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看冷秋寒,如今也不过是20岁的模样,自己也是正当年华。
看起来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而等到自己年迈之时……
等到的白发苍苍之际,就连拿活动也是及其的劳累,连说一句话也要喘上几口气,骨头如同玻璃一般清脆而易碎。
到那个时候瞧着对方依旧是年轻貌美,自己的心真的能如同现在一般豁达吗?
还是说在接触了这些美妙的存在之后,自己也会如同对方一般卷入到了漩涡之中呢。
难道说李先生,曾经没有过如同自己这般的时光吗?
站在了道德的高处,或者说是拯救着他人性命的责任,紧紧的压在肩膀上,唾弃哪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也曾经风月光华,享受着青春的动力,与妖结伴,见识不同于自己世界的美妙。
只是等到容颜老去,连自己喘口气,也算是一番设置,呼吸都是困难的,曾经的一级风发,早就已经泯灭成了教讲给孙子孙女的回忆。
真的能够如同现在这般心态一样吗?
冷秋寒静静地望着身边的少女,瞧着对方面容上的变化,每一丝的活动全然收拢在眼底,每一缕的情绪全部都摆在心海之中。
钟三年抿唇道:“李先生,我想我等到了那个年纪会嫉妒的。”
“哈哈!你看吧,你看吧,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
李先生听到了这样的画面,面容些许的扭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哈哈地笑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还真是个诚实的孩子,换做别人要着一个面子不会承认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承认,也曾经算得上是不错了,谁不会喜欢青春年华,谁不会想要永远的活下去呢!”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是在自己的心灵上留下一个烙印来印证着,自己此时此刻所抒发出来的言论。
“李先生。”
钟三年冷漠地望着对方癫狂的模样,静静的开口。
李先生听到这么一句话,突然之间愣住,直勾勾地忘了过去,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只是面容上的皮太过于松弛,想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反而是牵连的,整张面皮上的表情变得些滑稽。
钟三年道:“李先生,我想来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确实是会嫉妒,毕竟是这世界的不同别人与我优越的条件,我心中当然会有些许的不平,这都是人最基本的情绪。”
她看着对方略微勾起了一副嘲讽,“只是我并不会伤害别人,就算用那个方法摆在我的面前,就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我也不会伤害别人来做到这一切的。”
冷秋寒淡蓝色的眸子微微的阖上。
遮挡下去的究竟是痛苦的挣扎还是一份悲哀?连他自己也无法诉说的清楚,只是将他一份情绪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钟三年道:“你为了自己而不做事,无端或许在其他的角度上你做的却是没错,只是拿走了别人的命,便是不可饶恕的事。之前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你的过往,我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只是李桃园事情我非要管,我偏要管,我今天就是要管定了,这一条命定要留下来。”
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那曾经走不掉的人,为了他们心中曾经忠于的人,而付出了自己沉重的代价。李先生,你午夜梦回的时候,真的不会想到那些孩子曾经对你的仰慕吗?”
李先生手脚有些许的颤抖,让人无力的往旁边靠了靠。
悄悄的张开了嘴,只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得出来,生气地叹了一口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钟三年手掌之中已经捏着那一个小木牌子,自己手心之中出去的冷汗早已经将了木头浸染。
并非是如何坚硬的木料,则在自己猛烈的挤压之下,早就已经变了形,上面的名字镌刻在其中,鲜红的刺,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冷秋寒睁开了双眸,将那牌子接了过去。
霎时之间化为了一股烟尘。
他的指尖轻轻的摩擦,过了桃花真人留下的那一颗珍珠。
指纹缓慢地遮挡住了那淡淡的光。
“等等。”李先生说话的嗓音已经无法止住的颤抖。
他的手指头哆哆嗦嗦地勉强地抬了起来,指着那一颗珠子,“冷秋寒,我知道你有能力可以将这东西毁掉,可你真的要把它毁了吗?”
