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太急了,没喝水,有点渴了,”我随意的说道。
“有常温的,”姜晚随手拿过手边的一瓶矿泉水,换掉我手里的饮料,我也不在意,有水喝就行。不然真的会被蒸发成干尸的。
水喝了一路,到学校时候已经剩一个低儿了,我没喝太多,不然这点水哪够啊,不过这速度还是把姜晚吓了一跳,“一瓶水你都喝完了,你是有多渴啊。”
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多喝水促进新陈代谢。”
姜晚无奈,“好,不过别上课跑厕所就行。”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姜晚脸上的笑意忽然散了,“宝宝你脸色不是很好啊,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赶紧躲开姜晚伸过来要摸我额头的手,我现在浑身都滚烫的,这一摸还得了,“没有啦。脸色不好吗?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是嘛,”姜晚收回手,有些半信半疑的。
上午的课我跑音乐系去了,本来还有一节选修课,但是身上是越来越难受,上着音乐课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流,里面的内衫已经湿透了,耳边乐声不断,混合着严重的耳鸣,小臂的灼痛也越来越严重,都是姜晚,本来都没事了。
最后,直接眼前一件黑,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鼻子里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动了动,胳膊有些麻,不过灼痛不见了。
“你的伤口几天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扭头看去,是安老师。
我想了想,“大概前天晚上吧。”
安迷修皱皱眉,“你没处理吗?”
“处理了,昨天处理的。”我实话实说。
“上了点药叫处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觉得安迷修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不然还要怎么处理?”我不解的眨眨眼。
安迷修一憋,脸色一黑,“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傀磷妖火烧灼的伤口,不及时处理,这上面附带的焰灵会将你全身血液都烤干的。”
难怪全身都热的难受,“我不知道啊。”
安迷修顿时无奈了,“你不知道你家里那几个也不知道吗?那只狐狸起码是知道的吧,还有你那个男朋友。”
“没告诉他们,”我躺着,看着天花板,“我以为就是简单的烧伤。”
安迷修叹了口气,“伤口都帮你处理好了,好在还没有太深入,也只是沾染了一丝的火气,否则你十条名都不够。被烧灼的地方全部削掉了,给你用了灵药,新肉会很快长出来的。”
削掉了!吓的我一哆嗦,这是割肉啊,我没被痛醒还真是昏的够彻底的。“哦,”刚刚想动动胳膊,却发现那条胳膊根本动不了,也感觉不到存在了,我以为他把整个胳膊都截止了,看了一眼,还好好的,大概只是用了麻药吧。“还有没有快点的方式?”
“没有,长好肉也得几天了。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安迷修提醒道,“这几天你去我那里住把,我帮你治疗一下,不会让你耽误灵乆大会的。”
“啊?”我吓了一跳,去他家?被家里那几个知道了那还得了。“可是我家里……”
“我会跟他们说是为了给你补习,毕竟也马上就要阶段考试了。”安迷修慢慢站了起来,“你也不太希望他们知道你受伤的事是不是?”
说的也是啊,我点了点头,“嗯,好。”只能先这样了,“你确定不会耽误灵乆大会吗?”
