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胜利
张仲看着被抬下去的流云门弟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比试,流云门弄了如此大的场面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第二场比试,双方各出五位长老,胜出三场者为胜!”
流云门派出的五位长老,没有一位是张仲身后的掌管流云门大权的长老,而是五位平时名不见今传的老者。可是看他们不言不语的站在擂台下的样子和气势,便知道,这五人估计都是平时一心苦修的真正醉心武道之人,有如此可见,这些人的实力必定非同小可。
见了流云门派出的人,出云阁内的众位长老,也是叹口气,然后一起起身对掌门施了一礼,异口同声道“我等先行一步,必定拼劲全力,不负我出云阁历代先辈的名声。”
苍老的掌门人,一脸黯然的点点头,也不回头,只是痴痴的望着亭子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无声看着五位师叔师伯依次离开亭子,握着配件的受伤青筋直冒,却终是无奈一叹,他只是门内弟子,不是掌门,也不是长老,虽然对掌门他们的做法不太赞同,却也知道掌门他们的心意,但愿最终的结果真能如掌门他们所想吧。
相比之前炼骨境弟子的比试,这次的长老比试,更是让人看的目眩神迷,舍不得眨眼,台下的武者们更是惊呼不已。
比武的双方都是成罡镜的武者,如今又是关乎到自家门派能够大兴,掌管一州的大事,更是下手绝不容情,即使萧凡他们这些观众都是练家子,距离舞台也有一些距离,可是,擂台上那不时泄露而出的劲气依旧让他们可以感受到成罡镜武者的实力强大。
别看人家也是在擂台上一拳一脚,一刀一剑的比试,可是人家刀剑相交,那气势真气的冲突,可以让四周的空气轰鸣爆裂,人家在擂台上一脚可以踏碎一块大青石,一拳轰出的拳风可以让一丈外看热闹的武者感觉到铺面而来的压力。
这些成罡镜武者的内力真气可是和萧凡如今所拥有的内力不同,对战的双方都已经将内力修成罡气,无论是拳脚,还是刀剑上都有一层五颜六色的罡气附着,让萧凡看的是激动不已,这场面,够快赶上上辈子那些武侠大片了。
当然在随着一场场的比试的结束,那是一位位长老的负伤,甚至是死亡。
三局已过,流云门一胜一负一平,却有一人重伤而死,其他俩人同样伤势不轻,对面的出云阁比他们更惨,俩死,一伤。
看着如此惨烈的情况,萧凡不由的看向出云阁的亭子,不知道出云阁的人是如何想到。
而此时的莫无声再次激动的想要让掌门放弃如此惨烈的计划,可是,掌门却轻轻的说道“如今我出云阁死伤如此之重,若是再半途而废,之后再有流云门的压制,你让出云阁日后的弟子该怎么活呢?”
此时的出云阁亭子里,除了掌门人和几个弟子外,只有一位同样苍老的大师伯和年纪最小的九师叔。俩人都对着莫无声轻轻摇摇头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别让你的那些同门白死了!”
莫无声脸色惨白的跌坐的地上,其他几个特意留下来的亲传弟子也是相差无几。
而在十大派其他的亭子里,却对出云阁的如此血腥的拼杀各有想法。
星月剑派和神刀门的人只是轻叹一声“可惜了!”便不再言语,就连肖静怡三人也被师尊严令留在亭子里,不许出去。
而霸拳门这些门派则是轻笑一声对自己的门人说道“让他们杀,杀的越多,越惨越好!”
隔音效果很好的亭子里,也不知道有几人可惜,几人可笑。
然而,当武昌比试的最终结果出来之后,流云门的人脸色非常不好看。因为让人出乎预料的是,最后竟然打平了。
五场比试,双方都胜负平局都一样,一胜,俩平,倆负。
而出云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五位出战的长老,只有一位可以站着都回去,三人战死,一人重伤。
药王山庄的亭子里,一位长老笑呵呵的对庄主说道“我还以为出云阁有了我们给的丹药,能赢了这一场呢,结果竟然是个平手,真是让人失望,看来出云阁真是没有什么高手了啊。”
姚庄主笑眯眯的说道“那丹药虽然可以短时间内提升武者三成的内力,可是流云门这些年蒸蒸日上,门内自然也不会缺少丹药,更何况,那五个上场的武者,显然都是专精武道的人物,出云阁能够以他们那点残兵硬是拼了一个平局,已经很不错。”
“该死的,出云阁的人都疯了吗?他们将自己剩下的那点实力都拼死在这里,拿到不准备给自己留下传承了吗?他们这是想让出云阁灭门吗?”流云门的长老愤怒不已的说道。
“难道是我们逼得太狠了,所以出云阁的人疯了,想要拉着我们一起死吗?”
“死什么死,就是流云门人都跑出来拼死,又有几个人,哪里能伤到我流云门的元气,只是如今俩场比试都是平局,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试了,即使我们赢了这最后一场,三站俩负,又如何有脸面踩下出云阁,站上云州第一派的位置,号令云州武林,重定云州武者江湖呢?”
“一场不行,那就再加俩场,变成五站三胜,我就不信出云阁还能有多少人可以死的!”太上大长老一句话,让其他长老都是眼神一亮,对呀,三站俩胜是没办法了,可是五站三胜也是可以的呀。
虽然之前没有这样的惯例,可是也没有什么规定比试必修是三站俩胜了,五战三胜自然是更全面,更保险,更能让天下武者看到大派的实力啊。
“既然如此,别废话了,赶紧赢了这一场,然后将接下来的俩场也准备好,趁着还有时间,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让五流云门名正言顺的成为云州第一派!”
