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去楼空
“自然是!”柳父看着钱庄掌柜的皱着眉头的样子,只以为这钱庄之中没有这么多银子可以兑换呢。
“我们钱庄之中没有这么多的现银,不若客官先在那边坐一下,我亲自去别的钱庄之中将银钱调出来如何?”掌柜的将银票放到自己的袖袋之中。
柳父想了想,这家钱庄已经算的上是这里最大的钱庄了,若是这里都没有什么现银,其他钱庄估计就更少了,可他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些银票就往每一家钱庄都跑一遍,这多麻烦啊。
想到自己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喝茶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看将柳父稳住了,掌柜的就直接带着银票走了出去。
他在这钱庄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的,还没有看到过这样明目张胆将假银票拿出来还钱的人,而且一下子还拿出了这么多的假银票。
看柳父的样子,十分的淡然,似乎真的以为这是真银票一般,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这银票是假的,要么就是已经用这银票做了很多事情了,觉得这银票能以假乱真所以才拿到了这里来。
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用假银票就是犯法的。
掌柜的亲自去了一趟衙门,将这件事情告了官。
官府一看到了掌柜的手上的银票,一下子就重视了起来,当下就派了捕快跟着掌柜的往钱庄去了。
柳父在钱庄之中喝了一盏茶,就有些等不下去了。
“你们掌柜的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还不回来?我这还等着银钱有用呢!若是实在是调不到银钱,我就去别的钱庄了,你们将银票还给我就是!”柳父有些等不下去了,他总觉得要是晚了这赌坊都关门了自己翻本的愿望就又要落空了。
然而这钱庄的伙计却是明眼人,知道掌柜的走之前同自己使了个眼色是让他将这个人拖住,便笑着道:“客官,我们这里可是这整个城中最大的钱庄了,若是我们都调不来银钱,您去别的钱庄也是换不到的,还请客官耐心等到一下。”
方才这伙计也是看到了那银票的,在钱庄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真假银票还是会分辨的,这些银票显然就是假银票,所以就算是掌柜的没有明说,这伙计也是知道的,现在掌柜的多半是去了衙门。
柳父虽然明白伙计说的是实话,但是他当真是没有什么耐心了,只皱了皱眉头:“我的时间很宝贵,现在我还急着去做别的事情,你们将银票还给我吧,我去别的钱庄换!”
眼看着柳父要走,伙计算了算时间,觉得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便干脆让店铺中其他的伙计一起出来将柳父给压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难道是个黑店么?这给不出现银就这样欺负客人不成?!”柳父被压在一边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叫骂。
然而那伙计却并不打算继续陪同柳父演戏,只开门见山:“你自己拿了假银票前来,现在难不成还要演戏?我告诉你,我们掌柜的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假银票了,那样厚厚的一叠,又是大面值的银票,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柳父几乎是愣住了什么叫假银票?他那些都是从柳倾的手中拿来的,难道是柳倾要陷害他?可是没有理由啊,柳倾是他的女儿啊,怎么会用这样的东西陷害他呢?
柳父死不承认只是不停挣扎:“你休要骗我,这些银票都是真银票,分明是你们店中没有那么多的现银给我,又想要这些银票,才用这样的借口将我留下,就是你们!你们故意的!”他说着怎么都不相信自己带来的银票是假的,还不停挣扎着。
伙计也不管他,看到外头带着捕快来的掌柜的,便直接迎了上去:“掌柜的,先前这人说是要走,被我们扣下了。”
捕快只夸了那伙计一句,说他做得好就直接走上前去:“就是你用了假银票?!”
“我没有用假银票,是他们冤枉我!”柳父还在叫嚣着,而后就看那捕头朝着那些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些伙计就将手松开了。
柳父刚得了自由,就直接朝着那捕快走了一步:“大人,我没有用什么假银票,是他们店大欺客,因为这店中没有那么多的现银给我所以将我的银票私吞了不肯给我!”
“可是这些银票?!”捕快从自己的袖袋之中将柳父的银票拿出来,柳父一看立刻点头表示确认。
“来人,将这人带回去!”捕头只皱了皱眉头就抬手一挥让自己手下的人将柳父押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犯了什么事情你们竟然要抓我?!”柳父叫嚷着,先前被这钱庄中的伙计这样欺负也就算了怎么连带着捕快也这样对待自己呢?!
