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是鬼,跟在你身后面很讨厌,可是他们每一个都曾是活生生的人!为这个社会做出过贡献,在人间留下过回忆,身上寄托着亲人和友人的哀思和感情!
白长生尴尬的说不出话,的确,他们值得被善待,他们也应该被善待!他们现在垂垂老矣,可是他们年轻时都为这个社会做过贡献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的贡献,把他们当成是包袱,当成是累赘是没有良心!
“这不是太突然了我还没适应嘛”白长生尴尬地解释道。“人家什么系统附身,直接给个姻缘线去追校花,要不给来一颗洗髓丹,脱胎换骨,跑的比奥运冠军都快,分分钟牛逼起来,我也不是说不管那些老弱病残,不过现在能力不够啊!”
“你也想要牛逼?”系统女王冷笑道。
“想啊!做梦都想!”
“想牛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白长生心中一喜,刚要往下问,就听兜里手机响,低头接电话的功夫,系统女王消失不见,又躲回玉坠。
“喂?哪位啊?”好事被打断,老白心里不爽,语气也透着不耐烦。
“那个,白大夫,我是下河村的赵老憨,记得不?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是实在没办法了!”电话那边说道。
赵老憨是下河村的村支书,老好人一个,人称憨书记,以前打过交道,他家的奶牛初配的时候就是老白给帮的忙。
“说吧,怎么了?”
“俺家妞妞难产了!”
白长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妞妞是赵老憨家的那头奶牛,农家人家里伺候一头产奶的牛不容易,这要是母牛死了,这一家子一年就算白干。
“具体什么情况?是胎位不正还是怎么了?多长时间了?”
“妞妞第一胎,我们也没经验,现在羊水破了,只露出一条后腿,妞妞疼的都跪下了。”
下河村?白长生算了一下,这里已经是临山县境内,离下河村也就三五里地的距离,算时间赶得上。
“老赵叔,我正好离你村不远,我这就过去!”
虽然兽医比不了医生,牛犊更比不了人精贵,但那好歹是条性命,也承载着一家人过好日子的希望。白长生不敢马虎,电话里一边指挥那边做准备一边往下河村的方向跑去。这时候什么系统,什么女王,统统都抛在脑后了。
不愧是可媲美幼年雪橇犬的耐力,老白撒开了跑,三五里地,无非也就是个晨练的运动量。不过没跑两分钟,雨开始下起来了,豆瓣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往脸上砸,雷声隆隆,咔嚓咔嚓的仿佛就在头顶上,路上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老白也是豁出去了,干脆低着头,咬牙在雨里狂奔。
正跑着,正看见赵老憨的儿子骑着自行车迎了过来,穿着雨披,远远冲自己招手,老白也不客气,一步窜上了自行车后架子,脑袋往雨衣里一钻,“快走!”
农村人家自己养牛,真把牛当成家里的人一样。牛棚里,一床还不算太旧的棉被铺在母牛身下,已然被羊水浸湿了大半,母牛似乎有感应一样,看着牛棚门口进来的白长生,鼻孔喘着粗气,仿佛是在哀鸣,向后面看,小牛的一条后腿伸了出来。
老白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系统跟自己说想要牛逼吗?
此刻,看着触手可及的牛逼,老白无语了
是真牛逼啊!
你妹的系统,回头再和你算账!
“白大夫,你看现在怎么办?”
白长生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开学才大三,但配种啊,接生啊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他一进门就皱了眉头,胎位不正,破水这么久,恐怕小牛犊在里面已经窒息了,现在这情况,能保住大的就不错了。
“妞妞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小牛犊恐怕悬了。”
赵老憨闻言一咧嘴,但马上又赔笑点头,“没事,没事,保住妞妞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赵老憨的老伴儿已经捂嘴小声哭了起来。
农户家的牛,和家里人也差不多了,老太太能不哭吗?
“我尽力吧!”
说归说闹归闹,可是到了专业的领域,老白还真不含糊。胶皮手套带上,又用肥皂水消了消毒,这边指挥赵老憨在牛棚里生上火,他则跪在地上,专心观察胎位。
正常母牛生产都是前蹄和头一起出来,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控制力度,配合母牛呼吸以及用力的节奏,缓缓把小牛犊拉出来即可。不过今天可不行,妞妞的胎位不正,先出来的是一条后腿。
老白轻轻安抚妞妞,然后把手伸进去,调整小牛的位置。妞妞也跟通人性似的,极其配合,不一会儿,小牛的两条后腿就被拉了出来,妞妞也跟着一起使劲,老白配合妞妞的节奏,终于把小牛犊拉了出来。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
小牛生下来,已经没了呼吸,但至少妞妞的命算是保住了。
一院子的人,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赵老憨看着地上毫无气息的小牛犊,嘴唇都哆嗦,不过还是强颜欢笑道:“白大夫,这次可多亏了你,你进屋歇歇吧,剩下的活,让我儿子来就行!”
小牛犊没保住,让老白也有些伤感,刚要点头,这时就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在身后。
“开启阴阳眼!”
阴阳眼开启,身后的人影清晰了起来,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脏老头,脏的有点让人接受不了,皱纹里都是黑泥。老头手上还插着输液的针头,但脸上还带着笑。
这是刚才那一波老弱病残之一,没想到跟到这来了!当着外人,老白没法说话,只能用意念和脏老头交流:“你先别添乱,你们的事我不会不管的。”
脏老头憨厚一笑,“尊使,你救救小牛犊子,我就这了!”
白长生一愣,我就这了?这是什么话?
“我死的时候,就在下河村的村诊所,我一个无儿无女的拾荒老头,没人管,大夫给我吊了**葡萄糖就不管我了,正好那天,赵老憨也在村诊所输液,看我不行了,他过来拉着我的手,还给我嘴里塞了块糖。”
“我这辈子受了不少苦,可是死的时候是笑着走的,我得感谢他,我愿意给他家当牛做马,干三十年的活,报他一糖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