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传书
“何况庞家还把脏水都泼到徐述身上,如今徐术可是盛名大跌颜面尽失,连整个徐家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徐述那厮看起来清高,实则最爱面子,这次面子丢的太大了,想捡回来恐怕难了。”
秦海宁挺同情徐述的。当初相中人家时,庞家上门手段强硬才成就这门亲事。
如今攀了高枝,便说人家有隐疾,庞家这操作也是忒狠了些。
“金公了和徐公子最近走的近,想必金公子也是有意拉拢徐家的。如今徐家和庞家绝裂,自然便和金公子更近了,对金公子来说自然是好事。”保宁透露了一些。
不过秦海宁显然不明白。
“阿金想要拉拢徐家?他拉拢徐家做什么?”
“……我猜的,你下次可以亲自问问金公子。”有兄如此,头疼!
秦海宁果然不再问了,他还是对庞迎月和封逸的亲事更感兴趣,话题又转了回去。“这亲事也定的太快了。庞迎月退亲一个时辰,又定了门新亲事,那封逸也真是荤素不忌,也不怕坏了自己名声。”
“他又不是凉州人,早晚是要回京城的。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啊,难道庞迎月也是这么想的,她跟着封逸进京,甭管自己在凉州是个什么名声,反正她也听不到。”“庞家恐怕不在意这些的,传的太厉害,庞刺使自然会想法子压下来。我感觉封逸之所以求娶庞迎月,只是因为庞迎月是庞刺使的掌上明珠。娶了庞迎月,庞刺自然会帮衬着封逸。
封逸本就是京城权贵,在凉州本就无人敢惹。
以后背后有了庞刺使,他便是在凉州横行,恐怕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了。”
所以封晋到底有什么打算?
捧杀?
按时间线来看,离庞家败落的日子不远了。可如今有了封逸,不知道宠家会不会躲过这劫,没有封逸和庞迎月这出事情之前,保宁确信庞家会败。所以她压根不在意庞迎月对她的敌意,反正庞家很快就要倒霉了,庞迎月很快就没心思搭理她了。
一个注定结果凄惨的女子,保宁懒得计较。
可如今不同了。
如果庞家不倒,自己如今成了庞迎月的盯中钉……
保宁觉得心里有点苦,来自一个没有理智刺使千金的报复,只要想想就知道会有多难缠。所以……她想去问问封晋,到底怎么打算的?
偏偏昨天才说了狠话。
说两人这辈子最好别见了……
打脸来的这样快,保宁表示脸有点疼。
徐述自然能被封晋成功收服,这点保宁毫不怀疑。封逸得了庞家这个助力。封晋最终拉拢了徐家。这场博弈也说不出谁胜谁败。长远打算,徐述是个有才干的,能助封晋良多。
而庞家……
庞家虽然家大业大,在凉州城风光无限,可在保宁看来,越是风光,衰败的越快。
所以这样算来,可能这场博弈,封逸险胜一局。
秦海宁已经不满足于八卦只有保宁一人分享了,在保宁授意她可以把这事告诉秦老夫人后,秦海宁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给祖母请个安,再顺便聊聊八卦,祖母一个高兴,兴许能多给他几两零花钱。
每次都让阿金破费,秦海宁表示自己有点心虚。
打发走秦海宁,保宁坐到书案前。
提笔有些艰难,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头……
无论怎么写都改变不了昨天自己放了狠话的事实。可这事,除了问封晋,也实在没第二个法子,在屋里胡乱猜测终究得不到证实。而保宁偏偏又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会和她扯上很大的关系。
踌躇良久,保宁终于落笔。
“……阿晋哥哥亲启……”甭管封晋是否生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姿态摆低些总没坏处。
信交到了秦海宁手中,保宁只说自己遇到个难题,想请教阿金一二,秦海宁便高高兴兴接了信,发誓会亲自交到阿金手中。
自家妹妹主动给阿金写信,秦海宁十分喜闻乐见,自然高高兴兴当了信差。至于信里写了什么……保宁都说有个难题了,他人笨,保宁不知道的难题他自然更不知道,所以秦海宁一点也不想知道保宁信了写了什么。
保宁是三天后收到的回信。
依旧是秦海宁亲自送来。
保宁当着他的面拆了信,秦海宁凑上前来看了几眼。
通篇的晦涩之言,引经据典之类的,只看了几眼秦海宁便觉得两眼昏花,他后退,对于两人信里写的什么彻底失去了好奇心。便是送他看,他都嫌眼睛疼。
保宁笑笑。
封晋自然不会直接写答案,所以写了几个小故事。
大意都是合纵连横,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之类的。通篇的官腔,仿佛真的只是在回应一道难题,没有丁点自己的见解或是自己口吻的评断。
最后的称呼端端正正写了阿金。
保宁:“……”这信看的她心里五味杂陈的。觉得封晋理应如此,他们本就没什么交集,如今各归各位也没什么不好。
可这信扔出去,谁都能当收信人。保要不至于觉得自己对封晋来说有什么不同,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该被区别对待。可自己好歹称呼了阿晋兄长……
换来的却是对方端端正正落款阿金二字。
偏偏保宁挑不出毛病来。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希望的,可真的发生了又觉得全身别扭,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不顺眼。
保宁知道毛病大概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阿金兄长还有什么要哥哥转述的吗?”
秦海宁摇头:“怎么?阿金没回应你问的难题吗?我把信给他,他当着我的面便拆了……对了,你称呼写错了,什么阿晋兄长,明明是阿金兄长。阿金还笑你马虎,写封信称呼都能写错。阿金说你问的问题也不算难,不过他得翻翻书,所以今天才回信。你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就告诉二哥,二哥替你亲口问他。”
保宁怔了怔,摇头。“没有。二哥下次见到阿金哥哥便替我谢谢他吧。以后我也尽量不麻烦他了……”秦海宁听不出异常来,随性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