为了让柳父死得明白,捕头直接将这些银票放到了柳父的面前:“你仔细看清楚,这些银票上面都是有瑕疵的,就在这里,真正的银票是没有这样的裂痕的,所以说这银票根本就不是真的。”
柳父一愣,捕快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可是先前他真的从来不知道这些银票尽然是假的。
现在想起来这些银票是柳倾给自己的,柳父赶紧喊冤枉:“冤枉啊!这些银票是我那不孝的女儿给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银票是假的,捕快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还请大人饶了我啊!”
捕快才不管这其中的缘由,既然柳父说这是他的女儿给的,那最多就是等到将这个犯人关押到监牢去之后再去将他说的这个人带来审问就是了。
这样想着,捕头直接下令将柳父带回了衙门。
被带回衙门的柳父先是被安排在一间牢房之中也不准别人探望,而后就被人单独拎出来审问了。
这就是走一个流程,其实去抓柳父的捕头早就已经知道了应当将这个人口中的不孝女柳倾一起抓回来,所以拿到了口供之后,捕头就直接请示了县令,而后拿着文书就将柳倾也带到了县衙之中。
开堂审问的时候,柳倾同柳父同时被带到了大堂上头。
因为这城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严重的使用假钞的情况,所以有不少人前来围观。
柳倾跪在堂下,安安静静等着县令问话,倒是柳父根本就沉不住气,一上了大堂看到柳倾就想过去扇她一巴掌,还好被看押的捕快拦住了。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害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柳父这样问着,却见柳倾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心中更加气愤。
不久之后,县令就上了大堂,在光明正大匾额下端起了一副威严的架势:“堂下何人?”
按照流程先是问了一下柳倾和柳父犯的罪过,而后就是开始按照规律询问:“柳倾,你父亲说那些银票是你给他的,你可承认?!”
柳倾点了点头:“大人,这些银票确实是我给我父亲的,但是这些银票最初就是从我父亲手上接过来的,这我是有证据的。”
柳倾说着,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账本交了上去。
她向来是有记账的习惯的,所以随身携带着账本,这些钱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都记录地一清二楚。
当然只是凭借这样的账本也是不能说明这些银票就是柳父给她的,毕竟这账本是容易伪造的,不过柳倾还是将账本给了县令:“大人请翻到这六日之前那一页,当时正好是记录这一笔银票的来源,但是因为记录的时候我着实是有些饿了所以就拿了一块油酥饼,这油酥饼上的油脂沾到了手上,一不小心我就直接按在了纸张上头,这账本那一页就有油渍和饼屑,而银票上头也有油渍和饼屑,这是其一,而我吃的油酥饼正事尹和堂的油酥饼,大人可以派人去询问,我只有在六日之前才买过。”
县令看了一眼,账本和银票上确实是有油酥饼的油渍和饼屑在,为了证实柳倾说的话,县令还是让捕快跑了一趟,去尹和堂中求证了一下,果然柳倾在那天买了一份油酥饼,之后也没有再采买过。
这样一来,柳倾就同这些银票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不过是一个经手人,这最初发现有这些银票的人就是柳父,而最终将这些银票拿出来用的人也是柳父,说到底,这些银票就是从柳父这里出现的,所以柳倾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罪状反倒是被冤枉的那个。
当场县令就下令将柳倾放了。
至于柳父,就算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拿不出什么证据自然也就不能在这个案件之中脱身了。
可是这些银钱来路不明,县令为了自己的政绩怎么说都要将这些银钱的来路查清楚,所以根本就不肯放过柳父。
柳父被看押了好几日,这几日总是有人来查问,柳父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县令,包括自己大舅哥开的赌坊。
但是这赌坊原本就开得比较隐蔽,所以就这样说,官府的人还是找不到的,柳父为了将功折罪,干脆就提出带着官府的人前去抓人。
只是,当他带着人到赌坊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十分热闹的赌坊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怎么会这样?”柳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