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顿好这边后,又调配了一些人手过来,以保证白墨言和聂希哲的人身安全。
苏清漓蹙着眉,走回了聂承焱的病房,推门进去,脑子里还盘算着明天的行程。
听到门口的动静,聂承焱的视线从电脑抬起来,盯着门口的苏清漓。
这丫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聂承焱看她这样子,有些好笑“想什么呢?”
“嗯?”苏清漓抬起头,傻乎乎的盯着聂承焱看了几秒。
看着聂承焱合上电脑,随手放在了床头柜。
苏清漓“噔噔噔”跑过来,跳上床。
“焱哥哥~”
“嗯?”聂承焱一边回应她,一边体贴的照顾她躺下。
“我解决了一件大事哦!明天我们去救周蓓瑶!”
聂承焱盯着她的眼睛“我们一起?”
“嗯。”苏清漓点了点头,“白墨言伤的太重了,明天肯定是不能去。劫持周蓓瑶的人很可能和巫族有关,我们必须一起去。”
聂承焱点了点头,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辛苦了。”
苏清漓笑了笑,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折腾到这么晚,她确实累的够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聂承焱担忧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将她带进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
他们醒的很早,苏清漓快速和大金取得了联络,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并安排了祝灵这些人的一系列部署。
聂承焱戏谑的看着她“不错,很有大当家的风范。”
苏清漓“……回头我抓你去当压寨夫人。”
一队人马在路上飙了快两个小时,才到了山下。
苏清漓下了车,蹙眉眺望这片区域。
“这块地不好进,总觉得邪乎。”祝灵也下了车,走到了她和聂承焱身边。
苏清漓点点头“封阳已经在里面了,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大金憨憨的带着一行人跑了过来“师傅师傅,封大哥还好好的!”
祝灵“……这人是有顺风耳吗?”
苏清漓尴尬的笑了笑“他天赋异禀,见笑了。”
跑到了跟前,这憨憨疑惑的看了看苏清漓,又看了看苏清漓被聂承焱牵着的手。
当即圆睁二目,瞪着聂承焱就嚷“为什么占我师傅便宜!”
聂承焱“……”
皱了皱眉,看向苏清漓。
苏清漓赶紧讨好的笑了笑,贴在男人健壮的身躯上。
“大金,这是师傅的男朋友。”
大金一脸了然“啊,冒犯了,师傅…师…师叔…师…”
很想打招呼,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急的脸蛋通红,一脑门子汗。
祝灵在旁边干着急,这孩子怎么这么憨啊。
“师娘。”苏清漓笑了笑,告诉了大金一个准确称呼。
这小子的憨批程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当即气沉丹田,大声且恭敬的喊到“师娘好!”
聂承焱“……”
苏清漓“哈哈哈哈哈。”
差不多闹够了,大金带着他们走进去。
门口竖着简易围栏,看着十分的田园。
恐怖的是,这飘远的山沟里,栅栏上挂着一个个稻草人。
这些稻草人有些奇怪,他们身上的衣服各式各样,稻草人的大小也不太一样,胖瘦也各不相同。
稻草人的模样倒是十分逼真,塞的鼓鼓囊囊的,挂在破旧的木质栅栏上,而木栅栏虽然饱经风霜十分残破,被它们包围的区域却十分完整。
苏清漓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别乱动哦。”
一个手下没忍住,好奇的悄悄伸手扒拉一下,当即吓得惊叫。
那稻草人里,居然装着的都是一具具白骨,白骨上混合着杂草,才扎成了它们的形状。
“我去,这什么东西!”
“这地方也太邪乎了吧!”
苏清漓凑过去看了看,眉头拧的很紧,她回头去看聂承焱,眸光有些悲戚。
“焱哥哥,我能听到,这些白骨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在哭。”
祝灵一惊,回头去看苏清漓“活人??”
苏清漓点点头,收敛了眸中的那一丝伤怀“这是黑巫术的一种,把活人用药水浸泡,活生生炼制成白骨,埋在极阴之地十年,拿出来扎成稻草人,这些人就只能生生世世做为白骨兵,守护这座山。”
“我靠,这也太没人性了吧?”祝灵感觉脊背发凉,不由又回头去看那看不到终点的木栅栏,每隔五米,就挂着一个阴森森的稻草人。
“这得……多少人啊……”
“这么多人的尸体,一直在这里挂着……”
“冤魂也一直在这里游荡吧……”
苏清漓走向前面的一个小一点的稻草人,抓起稻草人垂着的手臂,捏起来它手腕上的一条红绳。
“这是什么?”聂承焱轻声询问。
苏清漓摩挲着那条红绳,声音有些发颤“这是个孩子,十来岁左右。”
众人的面色十分怪异,有种难以言说的反胃感还有愤怒。
苏清漓没回头,站在这一大片稻草人面前,显得分外清冷。
她似乎在缅怀什么,声音幽幽传来,带着几分悲戚。
“这些白骨守卫在最初挂在这里的时候,还有几分意识在,我就是说,他们在被药水浸泡的时候,被埋在地下的十年里,还有被稻草包裹,被麻绳捆绑,最后被刺穿脊柱挂在栅栏上的时候,都是意识清醒的。”
苏清漓转过身,看向大家“他们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制作成稻草人,直到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混沌,他们得有多绝望。”
“如果我们这样……贸然走进去,会怎样?”
苏清漓看向面前那个小稻草人的手腕“他们会违背自己的意愿,走下来,跟我们拼命。”
大家只觉得这个地方突然阴风阵阵,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接蔓延到脊背。
无边无际的木栅栏,无边无际的稻草人,森森白骨,绝望至极。
苏清漓抬起手,按在小稻草人的眉心,微微勾起唇角,带上一抹安抚的笑意“孩子,安息吧,我以巫族苗家血脉起誓,为你们报仇,让你们的仇人去地狱见你们。”
说完,她素手滑落,微一翻转,食指勾上这个孩子手腕上的红绳子。
之间一挑,红绳居然就这样断裂,随着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霎时四周阴风起,猛烈的吹起一阵飞沙,恍惚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在耳朵里。
“谢谢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