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引疑
战仓溟能察觉到迟无极时不时投过的神情,多是打量,只怕他留太久容易招了疑心。
于是作为苍言的战仓溟便同木甘辰道:“我此番也用过饭了,家中也还有事,所以便先回了”
木甘辰便道:“这便要回了?”
“嗯,多谢款待”言罢苍明又向迟无极和木漓然道了别,方才回去。
木漓然望向迟无极:“你此番来便是送这些?”
“我来看你安顿好了没,这里是按照你要求找的,可还满意?”迟无极回了神来。
“这里很不错了,确实都符合我的要求”木漓然道。
木甘辰见苍言走后,便也不想过去扰迟无极和木漓然谈话,便独自回了房间。
迟无极心中对苍言已经起了疑:“方才那个名唤苍言的怎么来此处?”
“是隔壁的邻居,来认街坊的还送了些食材来,想着他一个人我便留了他下来吃了晚饭,怎么?难不成国师觉得他有问题?”木漓然抬头问道。
其实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不在靠近战仓溟,谁对于她都无所谓。
迟无极笑了笑:“若是街坊认认倒是无什么”
闲谈一阵,便也不早了,夜沉了下来,透过房檐还能瞧着远处几颗稀疏微微散着光的星星。
夜间风也微微吹了起来,树影微动,在地上打着一处斑驳。
待木甘辰出来时,便见迟无极已经不在了人,木甘辰见木漓然举着茶喝,便坐过去:“早些歇着吧,这夜都深了,在外面也不怕着了凉”
木漓然感受这风笑到:“这种日子或许才适合我呢”
平日里都是些太多伤脑的事,能这样闲下来好好欣赏夜色,寻求心里的宁静,挺好。
木甘辰坐下来陪着她:“来这个地方是对是错可能也说不清了”
而迟无极从木漓然那里出来后,便向隔壁得宅院走去,停了片刻方才乘了车,对车上他带的人道。
“去查查那个屋子中人的身份,以及这座宅子,有消息便回来禀报”
那人应了是,便去打探了。
迟无极神色落在隔壁宅院中,他寻这处宅子的时候并未见过有这么一个人,而木漓然方一来,这人便上门招呼了,再着他从那个人的眼眸中能感觉得出清冷之意,与他外表并不相符。
将车帘掩下,迟无极才道了:“走”
而隔壁宅院内的人却也将外面望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此刻已恢复他冷峻的外表,与他周身气息相符,虽已经是寻常人的扮相,却遮不住的气质,但此刻他倚头靠在床头,闭眼全是她的一颦一笑,睁眼却什么也抓不住。
夜半,迟无极还未歇下,被他派去的探子回来报。
“国师,我查过了,那屋子现金屋住确叫苍言,一家三代也都在那处,家中的人散的散死的死,便只留他一个独子,前些时日他老家的姑母去世,便去奔丧,今早才赶回来,您让我查的那人,确实就是个贫寒之人,街坊也都见过,确实就是他本人无错”
迟无极眉头微蹙,便道:“下去吧”
想来是他太过谨觉了。
次日,木漓然早早便起了身来,在院中走走,也准备了早膳。
木甘辰起来时,木漓然已经出了门去,见桌上有粥便也喝了起来。
木漓然本只是想随处转转,便见那屋里出来的苍言。
“木姑娘?”
木漓然微微颔首:“苍公子”
“木姑娘这是要去哪?可要我引路?”苍言走过去道。
木漓然笑了笑:“我也就随便走走,公子又是去何处?”
“倒也没说要去何处,同木姑娘一样,出来闲逛”苍言笑到:“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同行?”
“自是可以的”
木漓然浅笑,便同苍言一道行去小径。
小径两旁便是一些浅树,再深处便是一片竹林。
“这里其实虽隔着城远些,但也幽静”
木漓然便道:“看来苍公子在城中待过”
“没有,只是偶有些东西便去市集上变卖,相比起喧嚣更喜欢这里的幽静,木姑娘来这地方不也是寻求这个吗?还是木姑娘有伤心事才远离闹市?”苍言侧头问道,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他多想用手去触碰,可是他若是此刻暴露了身份,不知他面前这个女子会不会不是这般柔色的眼眸,而是尽是冷意。
木漓然听苍言这般问便道:“在一个地方待累了,换到另一个地方,苍公子很喜欢揣测?”
“木姑娘,可知你眼眸中带着的那浅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连笑的时候眼中的也没有笑意”苍言道。
木漓然脚下一顿,转而对苍言笑着,然后问道:“这样可有笑意了?”
