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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千年情缘缠上我 岁画 11154 2022-11-04 21:16

  “好…”钟三年抿唇,黑衣人确实比之前活泼了些,自己的待遇却并没有提升。

  目光所及之处,陈旧的书本罗列其中,压在底下的已经看不清年代,有些发黄发黑的页面,足足地体现了年代的历程。

  些许的文字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字体,眼睛可见的是那古代所用的篆书。

  钟三年:“老板,我觉得你还是把我打成分子吧,在上面的东西我根本都不认识!”

  黑衣人一巴掌呼在脑门上,“现代科技进步,大把的APP都可以翻译这上面的字,你别给我偷懒,赶紧的!”

  钟三年:“…哦。”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这个心理过于奇特。

  身着黑斗篷,脚踩轮滑的不知名妖,飘在了一个连太阳光芒都不肯施舍过来的小杂货铺里,叫自己用现代的手机应用,来翻译几百年前的账本。

  这种滋味…

  啧。

  壮哉现代科技!

  壮哉手机翻译!

  钟三年一路拿着手机拍照,还真的给翻译出来大体的项目。

  “南山栀子花,请求在三百年后拿到花香永存,提前支付一半款项。”

  “哦。”黑衣人捧着奶茶窝在角落里,随意的答话:“这一条就不用在意了,他没了。”

  钟三年默默的转头,认真去冷静的观察着自己的老板。

  “怎么?”

  “老板,请让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所需要的东西你是不是当时就可以拿出来?”

  “是啊。”黑衣人无所谓道:“那个年代风起云涌活了今天没明天的,拖一段时间,有不少的活都不用给了,节约成本嘛,我也是要生活的。”

  黑心老板。

  亏了之前你还那么正经……等等?

  这哥们儿以前正经过吗?不过是不会说话,每一次都可以走入到怪异的尴尬中,好吗?

  不对,是这个人整体就很尴尬,穿着一身显得很严肃的衣服,加上了一层神秘感罢了。

  “有人说过你表情很简单,心里想什么都能看得出来吗?”

  “老板我错了!”

  “努力工作。”黑衣人声音低压,四字似乎在对方唇边转过,与其他话语不同,磁性而带着些吸引,叫人心不免一跳。

  “是!”

  钟三年包含着场面上的笑容,回身继续翻译。

  仔细的将其中的账记录在册,大多数的账目早就已经消了,少数的人已经消了。

  翻译所查过的那些许的繁琐事情,确实是有些头晕,整理几个样的信息,分门别色也让人有些烦躁。

  跨度几百年的,各类老客户的信息全要进入,在同一个样子上略有些差距,便已经跳跃了年代的排序,又要重来。

  若是稀少倒也罢了,只是这时间所累积下来,却也不少于上千位的百年客户。

  若是说是太长久的,甚至还有几位单单所要求的,便衣可以列满了两本书。

  钟三年:现在我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活得久,什么都可以遇得见。

  等一下?为啥我活的不久还能遇到这种事儿呢?

  沧桑之中透露着无可言说的悲凉。

  钟三年包含着一抹热泪,紧紧地记录着超乎了自己时代想象的账本儿。

  以及深切的认识到了自己所认识的这个老板,究竟是如何坑爹的货?

  明明白白的在自己的账本上写了一天可以完成的工作,硬生生地拖了别人几百年,把人家雇主都给拖死了,这个活也就不给了。

  甚至还无耻的在这里写上了自己净赚了多少钱。

  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钟三年面容深切的翻过了另外一边。

  ‘青月真人与我定制了百香软光碧蓝珠,定金二斤银票,三个妖丹。

  我现在手头就有,但我打算过个七百年,等他死了再给他。’

  钟三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单纯的心灵,出现了些许的幻觉,总感觉自己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请问一下上苍,我欠了这种人一笔债,我这辈子还能有出去的余地吗?

  我感觉我自己死后,依旧要以一时的心态,继续留在这里给这位大哥打白工。甚至还要每天给他煮奶茶。

  “怎么?”黑衣人瞧见钟三年整个人卡壳在那里,便是好奇的问道,“不认识的?”

  “没。”钟三年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太多的想法想要表达,只是到了嘴边,硬生生的演了下去。

  只是一种单纯的飘逸的状态,沉重的望着对方,透过那漆黑的斗篷深沉的味道,“老板,二斤银票…是个什么操作?”

  黑衣人闻言一愣,“什么银票?”

  钟三年将手中的账本取了过去,“青月真人当年顶了个珠子,所给出来的价格,就有两斤的银票。”

  她重重地压了一下口水,带着些许的敬畏之心问道,“两斤的银票,这换出来的才是多少钱呢。”

  黑衣人快速的飘摇了过来,手中拿过了账本仔细的看了一遍。

  账本的页面快速的抖动,哗啦啦地线呼碰撞,老旧的纸张已经无法承受着如此的重击,略微的撒出了一些纸墨子。

  钟三年坐在一旁默默的向旁边挪动了一下。

  在这些嘲笑…不,关怀的眼神,看了过去,“老板出什么事儿了?难道说是亏了吗?按照账本写的,你并没有把东西给过去。”

  黑衣人原本沙哑的声音,如今更加的沧桑,时间停留下来的粗糙紧紧地缠绕着对方的喉咙。

  “钟三年…”

  “嗯。”

  “银票我一直没有兑换……”

  嗯?嗯!

