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准了
用完膳,王栩贤过来,见柳倾回来,欣喜不已,但是听了她后面的话,一脸担心,“倾儿,你让我查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查到,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我已经猜到了。那人想要算计我。背景又强大,短时间内你差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很正常。”柳倾思量这般久,大概猜出那人是谁了。“王大哥,等下你便离开这里,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都不要过来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千万别连累王家。”
“倾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王栩贤是贪生怕死之人?”王栩贤不悦,祖母这般,倾儿也这般,他们将她当做什么人了,他是七尺男儿,出了事情,岂能让一个女人独自面对,再说,倾儿是他认定一生之人,为了他,做什么他都甘愿。
“王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对我也好,但是不必要的牺牲实在没有必要。”柳倾见她坚持,犹豫之后开口,“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一次想要对付我的是英王。”王栩贤没想到会是他,惊讶之后,脸色变了又变,若是其他人,王栩贤或许还不会忌讳,但是英王……“倾儿,若真是他,你这次怕是很难脱身。如此,我更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不,就是因为此事凶险,你必须与我撇清关系。王大哥你赶紧回去吧。剩下之事我会小心应付的。”柳倾担心英王的人已经守在四周,若是发现王栩贤,连他也一块记恨上,她就罪过了。王栩贤还想坚持,柳倾亲自将人拽了出去,“王大哥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我这一次真的糟了什么不测,王大哥也不用难过,生死有命,这一生结束了,来生再见就是,”
“胡说,人生哪有重来的机会。再说,下一辈子的事情太远,我只想这辈子陪着你……”柳倾有些感动,又有些不自在,王栩贤对她真的很好,只是她不喜欢,所以不想亏欠。关上门,靠着大门无声的掉下眼泪。生死有命,世事无常……
“姐,你怎么在这里?”半夜睡不着,柳倾出来走走,一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的柳香雪,走过去坐下,“姐,你不用太担心,或许有什么奇迹也不一定,你看我今天不是就有奇迹了吗?”
“倾儿,如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若是早知道这般,我断然不会离开陈家,若是我不离开陈家你现在也就不用遭受这一切了,都是大姐不好,是大姐害了你。”柳香雪自责了一整日,担惊受怕,如今更是听说柳倾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越发害怕。柳倾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抱着她拍拍他的肩膀,乌云散去,月亮爬出来,照亮大地,柳倾看着从古至今不曾有任何改变的月亮,五味杂陈。
今日,她本可以求林枫帮忙,但是她放弃了。说什么不想有瓜葛,亏欠,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因为舍不得,因为担心。林枫看似是侯爷,其实没有什么实权,加上之前一直养在外面,在京都根本没有什么人脉,在家里他要防着虎视眈眈的大哥,外面还要小心应对各方关系,他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为了他得罪英王,最后也不一定能如愿……
英王要的是她的性命,那就不要牵连旁人好了。不过,她实在想不明白,英王为何想要他的性命,她与英王只有几面之缘,私下更是没有任何接触,英王为何这般害他?夜色渐浓,柳倾将柳香雪送回房间,再次来到院子。凉亭里,林枫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柳倾拍拍胸口,深吸一口气,转身要走,林枫大步上前,从背后抱住她,柳倾下意识挣扎,“你做什么,深更半夜,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耍流氓吗?”
“对不起。倾儿,英王其实想算计的是我。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我们的关系,想用你来要挟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也一定会护你周全的。”林枫放开她,让他与他面对面站着,柳倾看着他好半天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英王想害你,我只是那个替罪羊?”