冷秋寒垂眸道:“我所做的事与你无关。”
李先生听到这样的话,古怪的笑了两声,又有些怪异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任何的话,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如同一个架子支撑在那儿。
钟三年一年多,略有些古怪的往那方看了一眼,牵着对方,如同是一个被支撑起来的布偶。
微微的抿住了嘴唇,却有许多的心思不停的驳杂,此时此刻,却连一份想要数数的心思,都没有办法在心中排列。
猛然之间正在寻思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道光芒从自己头上而来。
什么东西!
钟三年脑海之中闹出了一个想法,只是自己的手脚却无法动弹。
冷秋寒伸出手来遮挡住了那一道光芒,微微的一震,李先生眼睛瞪到了最大脸的皮肤,也无法遮盖住自己眼眶的糊涂,年迈的皮总算是做到了最大的伸展,整个人从原地跃起向后推移。
砰的一声砸到了门板上,紧紧的向后挤压,骨骼堆积的声音向着那门板缓慢地平移着,疙瘩疙瘩的声音在周围流转。
冷秋寒收回了袖子,抵在门板上的躯壳瞬间地扑了下去,只听着一道怪异的嗓音,缓慢地竖着几口气证明着这个人还在活着。
“三年,你还好吗?”
钟三年有些傻愣愣的点了点头,“我还好…”
冷秋寒垂眸,将对方的模样仔细的看了一番,只瞧着几分惊恐的眼神,并未见着其他容颜的损害,手搭在了对方的脉搏上,轻轻的诊断着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怕。”
“好。”钟三年听着自己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眼神略微的像,一旁撇了撇借由着余光看着李先生趴在地面上,呼啦呼啦的喘着气可见着,那生命还在轻轻的扭转着。
冷秋寒拉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等等。”
二人不过门口,只是李先生勉强地支撑出了一个缝隙,从喉咙之中推出来了一段话。
“你真的能看着生命缓慢的流逝吗?真的能做到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吗?”
也不清楚的究竟是对谁说的,只是落下了那一段话,便是没有多少的力气,重新的耷拉了回去。
钟三年望着对方的容颜,古老的面容之上早已难以见得到,曾经究竟是否什么样的长相,那样的皮早就已经松弛的。
勉强有五官撑着些许,如果不然整个人会像一滩烂泥一样拍在地面上。
自己被拽了两下,才算是回神跟着冷秋寒向前走。
“三年。”
二人向前走着,钟三年双眸上又被遮挡住了,雪白的布条。
“什么?”她听着身前的人呼喊。
冷秋寒道:“若是能够保持着如今的青春容颜,你可愿意长久的存活呢?”
钟三年听到这样的话,略有些停顿,嘴角勾起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秋寒,我只是一个人,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顶多活个一百多年就已经很够了,何必再追寻着,那根本不属于我生命历程里的东西呢?”
她落下了这一句话,等来了长久的沉寂。
自己随着那双冰冷的手缓慢的向前行走,躲开了每一个障碍,甚至连个小小的石子也未曾踩下。
“也好。”
过了许久的时间,只听到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如同深奥孤寂的,沉静缓慢的散发出了些许的无奈,悄悄的散步出来,却并未打扰着他人的身心。
月色惨白的铺撒在大地上,勾勒着独特的弧线,缓慢地丢下了自己冰冷的光。
钟三年独自靠在窗前,望着那天上的一轮明月,不自觉地有些沉思。
冷秋寒我自己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保持着如今的这般容颜,愿意长久的活下去吗?
听起来这个问题也未免得太具有诱惑力了,些若真的能够实现,自己会答应吗?
钟三年轻轻的摁压住了自己的心口,那心脏缓慢的跳动着,随着自身的规律而静静的延绵。
算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对于这般的想法,确实是有些许的犹豫。
毕竟古往今来多少人寻求的渴望,如今问在了自己的面前。
生而为人,难免还要动一份心思。
只是…
就算是毫无代价的白送给她,钟三年对于自己来说永久的存留,也并非是太过于向往。
个人所追求的是不同,对于自己来说短暂的一生,过的充实而安稳,也许便已经是足够的了。
并没有什么要牵连住自己的脚,永久留下来的理由。
何必追寻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步伐,改变着人生的命运,从一开始已经注定下来的路程,是上天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基调。
些许淡然的风悄悄地吹过,微风之中夹杂着桃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