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花绯出嫁的日子。
她坐在花轿里一脸惆怅。
这两日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却被看得严严实实。连院子都不让出,更别提出门了。
昨日晚饭过后,花胜把她叫到了书房。
给了她一瓶药粉,嘱咐她每天给萧战吃一点,久而久之,他就会喜欢上她。
花绯内心呵呵,特么的当她傻啊!
这药粉给他吃下去要是身体不出问题算她输。
经过这件事后,花绯算是明白了,她的婚事肯定是被花胜这个老狐狸算计了,他想利用她对付镇国公府。
只是不知道他和镇国公有什么恩怨,要这样害他儿子。
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她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的小命可是还暂时抓在那萧小公爷的手中。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花轿很快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除了大门口挂了一段红绸之外,没有任何装饰。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今日是镇国公世子娶妻的日子,只怕会以为门外停着的只是普通的轿子。
花绯顶着盖头不知道,清芷和拂冬却气得不轻,她们还从未见过迎亲队伍只有十数人这种情况,就算是寻常的人家,也不会这么寒酸。
连外面看笑话的百姓都比迎亲队伍多上十几倍。
此刻更是不见萧小公爷的身影,门口只站看一个面色严肃的婆子。
“小公爷身子不适,不好下床,特令老奴来迎接夫人,夫人请跟老奴来。”丢下这句话,婆子扭着屁股转身往府中去了。
被喜婆牵引着下轿的花绯身子一顿,难道这个时代成婚这么随意的吗?
连新郎都不需要出现,繁文缛节也全部省略,直接由一个婆子领进门?
而且听里面的动静,压根就没有宾客前来,这也太儿戏的吧!
“小姐,姑爷也太欺负人了。”拂冬愤愤不平。
花绯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要不是小命在他手上,家中又无人给她做主,她非要大闹一番不可。
此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
她咬了咬唇,提步跟了上去。
进府之时,还能听到外面围观群众的嘲笑声。
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出嫁这副模样,不惹人笑话才怪。
“这不是镇国公府吗?怎么没看见镇国公?”花绯小声疑惑。
拂冬还在生闷气,只有清芷回答她:“镇国公和云清公主一直在他们的封地,小公爷是三年前被圣上召到京城来的,住的是以前的镇国公府,所以镇国公府除了小公爷这个主子之外,就只有小姐了。”
花绯眉头一挑,居然没有婆婆,看来她还不用处理婆媳关系,挺好。
当然,若是能够有机会离开镇国公府,那就更好。
跟着婆子一路前行,半路,花绯嫌盖头碍事,直接给掀了。
婆子嘴角微微抽动,却并没有太过惊讶。
大将军家的傻女做什么都有可能。
眼看看越走越偏,花排实在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夫人的院落。”前面带路的婆子头也没回,端着身子扬起头一直往前走。
“萧战呢?我要去找他。”
得尽快把体内的毒解了,才好离开镇国公府。
婆子回头看向她,眼里尽是鄙夷。
才刚进门就迫不及待要找小公爷,真是不知廉耻。
“小公爷身子不适,正在房中休息,夫人还是跟老奴先去您的院子吧。”
花绯从她眼中看出了不屑,想着她肯定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傻女,才这样敷衍她。
她本不想结婚,婚礼办成怎样都无所谓,只是这解药不能再等。
她把盖头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我自己去找他。”
“诶,夫人,你不能去!”
婆子想上去阻拦,却被花绯直接掀翻在地。
“快来人啊!把夫人抓起来,送到木枫苑!”婆子连滚带爬站起来,挥着手帕朝后面的护卫大喊。
花绯冷眼瞧着扑上来的众人,怒喝道:“我是世子夫人,你们谁敢拦我?”
婆子和涌上来的护卫齐齐一愣,这气势真的是传闻中的傻女吗?
“而且我是一个武将,拳头不长眼的,你们要敢上来,就要做好被我打死打残的准备。”
花绯没想到他们真被自己这番话镇住了,得意的挑了挑眉。
拂冬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小姐真厉害!”
玉雪苑中,桃花片片纷飞,萧战一身白衣立在树下,身长玉立,霞姿月韵。
“查到是谁下的手了没?”他手中捏着一片桃花,放在鼻尖闻了闻。
身后的中年男子名叫青南,本是萧战母亲云清公主的得力助手,三年前圣上召他回京,云清公主便把青南给了他。
“还没查到,据中尉大人家的吴小公子描述,当时他正在认真听琴,屋中突然闪过一个黑影,烛火被灭,等到他的惊叫把众人引过来之时,蝶影已经死了。”
“蝶影的武功不低。”
“属下也有此疑惑,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蝶影杀掉的人世间屈指可数……”
“萧战!我来看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花绯的大嗓门突然响起,饶是萧战这种一贯淡定的人,都被吓得眉毛一抖。
他蹙眉看着花绯甩着海步走来,一袭红嫁衣着身,很是耀眼夺目。
似火似光。
“小公爷,老奴拦不住夫人。”婆子一脸委屈。
萧战朝她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花绯看着他一身白衣好好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像一个新郎官模样,就知道他没有病得起不来床,而是压根不想跟她成婚。
正好,她也不想嫁给他。
“新婚之日你躲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就算不想成婚,也不能这样怠慢。
“身子不舒服。”萧战没有一丝心虚。
花绯挑挑眉,径直走过去。在萧战疑惑的眼神中,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萧战闷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花绯啧啧摇了摇头:“看来传言不假,你这副身子骨真是弱得不行。”说罢大方的挥了挥手,道,“既然这样,我就不与你多计较了,你把解药给我,再签一纸和离书,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里面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