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贼兮兮是什么意思啊?”南随发挥了他一贯的不耻下问精神。
左少渊的神色有片刻僵硬,左老爷子也是干笑了两声,一时间没想好怎么解释。
只有江凌苑一脸淡定,驾轻就熟地答道:“就是很机灵的意思。”
“机灵就是聪明吗?”
“差不多、差不多。”
寒暄过后,左少渊带着俩小孩径直上了楼,楼上是独立的游乐场,各种玩具数不胜数。
“这是?”江凌苑瞠目结舌,瞪着眼前的娱乐室,顿时怀疑这男人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随意两兄妹欢呼一声,顿时开心地冲进了屋子,玩玩闹闹地不亦乐乎。
男人见此微微勾唇,转眼对上江凌苑质疑的视线,“这座宅子里什么都有,不奇怪。”
他没说,这些小孩的玩乐设施以及所有小孩用品,都是他临时添置的,顾虑的是面前的女人好不容易放松警惕了一点,免得让她又开始左思右想,防自己跟防贼一样。
他左少渊的儿女,当然是要什么就得有什么。
江凌苑暗自咋舌,在心里感叹京云军政第一家果然不负其名。
“过几天我要回部队一趟,南南和小意在这里也待不久,你随时可以接他们走。”
“回部队?”
“西南军区特召,不止你哥哥,我也要回去十来天左右。”他很想将眼前的女人随身带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可惜……左少渊垂眼,眼底掠过几许遗憾。
“那我到时候再来接他们!”以这男人的身份,是并不需要常驻军区的,不过这次江亦默也说是特召,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你要天天来看他们。”男人半命令式地纠正,紧接着又迅速补了一句:“一个称职的母亲,哪有三天两头才见孩子的。”
……这话要是放到以前,谁敢相信是从左少渊的嘴里说出来的?堂堂左家太子爷竟然开始在意她是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了?!
“那左上校您的意思?”江凌苑揉了揉耳朵,有那么一刻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你要每天来。”左少渊拧眉,在心里暗想要不然他这些套路都白搭了。
那眼神意思明显‘你要是不来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妈咪你就对不起人民群众’,她抽着眼角,干巴巴地点了点头,“好吧……”
然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另外,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男人的神情十分认真,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深深地盯着她。
江凌苑顿时头大,正僵持在原地,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左少渊拧眉,只好暂时松开了手。
“哪位?”对于江凌苑来说,这通电话简直是天籁之音。
“小凌儿,好久不见哟!”听筒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你。”夕照!
“是我~托尼呀,这么久人家不找你,你也不找人家呢,真是伤心!”
托尼……
江凌苑嘴角一抽,“所以,你这突然联系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们已有四年不见了,而且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换了联系方式和整个身份,现在西欧那边还能找到她的人……除了艾尔和外公外婆之外,应该再没有第二个人才对。
夕照能打电话上门来,想必除了外公外婆就是跟艾尔有关。
“我在京云呀,手里头有点麻烦想找你帮个忙,小凌儿,想当初咱们可是穿过同一条裤子的人,你一定要帮我啊!”
电话中的声音清冽无比,如果忽略那骚气十足的语调,倒也算得上动听了。不过这穿过同一条裤子……江凌苑脸色一黑,瞬间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有事说事!”什么麻烦,大到能找上她?
“你来我这里再说啦,上次的店里,我在这等你呦!”
挂上电话,左少渊疑问的眼神飘了过来,“谁?”
有事要多问,谨防情敌——这是朱铭的撩妹攻略中说的,他深以为然。
江凌苑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敷衍道:“我的朋友,托尼!”
“每个发廊都有的那个托尼?”
果然,居然连左少渊都知道这个梗啊……她忍住即将笑场的冲动,“没错!我就先走了,劳烦左上校帮忙照看南南和小意。”
从左家出来,江凌苑径直打车去了上次挑礼服的店面。
店长早早候在了门口,见她进门连忙招呼道:“江小姐,里面请。”
“托尼呢?”
“他在楼上等您,跟我来。”
夕照仍旧是一身红色的西装,从背影看去比女人更妖娆了几分,长长的流苏耳坠垂落到肩上,若是不转过头来,任谁都会将他认成一个绝色美人。
“小凌儿,你可终于来啦!”
听见开门声,夕照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江凌苑的双手,仿佛久别重逢的战友似的,“哎呀呀,你可想死我了!”
“……”江凌苑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是啊,我也很想你呢托尼先生!”
她一进门,看见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又是‘兰家大少兰枫在外面已有私生女,兰家少奶奶江凌苑地位不保或将被扫地出门’的新闻。
这个家伙就算四年不见,也还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这个……这个我因为太想你了,就搜了搜关于你的消息,哪知道就跳出来这些啊,意外、都是意外!”夕照嬉笑着,非常顺手地关掉了网页。
“那真是多谢你的想念和关注了。”
“咱们说正事儿、说正事儿!”夕照轻咳一声,试图把话题往正常路上拉扯,“我手上有个人,你帮我治疗一下。”
“京云城的医院,医疗条件应该很棒了吧,再不济,带回纽约治疗岂不是更好?”
“不,凌。”夕照皱了皱漂亮的眉头,忽然正经道:“如果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我就不会找你了。”
“是谁?”
“我近两年在做影视投资,这个人算是半个我手下的演员。”
房间的另一边关着一道门,江凌苑跟着他穿过门走进去,里面赫然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眉眼间十分虚弱,不过呼吸却不见异常。
江凌苑蹙了蹙眉,看着总觉得似曾相识,“这个人,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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