你说人为什么要恋爱,这根本就是找虐!”江雅菲郁闷地说。
电话铃声又响了,江雅菲瞟一眼来电备注,就一下掐断电话。
如此几次,安然看不下去,对她说:“接曾恒电话吧,有什么不好好说清楚?等人没了再说就迟了。”
江雅菲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听起电话,还说着话,安然家的门忽然敲响了。
安然心中骤然一跳,眼底隐隐生出期冀的光芒.
她几乎是扑着到门边.
一拉开门,门外赫然站着的是….曾恒。
只是曾恒……
安然的心猛地沉下去,因为动作过急,她的面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但她飞快地敛起脸上一抹暗然,旋即绽开一个微笑着将曾恒让进屋里.
曾恒一进来,就一把扣住江雅菲的手腕,,精壮有力的身躯钳制得江雅菲不能动弹。
其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堪如抓捕罪犯.
不愧是警界之神。
安然还看到他的腰间别了一副手铐,大概如果江雅菲不肯跟他走,就会用手铐铐了江雅菲走。
江雅菲嚷道:“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曾恒沉声对江雅菲说:“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在这儿说清楚好了,要分手要继续给个痛快话…..”江雅菲挣扎。
曾恒转头对安然说一声抱歉,就一把扛起江雅菲,将她弄出门。
江雅菲尖叫一声,头部失重,血液倒流,但她还忘不了出手狠力拍打着曾恒的背部。
“我可以告你储意伤人”
“我是警察,你找我。”
“…..”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
“你以为我这警察是白当的吗?”
……
听到两人哭哭笑笑,又吵又闹的声音消失在楼道.
安然关上门,背倚在门后,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眼热.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稍晚,她回到了画家村的工作室。
正是周日下午,画家村一如往日静谧。
工作室没有人,她用锁匙打开了门。
里面有点凌乱,想来她不在的日子里,连清洁阿姨也偷懒。
落地窗窗帘的风格是繁复的东南亚风情纹饰,很是别致,是她和于晨一起挑的.
安然走近落地窗,摩挲着窗帘的布料。
记得有一次下班后,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都走光了,她伸手想拉窗帘,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卷在帘子里。
于晨将她连窗帘带人如卷筒一样卷起来。
帘子因风而动,卷着她,裹着她,象海上的浪,她在风暴的中心与于晨紧密贴合,唇舌吮吻。
呵,不能想,一想就会心痛。
她转身出来,又走到隔壁她的起居住处,于晨亲手搭的紫藤架经一冬之后,竟然有点旧了。
紫藤没有人修理,恣意生长,毫无章法。
依稀恍惚,那人在枝蔓下的藤椅坐着无比悠然地喝着咖啡,抬起明亮的眼神笑着看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水珠。
但只是一眨眼工夫,眼前庭院依旧,人踪全无。
屋内打扫得很干净,还算整洁,但一看便知道许久没有人住的冷清模样。
她慢慢走到楼上,推开卧室的门,衣柜里还有于晨留在这儿的衬衣,浴室里有他专用的沐浴露和洗涮用品,连他用的须刨也摆放在洗手台边上,没有人动过。
她打开沐浴露的瓶子盖,那种清浅好闻的味道充盈鼻端,没错,这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洗澡.
用这沐浴露洗澡,浑身上下就有了他的味道,仿佛他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