  钟三年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二斤的银票,你就那么放着让它坏了?”

  黑衣人有些迷茫的摆动了两下,“我、我很谨慎的保存了起来。”

  “啊!”

  钟三年长大的嘴巴,根本没有办法掩盖自己心灵的震撼,直勾勾望着对方,过了好一阵子,手扶着一旁的桌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二斤银票啊。

  一张一两银子,这都能堆成小山。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感受到了一股心疼,狠狠的敲击着自己这个财迷的小心灵。

  就算不是自己的钱,也深深的击打着自己灵魂的深处。

  黑衣人同样的迹象,恍惚整个人飘摇,不停不停的转着。

  他脚步飘摇着,明显可听见圆滑的声音,在老旧的木板上,嘎嘣嘎嘣的直响,声音迅速的向旁边的一侧转了过去。

  老旧的木柜子最为下方有些许的痕迹,轻轻的向上抬出了一些便露出了个半大的小门,顶多也只有半米的高度。

  黑衣人弯下腰来,整个人的肩膀往里面缩,勉强从那个小窟窿里钻了进去。

  钟三年此时此刻算是回过来些许的神,随着对方的身影也跟着瞧了瞧。

  只听着那小窟窿里面咕咚咕咚的声音,来回的乱转,而目光投射进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瞧不到任何的色彩。

  发霉的味道快速的飘洒了过来,却只是浅浅的似乎是一层隔离般。

  钟三年蹲在那个小窟窿旁边,只瞧着似乎有一层黑雾在那其中转着。

  黑雾之中朦胧参杂着几分的飘,漆黑的斗篷从其中钻了出来。

  而随着布料的摇摆,同时也真的保护了对方,脚底下就是踩了一个轮滑的事实。

  他抱着一个木匣子,有些飘摇的停顿了片刻。

  木匣子及其精巧致雕空的流花纹路,在其中最刻了几片琉璃。

  画图附中海棠画文上钻,刻了几次的金银线,微微的散发着些许的光彩。

  旁边雕刻了一首诗,只是那其中的语言并非是自己所能懂的。

  钟三年只看那雕刻出来的手法,大气磅礴,不免心中一震,定然是出自于大家之手。

  黑衣人有些飘忽的将匣子放到了桌面上,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个小钥匙,微微的弹进去,咔嚓一声匣子,便是瞬间弹开。

  钟三年走了过去瞧了瞧,一沓厚厚的银票摆在中,略微散发出了些许油墨的味道。

  时间的痕迹并未在这纸张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反而是主动的,最初的模样一般清新而淡雅,依旧保持着远方的模样,在旁边的位置放了三颗流光溢彩的小珠子。

  她顺手拿手机翻译了其中的文字。

  “我去!七百多年前的一千两?”

  钟三年贫瘠的智商稍稍有些运算,看着那其中的厚度,不免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这脆弱的心。

  黑衣人整个人飘悠悠的靠在了衣柜上,狠狠的磕着自己的脑袋。

  “原本想着过些天便全都兑换出了,只是一时间忘了这茬,哪想到在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这年代了呢!”

  钟三年匆匆的按上了自己的心口,勉强地平,稳住了一丝颤抖的呼吸。

  一份滔天的财富摆在了面前,却早已已经洇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不能触碰。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她走上前去,略微的打量了一番。

  纸张崭新如初,拿出一张纸,轻轻的抖了抖那只面,疙瘩疙瘩的响声依旧响在自己的耳边。

  “得了,想要买个古董都买不了。”

  ‘砰’

  黑衣人沉重的往木柜子旁边砸了过去,“是我被迷了心窍,非要好好保存,生怕坏了,如今竟然连这时间都卖不出去了。”

  “老板,你再把这柜子砸下去,原本不富裕的店铺就会雪上加霜了。”

  话语说着,钟三年伸出手去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不许碰我。”

  只不过搭上了一个布料的边缘,黑衣人迅速地抖动了肩膀,躲开了这一个触碰。

  钟三年有些呆愣的望着他,手悄悄的伸了回来,“老板?”