苍言正了神,唇边一笑:“木姑娘倒是十分有趣”
其实木漓然曾有一瞬失神,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眸是不是真如苍言所说,可是她确实在笑的时候内心很平静。
出神时,木漓然未注意脚底有个石子,不小心倒滑,苍言上前将她扶住,手揽过她的腰际。
木漓然对上他的眸子时,他的神情竟让她有一瞬觉得是战仓溟,木漓然晃神将他推开,心底一紧,不禁皱了眉来。
苍言便道:“在下并未有意冒失,还望姑娘莫要见谅”
木漓然回了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他的眸子是世间稍有的灰眸,跟面前这个男子长相也全不相同。
听苍言这么一说觉得失礼的是自己才对,垂眸道:“我们回去吧”
“好”
苍言只一句,随后便是如平时那般说着琐事。
木漓然却也都未听进去。
“不知今晚可还能在木姑娘那讨口饭吃,实在是我不怎么会做菜,平日里自己随便吃些,昨日去姑娘那吃了一口,竟咽不下自己做的了”苍言有些羞愧的道。
木漓然见他这么一说便也笑了:“横竖便也只是多一副碗筷,公子今日来便是”
苍言见木漓然这般,心中竟横生出一丝惨淡之意。
也只有这陌生人的脸庞,才能再博得她这么一笑吗。
酉时,苍言便不请自来,木甘辰便也听木漓然苍言要来,所以早早便也备来一副碗筷。
见苍言来便也邀他坐下:“苍公子,来坐吧”
木漓然便也落了坐,桌上炖着的也多是补食,苍言举了竹筷:“能蹭到这饭倒是我的福气了,亏得够你们这样的邻里”
木甘辰见状便道:“这可都是我做的,你小子算是有口福,能吃这么好也是沾了我姐的光”
说罢木甘辰瞧见苍言腰间系的圆环玉佩便道:“苍公子身上那玉佩看着倒是值几分钱”
苍言闻言将腰间玉佩取下便道:“这玉佩是家中传下来的,所以一直佩戴在身边,我这贫寒之人,怕也只这玉佩值钱些”
木甘辰便笑到:“我也只是问问,并未他意”
苍言将玉佩收下:“无碍”
连着几日苍言没至酉时便会过来蹭饭,木漓然便也习惯了,也都会让木甘辰多备一副碗筷。
饭过后,苍言见木漓然又是独自一人坐着,便走过身去,从身上拿了些银两出来放在木漓然怀间。
“木姑娘,这些银子是这几日的饭钱,虽知姑娘并不缺这钱,但我心里却过意不去”
木漓然拿着这些钱:“只怕苍公子给的有些过多了,你不过才吃了几日,也要不了这些银子,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苍言便道:“余下得银子,便是日后的,木姑娘该不会日后不留我吃晚膳了吧?”
木漓然见苍言这般问,便笑到:“既是多双碗筷也无碍,我也不至于这般小气,这钱我便先收着”
苍言便道:“那在下便多些木姑娘和木公子接纳”
木甘辰端了茶过来:“苍公子不若留下来品品茶?”
“如此也好”苍言便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木甘辰见苍言答应,便倒了一杯茶递于苍言,不小心手滑了下,杯中的水便撒去了苍言衣服上。
“苍公子,你没躺着吧?”木甘辰连忙问道。
苍言见胸前的衣物湿了大片,眉间不禁微蹙,木漓然见状便将手帕递给苍言。
“苍公子,先用这个擦擦,待会让甘辰带你去换身衣物吧,正好他那有,这衣服便留着洗了再还你”
“我家便在附近,索性我回去再换身便是”
苍言方说罢木甘辰心有愧便拉着苍言去屋中更衣:“无妨,横竖都这么近,哪能近得过我们这”
“苍公子,这衣物我穿着大些,你先穿着”
苍言接过衣服便也道了声谢,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片刻之后换了衣服才出来门来。
木甘辰从里间取苍言换下的衣物时,从衣间滑落出一枚玉佩,却不是平日里苍言所佩戴的,木甘辰捡起玉佩,之间那玉极为光泽,连雕花也是工序繁杂,并不是凡物。
木甘辰心中起疑,又将玉佩放了回去,苍言系好腰带走过来:“这衣服我自己洗便可,不必劳烦木公子”
木甘辰望着苍言道:“好”
实则心中对苍言觉很多可疑之处。
苍言换了衣物出来,饮过了茶方才回了去。
木甘辰见苍言走后,便凑去木漓然身边道:“姐,我觉得苍言可疑,总觉他并非贫寒之人,我方才同他去换衣,发现他有块玉佩,并不是贫寒之人有得起的,而且平日苍言同我接触时多有抵触极爱干净,就连他身上虽是布衣也都是十分干净整洁,哪像务农之人,而且我觉得这个苍言很是讲究,穿衣什么的,寻常人家就是祖传的玉佩便都是小心收着,苍言却时时系在腰间也不怕招了贼,而且他给我们的银子也多,总之很可疑”
木甘辰坚定的说道,若说这苍言有多贫寒他是一点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