这第三场的比试,是双方掌门人的较量,张仲听了太上长老的话,心里有了定计,于是不再为之前的事情忧心,就要下场上擂台,不料身后的太上大长老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将一颗弹药递了过来道“吞下去,以防万一!”
张仲毫不犹豫,衣袖一挥,拿了弹药,然后轻身一纵,身形犹如一多浮云一般飘向擂台,而那粒丹药,则是在他跃起的瞬间便扔进了嘴里。
“魏长门,请吧!”张仲站在擂台上,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沸腾,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知道这是丹药的药力开始发散。
而出云阁的掌门,也此时也是精神百倍的站在他对面,与之前他看到的脸色憔悴,有气无力的样子有很大区别,显然也是吃了药的。
不过丹药最多可以让武者暂时的将内力和体力提升一些,除此外再也没有其他作用,所以比试的时候也不禁止大家服用这类丹药。
出云阁的魏掌门此时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虽然之前的俩场没有胜却好在也没有输,这样一来,其实这场比不比,流云门这次重定武林的大事都算是失败了,当然若是他可以将对方赢了,显然必定会让天下武者对他们出云阁更加崇敬,也让大家都看看,这云州的武林,到底是出云阁的,还是流云门的。
魏掌门长剑一摆对着张仲道“张掌门请!”
俩人的年纪虽然有差距,可是同为十大派的掌门,在身份上却是同样的,所以不存在让不让的事情,更何况,俩人几乎的是同时踏步上前,挥剑而出。
俩派的当家剑法在之前的比试中已经不止一次的让大家见识过了,而此时魏掌门的三公剑法依旧让人惊叹不已,同样的剑法,同样的剑招,但是在不同的人手中,却有不同的威力。
炼骨境的弟子就不说了,同为成罡镜的长老和掌门,魏长门的剑法比起他们并不快,却每一次长剑递出,都让张仲有种无法躲避,不得不挡的感觉。
说起来,张仲的剑法却也不错,可是与魏掌门的剑法相比,总是有一种小巫见大巫,徒弟遇到师傅的感觉,束手束脚的,显不出流云剑法的威力,到时还不如之前那几个长老了。
然而月剑派的掌门人看着擂台上俩人的比斗,却轻叹一声道“这三公剑法虽然依旧在,只是使剑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让三公剑法的威力真正发挥出来的武者了。”
“哎,这门剑法本身就是易学难精,想要真正的发挥出他的威力,那就更难了,这门剑法在出云阁的手上,最好的时候,也只发挥出五成的威力,如今看出云阁的样子,这门剑法或许又会销声匿迹了。”孙临歧摇着头说道。
肖静怡三人刚才因为想去出云阁的亭子,问问他们为何让门人如此拼命惨死,被师尊狠狠的训了一顿,如今还在被罚禁言,所以虽然好奇师尊她们谈话,却又不得不憋着,只是心里不由的捉摸着,听师尊她们的意思,莫非这三公剑法竟然还有什么其他来历不成吗?
而且,听师伯话里的意思,那五成威力,可不是大家以为的三公剑法五成威力,要不然,在如今武林的认知中,出云阁的那位掌门人的剑法就算不到十二成的威力,那也是九成以上了。
可是师伯的和师尊的意思,显然,这出云阁历代前辈加在一起,对三公剑法用的最好的才发挥出五成威力,显然与如今大家的认知有很大的差距呢。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互相交流着,而擂台上的张仲眼看着自己的剑法被对方压制的死死的,不由的脸色很难看。
他以前只知道出云阁在十八年前一落千丈,实力大减,他们的三公剑法虽然名声不小,却也威力有限,自己足以应付,可是如今真的交手之后,才知道,这三公剑法果然不容小嘘,别看品级不高,威力也不是如何惊讶,可是自己竟然硬是被对方压制的下风,就连自身的流云剑法都使得不顺畅了。
不过幸好他向来谨慎,并不是没有后手。
萧凡虽然对剑法没有什么了解,可是这些高手过招,对于他来说,总是大有裨益,让他大开眼见了。
而那些修习剑法的武者就更加看的如痴如醉了,甚至有些悟性高的武者,竟然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将自己以往不懂的地方都想明白了,让自己的剑法大进,就连十大派的亭子里,不少的武者也是看的欣喜不已,就连一些长老和掌门都是点头颔首。
只有星月剑派和神刀门的人看的直摇头。
而且相比星月剑派亭子里的安静,那神刀门的亭子里,前边可以让人看到的椅子上竟然已经空了好久,里边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一桌子的神刀门弟子都在喝酒吃肉,而神刀门的掌门则是与自己的师弟们说笑着,若是被人看到,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竟然对外边的俩大掌门的比斗嗤之以鼻,视而不见。根本懒得看。
魏掌门想着自己,前俩场都是平局,如今自己若是赢了对方,那不仅是让流云门丢脸,也算是为之前俩场拼死重伤的弟子和长老的先稍稍出口气吧。
想到这里,魏掌门的剑法更是一剑连着一剑,剑剑刺向张仲的大穴要害,而张仲脸色有些苍白的,一边竭力抵挡,一边不停的躲闪后退。
眼看着魏掌门的又一剑当头压下,让他无处可躲,张仲有些认命一般的举剑抵挡,然后不再后退,仿佛是要就此结束这场比试。可是从之前的经验来看,这一招,魏掌门的长剑必定会让张仲后退,若是不后退,那剑上的力道必定就是要他自己承受了。
“呯”的一声响,张仲没有后退,却被魏掌门的剑上力道直接压得脏腑气血沸腾,忍不住一口逆血喷出。却不料这一口血正好对着低下头的魏掌门,魏掌门下意识偏头一避,下一刻,他便感到双腿一痛,然后下一刻,便轰然倒地。
擂台上的张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脚边的魏掌门,笑了笑道“这一场是我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