  黑衣人的动作略有些停顿,“没…赶紧去做你的事情。”

  他的手胡乱的向旁边指了指,“账本还有那边许多的东西都需要记录,赶紧做完,没做完不许下班。”

  钟三年感受到此刻尴尬而又窒息的气氛,认真地点了点头。

  踩着小碎步缓慢的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钟三年略微的扫过,在自己这方还有那如同山海一般的账本,以及底下的小鸽子之中不少的小零碎东西。

  “唉!”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问题,如今要想想自己这沉重的工作量,到底要怎么完成,才是最为正经的事吧。

  将脑海之中所停留的东西快速的甩了出去,钟三年重新投入到了那漫无止境的记录之中。

  黑衣人人站在一侧,等了许久的时间,缓慢地飘摇到了原本的位置,双手交叠在深浅静静地将头向心口位置下,沉寂的等待。

  沉重的历史所停留下来的账目,多年的沉浮,累积下来的字迹。

  钟三年作为一个只活了20多岁的年轻人,只得拿着手机缓慢的翻译,讲了其中还停留的账目重新记录。

  不得不说是个大工程,繁琐而恼人。

  大多都是千篇一律先付了定金,而一杆子又支出去了几千年,想要找到对应的嚣张又是一件麻烦事,许多的人干脆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好在那些被硬生生耗死的,黑衣人自己之前便已经做了标记,自然的可以消除。

  钟三年记录着所停留下来的账本儿,头晕脑胀的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视线一个劲的发火,无法再看得清手下写的究竟是什么字,而手腕子,早就已经僵硬到了一定的弧度,甚至很难由自己来掌控着扭回去。

  停下手中的笔,吃力的甩了甩自己僵硬的胳膊,忍不住地吸了几口冷气,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钟三年向后依靠,搭载了陈旧的椅背,微微的回头瞧着下方旁的小格子间摆放的零碎玩意。

  顺手抽出了一件,圆滚滚小珠子,底下放着一个台灯一样的物件。

  放在笔下轻轻的嗅,淡然的幽香缠绕在鼻尖。

  说来有些古怪香气从来是向远处散发,未曾从各自坚持中取出时,却未曾感受到半点的味道,如今略有些触碰却似散开来。

  无法告诉说是什么样一种花香,似乎千百种互相叠加,缠绕在自己的身侧不肯远离。

  钟三年疲乏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上方的光彩,“嗯?”

  “怎么?”

  黑衣人沉重而有些沙哑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发闷,问道:“哪里不对劲吗?”

  钟三年回过头去,只见着对方窝在椅子上,并未见着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便是笑着说道,“没,我只是突然间想起来,这就是那曾经听过的花香珠子吧?”

  黑衣人:“嗯。”

  钟三年嘴角含起了一抹微笑,略有些轻柔。

  自己这个老板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物。

  嘴上说着把对方耗死,实际上不也依旧是将这些物件做出来了吗?

  想来,黑衣人也曾经想过,在某一个时刻,那千百年前与自己定下了货物的人,也能够来取走那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吧。

  在这陈旧的杂货铺之中静静的等待,一个人过完了千万年的岁月,时空的洪流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

  光芒也不施舍过半分,只有等到们大大的敞开的时候,才有些许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却也只是略微的沾染了一小点的光辉。

  黑衣人或许从某种时刻,也曾经发自心底的渴望着一份光芒的温暖,却不曾踏入到自己的杂货铺子之中来。

  做出了野蛮一般的账目,等着几百年之后的交货,何尝也不是在无情的历史最终为自己留下了一个牵绊。

  都曾想着,几百年之后,他又一次见到了曾经的过客。

  人生的路途之中,他走过了太多的时光,曾经多次交谈的客人,也不过是他漫长旅途中眨眼即逝的过客。

  将亲手制作的精品送给对方,而那百年前的约定,得到了最终的路程认证。

  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又何尝不是难以言说的苦。

  钟三年指尖轻轻的划过了珠子,柔和而眷恋,手指的纹路上,似乎蕴含了百花的香气,缓慢地浸染到了肌肤之中。

  只可惜,几百年前定下的人,却并没有缘分拿走它。

  曾经的约定,深深的刻入在字迹中,永留在心间的,又一次落空,在时间的运转之下沦为了烟灰。

  不清楚宝物是否有灵,可否知道曾经的期待,如今只得落空。

  可否知道自己只能陪伴着制作出来的人,在这小小的杂货铺子之中等待着时光的流转。

  不清楚实况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否有真实的体验,可否像是颗粒慢慢的从身边走过呢?

  “你在傻什么?”黑衣人沙哑的嗓音问道。

  钟三年摇了摇头,“没,我自己随便的想想,不用太在意。”

  将珠子重新的放了回去,而身旁的那些小鸽子渐渐的东西轻点过去。

  钟三年恍然间,才发现有许多的东西,都是可以跟账本之中对的上号。

  甚至有太多是在那账本之中,在陈旧的字体之间,熟悉的页面早就已经发黄,黑的与墨水融为了一体,黑衣人亲手划去的,原本定下的人早已经去世,他们所要的东西依旧摆在这里。

  曾经支付了昂贵价格的珍宝,躲在这小鸽子之中,清醒的等着时光的秘密。

  安稳而平静,永远无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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