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则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知道我的治疗过程以后,把宽宽送了过来。
宽宽来的很及时,因为就在他来到的第二天,我的记忆里出现了婴儿时期的宽宽。说来奇怪,当我回忆起宽宽时,那些记忆有质感地涌进了脑海里,那种感觉很温暖厚实,让我觉得比起与林乐怡相关的记忆更深厚。
那个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宽宽与现在有很大的区别,可我第一眼还是认出来,这就是宽宽,我的儿子。
为父的那种喜悦在第三天才找到,那是一段关于乐怡住院生产的记忆。胸口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填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做爸爸了。
宽宽在记忆里的出现让我的情况稳定下来,治疗结束以后,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等着的乐怡和宽宽。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看到我拉开门走出去,都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特别是宽宽,一把抱住我的腿,一句话不说仰头看着我。
我俯身把他抱起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乐怡,心里满满都是古怪的幸福。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奇怪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拢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对我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没有,就是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我看着她,语气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想到了什么”她问。
“我们在那:“你就是程新正在努力伪装成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是程新吗我不确定。
“你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我,因为你不配,你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扛了两年半,你舍弃了自己的孩子,舍弃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母亲辛苦打来的江山拱手让人”他的话越来越多,我的头越来越疼
眼前是无休目的迷雾,白茫茫一片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的念头就是我在寻找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