“放心,不会的,伤口不是很深,很大的,给你用了药,新肉长好用不了一星期,回去再给你好好治疗一下,三天就差不多了。”安迷修应道,递给我一杯水。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不耽误就行。
安迷修准备要走了,“我先回去了,你先好好休息,你男朋友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今天下午我没课的话就直接带你回去了。”
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去一个陌生男人的家,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啊,回去姜晚凌歌他们肯定担心了,说不定灵乆大会都不让我去了,还是先养好了伤再说吧。
不过我总觉得我是忘记了什么,但是是什么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所以当我再醒过来,发现地方换了,床也换了,身边还躺着一个面瘫少女的时候,我内心的恐惧啊。
“啊——!”我直接叫了出来,一蹦三尺高,手上的伤让我忍不住停了下来,捂着胳膊哀号,“嗷嗷嗷,疼疼疼。啊~好疼。”
“怎么了?怎么了?”安迷修叫着冲进房间。看着我们俩有些发愣。又看着不断的哀号的我,赶紧走过来,“麻药的效益已经过了,所以会很痛,你忍一忍,麻药不能随便用。”
忍?挖你一块肉你忍一个看看?我疼的浑身冒冷汗,不断的在床上打滚,眼泪都疼出来了,从眼角一直滑倒耳朵里。
安迷修一看我疼成这样,也慌了,赶紧从一旁床头柜拿出了针管和药剂,给我把麻药打进去,伤口渐渐不疼了,胳膊也再次失去了视觉,我慢慢的缓和了过来,“谢谢。”
安吉拉拿过毛巾给我擦了擦汗和泪,“乖,不哭。”
这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是一个顶着一张面瘫脸的姑娘,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坐了起来,看着这对兄妹,安迷修穿着一个小碎花的围裙,看起来有些居家,安吉拉则是一身的白色家居长裙,很是清凉可爱,比之前看到的那个阴沉沉诡异的小姑娘好多了。
“这麻药也不能多用,你要能忍就忍忍把,你也不想你的大脑受麻药的刺激变傻是吧。”安迷修从床上下来,跟我说道。
我很不愿意!我狂点头,但是有什么办法,我疼啊,“很疼。”我对着他,眼神真诚,一本正经的说道。
安迷修顿了顿,“现在你的新肉正在生长,难免会疼痛一些,我等下找找有什么能止痛的,或者有更快的方式。”
“嗯,谢谢你了。”我点了点头,道谢,忽然也有些不太理解,“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救我?”
安迷修顿了顿,忽然冲我一笑,“你可是我可爱的学生啊,还是成绩优异的学生,我可不想放弃。”
真的就这么点理由吗?“就这样吗?不会有别的原因。”
“你觉得呢?”安迷修把这个问题又丢回给我。
“因为宫会长还是我妈?”我猜测道。
“我在无夜就是个挂名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也没必要去听会长的,至于你母亲,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而且还不是很熟的那种,毕竟不是同一个系的。”安迷修耸耸肩,忽然笑了,“你就非要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吗?”
也不是啦,我咂咂嘴,“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是说了嘛。只是有些惜才之心,毕竟你这么好的苗子可少见了,你如果没有走这条路,进入这个世界,而是专心学音乐的话,我保证你能在二十岁之前成为国内最年轻的音乐家。”安迷修看着我眼睛有些闪闪发亮的,“只可惜啊,你心里还有着别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走音乐这条路。”
从来没有人对我的平价这么高,哪怕是以前练习体术的时候,老师师傅也只是说我很努力,学的快记得也快。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安迷修这样对我评价这么高。
“或许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选择回归正常的生活,专心的修习音乐,成为一个音乐家也说不定,”我微微笑道,本质上还是不想让他失望的,哪怕我们都知道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安迷修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安吉拉拽走了,我一个人靠在床上思考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
但若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选一样的路,进入这个世界,不管再哪个世界,都有着他本来的黑暗,也有着意想不到的光明,而站在两个世界交界线上的我,会一直寻找两个世界上的光明。
晚饭是安迷修拿来给我的,我还有一只手能用,可以自己吃,只是有些慢,安迷修看着我吃完了,才收拾了一下离开,并提醒我等下要给我来换药顺便看看伤口,但是过了几分钟,我没等到安迷修,等到安吉拉,手里拿着药箱绷带的安吉拉。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也拒绝不了,毕竟没有体会过技术就说不好也有点失礼了。
但是事实证明,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你干嘛?”我有些黑线的看着正在给我包扎的安吉拉。
“包扎。”安吉拉一手拿着一瓶药水,一手拿着绷带,绷带的一端已经缠在我的身上,而且缠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跟一张面瘫脸这么对我说道。
“你确定你是包扎不是做木乃伊样本?”我浑身裹着厚厚的纱布,只有两个眼珠子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