“是。”林枫点头,柳倾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不是在利用我就是在骗我。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选王大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确实有些地方不如你,但是她对我的心是真的,从头到尾,他没有骗过我,更没有害过我。林枫,若是你的爱就是欺骗和伤害,那我宁可不要。”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林枫想要解释,但是想到从前,似乎怎么解释都是错的。他从来没有好好想想,从开始到现在,他带给了她多少伤害。她不喜欺骗,他却一直在骗她,如今甚至连累她……“明日之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过了明日,侯爷就当不认识我吧。”柳倾回到房间,关上门,眼泪流了出来,这一次,他该不该相信他,她已经迷惑了。第二日,柳倾早早起了床,吃了凿山,坐在屋子里等着衙役过来,一刻钟后,衙役上门,柳倾之前将柳香雪打发出去了,所以离开的十分顺利。
再次来到官府,柳倾没了昨日的不安与担心,一脸心如止水。林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进来时,他已经坐在一旁了。马大人坐在为止上,如履薄冰,如坐针毡,英王也过来了,这会坐在另一边。柳倾暗想,今日的阵仗真大,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事情如林枫说的一般,一晚上的时间,英王做了充足的证据,每一个证据都可以立刻定了柳倾的死罪。柳倾面无表情的听着,不管马大人问什么,他都否认。林枫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柳倾摸不透他的心思,也懒得摸。
“大胆刁民,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嘴硬,若是你再拒不认罪,本官就要行刑了。”马大人擦了一把冷汗,敲下惊堂木,柳倾依旧恭敬,慢条斯理说了一句,“大人,民女冤枉,此事确实与民女无关,不管大人说多少遍,民女都是这番说辞。”
“那你说说,这些证据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证据。”马大人直接将证据丢在地上,柳倾看也不看,冷声说道,“证据,证人都可以作假,但是有一样东西做不了假。大人,你可以让仵作再验一下陈大为的尸体,到时候真相自会揭晓。”
柳倾堵得就是陈大为没有死。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只要是假的,就一定会露出破绽。马大人犹豫,林枫点头,马大人开口准备让人抬尸体,英王却不悦。马大人左右为难。柳倾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想,今日若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怕是不会比马大人做的更好。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若是大人不能还民女一个清白,民女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大人的。大人,民女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请求,大人难道也不愿意答应吗?再说,典法有云,犯人提出异议,大人是要解惑的,大人不愿,可是有什么猫腻,想要诬陷民女?”柳倾说话声音很大,围观的百姓小声议论。
马大人见情形不对,担心圣上责怪,思量之后,决定抬尸体上膛。英王不满,开口说道,“马大人为官数载,难道还要一个女子来教你如何查案。验尸一事,命案一发生,仵作便验过了,仵作可是京兆司的老人了,马大人这是在怀疑仵作徇私枉法?”
“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马大人抬头看了一眼躁动不安的百姓。英王轻笑,“这有什么难办的,典法有云,凡是扰乱审案的百姓,轻则赶出去,重则仗刑。如此基本法则,马大人还需要本王来教你怎么做吗?”
“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马大人擦了一把冷汗,厉声呵斥议论此事的百姓,柳倾见事情不对劲,再次开口,“大人,民女并不是怀疑仵作的能力,民女只是觉的有一件事情十分奇怪,昨日陈大为当众与我吵了架,几个时辰之后就死了,事情太过巧合,加上又是烧死,我怎么想都觉得陈大为是炸死,是故意陷害我。大人人命关天,我只是想要仔细,谨慎一点。此事事关重大,大人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吧。”
见马大人不吭声,柳倾看向英王,“王爷仁善,爱民如子。这些年名声赫赫,想来王爷也不愿意看着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含冤而死。”柳倾将他们抬的高高的,然后附身求情,“还请大人,王爷成全。”
林枫坐在凳子上,看着柳倾不卑不亢的表演,心里暗想,是他多虑了,以他的聪慧,今日就算他不来,他应该也可以平安无事。
马大人不吭声,等着英王发话,英王刚才还可以振振有词,因为与他无关,但是现在,柳倾把他捧得这般高,若是再一意孤行,这不是明晃晃打自己脸吗?英王爱惜面子,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思量之后,尽管不满,还是应了下来。
“准了。不过,就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