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适见她还愣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
“喂,你还不快走!没听见外面那些人是冲你来的吗?”
花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剑撑着身子道:“你当我是铁打的啊!已经飞不动了!”
让她走出门外还行,让她翻围墙逃离,就太高估她的实力了。
那群人是从正门方向来的,现在出去的话会直接撞个满怀。
“你不是还在这嘛,怕什么?到时候给我作证就是了。”
况且还有这么多黑衣人尸体在这,总不会只听那个报案者的一面之词。
陆适咧嘴一笑:“我才不会给你作证。萧战不是厉害吗?让他去廷尉狱捞你。”
花绯无语:“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没有,可谁让你是他媳妇呢?”陆适耸了耸肩。
眼看着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花绯正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边却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腰身被搂住,身子一轻飞了起来。
她抬头看去,正是鬼面魔刹。
她并没有惊慌,反而是淡定的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朝陆适拜了个拜。
“我先走了,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你解决了,再见。”
陆适指着她咬牙切齿:“你就这样抛下我了?!”
只可惜,这句话花绯并没有听到,此刻的她已经被带离了此处。
他们刚离开,外面官差就闯了进来。
“大胆,居然敢在此公然杀人,简直是枉顾王法!来人……陆,陆公子??”
带头的是廷尉手下一个小吏,官职不大,却经常在京城晃荡,认识许多官家子弟。
在看到陆适之后,他的表情突变,从狠厉瞬间换成了笑脸。
陆适拍了拍衣袖,轻咳一声道:“原来是赵大人啊。”
赵山立即走上前去,堆着笑容问道:“陆公子怎么在此处?”
说罢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表达着他的疑惑。
陆适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听到此处有求救声,过来之后就看到这些黑衣人在屠戮这家的人,于是和黑衣人打了起来,这不,全被我杀了,一个不留。”
赵山张嘴盯着他半晌,显然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不过喉咙里的话却是恭维:“陆公子真是神勇,在下佩服!”
“小小事情不足挂齿,赵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受了点伤,还得回去疗伤。”
赵山连忙朝身后招招手:“快送陆公子回去!”
“客气了。”
经过那个报案的老者身边之时,陆适停了下来,冷笑一声。
“这位老人家怕是眼神不好使,本公子一个好好的俊逸少年被你说成红衣女子,而且本公子明明看见是这些黑衣人杀了这一家人,你却说是红衣女子杀的,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老者低着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诺诺道:“是老汉看岔了,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陆适挑挑眉往前走道:“本公子怪罪你什么?又不是闲得慌。”
要怪罪也要受害者怪罪,轮不到他。
此刻,他口中的受害者正一脸花痴的看着那张掩藏在面具后的脸。
“这位……壮士,你多大了?不知可有婚配?”
看身形比较瘦高,不像中年发福的人,有着一种少年感。
可这么高的武功没有一些年月是练不来的,花绯心中不确定了。
不过她确定的是,这是她喜欢的类型。
与萧战那种白面书生不同,这种武林高手,太让人有安全感了。
要是和萧战和离之后能够同这样的高手执剑走天涯,做一对雌雄双壁该多爽。
鬼面魔刹没有看她,只冷冷道:“有无婚配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系啊,要是你没有成亲,我可以和你凑合凑合。”
话音刚落,她就被鬼面魔刹扔了下去。
虽然离地面不高,但之前受了伤,这样蓦地落在地上,不仅屁股痛伤口更痛。
她恼道:“你发什么神经?扔我做什么?”
鬼面魔刹凉凉瞥了她一眼:“据我所知,你已嫁给镇国公世子为妻。”
言下之意,不能和他凑合。
花绯摸着屁股站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
“原来是这事啊,有话好好说,干嘛扔我?我跟你说,我和萧战迟早要一拍两散的,到时候我恢复了单身,就可以自由恋爱了。我先问问情况,看能不能预定嘛!”
鬼面魔刹嘴角一抽,背过身去道:“我已有妻。”
“哦,那就有点可惜了。”
忽而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吗?”
“不知道,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恰巧路过?花绯内心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多问。
像这种高手,肯定藏着很多秘密。
“那可就太巧了,多谢壮士。”
“你受的伤不轻,赶紧回去吧。”
花绯轻笑:“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放心,我皮肉厚实着呢,这点伤不算什么。”
鬼面魔刹凉凉瞥了她一眼,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花绯看着空荡荡的林子,两手放在嘴边朝四周喊道:“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只可惜,她等了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只好一瘸一拐的往城中方向走去。
刚走没有多久,就碰到青南来寻她。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花绯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回去之后我再和萧战好好解释。”
青南是骑马过来的,她没有询问,直接翻身上了马。
“少夫人这个模样太惹人注目,属下还是去准备辆马车过来。”
“也好。”
没等多久,青南便带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马车由车夫赶,他自己骑马。
花绯很自觉的爬了上去,掀开门帘之时,她面色一僵。
紧接着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萧战,你怎么也在里面?”
萧战铁青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
“怎么,很意外?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花绯堆着笑容走进去:“怎么可能?我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能做什么亏心事?”
说罢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呵,让你别多管闲事,结果伤成这样回来。”
“我知道错了,求别数落了,我的伤口很痛的。”
错误已经造成,此刻只有卖惨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