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边,大浪滔天,翻天覆地铺卷而来,死士压边境。
兵符动,天下泣。
风云卷动处,是天道站在峰尖浪口上,以一把利剑在手,朝着死士们纵身而去!
“既然这一切的罪责因我而起,那当一切醒悟过来之时,便让我以身去赎罪吧……”
他闭眼,在临近成古道长的百米之处,横剑往脖子上一抹,血溅四方!
“不要——”
成古道长双眼顿现出了惊恐之色,双手颤抖不已,拼了命地想要去阻拦天道!
却已,为时已晚。
天界边缘,亦传来擎天的一声绝望地惊喊声:“父亲——”
然而,一切,已经归结于尘土。
只见天道这纵身一跃下,鲜血淋向了大片的死士!
他的身体亦渐渐飘零化作了点点星光,落在了忘川海面之上,令人唏嘘不已!
而那只小仓鼠亦吱吱唧唧地在擎天的怀里挣扎着,躁动不安,似要跟着主人一道远去!
若不是被噬魂老者强行压了回去,只怕这小仓鼠和擎天早已随之而去。
绝望不已的成古道长眼睁睁地看着以往的师兄就这么生祭魂飞魄散了,强忍着眼中的泪,大吼一声,强行将魔界兵符扣紧!
只见一道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所有的魔界死士都化作了这道黑色光芒钻入了兵符之内!
瞬间,两岸,一片太平。
而在天道化作的点点星光消散处,缓缓浮现了一对龙凤玉佩!
“是兵符!”
太虚长老眼眸一紧,长袖化作清风往忘川的上方疾风一招!
瞬间,那一对龙凤玉佩便被太虚长老收于袖口之中!
“逝者安息。”
太虚长老行了个道家礼法,微微屈身,以示最高礼仪。
“都是你这个太虚长老!要不是你们仙界!我父亲能死吗?!”
擎天虽然才知晓真相没多久,却毕竟血浓于水,上前一步就要找太虚长老算账!
“魔尊请息怒,此事,怨不得太虚长老。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一切,也是天道自己选的。实在,怪不得他人。”
噬魂老者上前一步,缓声拉回了擎天,轻声说道:“我也是天道的好友,他能为仙界和魔界的大义而死,想必也是参悟到了真正的道法。魔尊还是节哀。”
“想必,你父亲也是为了不让你这个魔尊为难,才出此下策。你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一旁的姜芷歌见他双眼通红,像一头洪水猛兽一般,上前一步,宽慰着他。
“生死本就由我不由他。既然是他选择的,还是尊重逝者吧。”
叶笙笳亦默默说道。
“魔尊莫要气恼,方才贫道在收回玉佩之时,已经探过天道的魂魄,怕是此时已经在轮回之路上了。他,并未魂飞魄散。”
太虚长老微微一笑,低头颔首说道。
“并未魂飞魄散?”
擎天不可思议地看着太虚长老,眼中的愤然之意,才稍许减弱了一些。
“是的。他为大义而死,想必是上苍垂怜。魔尊,亦可安心了。”
太虚长老缓缓又说道:“既然青玉峰毁了,这成古道长又是青玉峰出身之人,不如罚他将功补过,将青玉峰再起。成古,你认为如何?”
成古跪在忘川边上,早已泣不成声,见太虚长老如此问起,溘然一礼,老泪纵横着说道:“师兄都能放下的仇恨,成古,自当放下。成古愿意,以毕生之力,光大青玉峰!”
“好。噬魂老者,你有何打算?”
太虚长老微微侧头问着噬魂老者。
“若是魔尊不嫌弃,噬魂愿意终身辅佐魔尊,以慰老友在天之灵。”
噬魂老者缓缓说道,再抬眼之时,眼中已有泪光点点,诚恳之意,溢于言表!
“老先生言重了!这是擎天的福气,求之不得!”
擎天赶忙扶起噬魂老者,亦诚恳地说道。
“那便好。希望仙界和魔界能就此重归就好,永世太平。”
太虚长老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这时候,叶笙笳却开口了。
“喂,我说太虚长老,你把那龙凤玉佩藏于你袖口之中,倒是想个办法替我将丫头的记忆解封了啊!”
叶笙笳见几人将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唯独漏了他最关心的事,忍不住双手交叉向前,一昂头,有些不满地说道。
“哈哈哈——叶公子莫急。你这心爱之人的记忆,并非存放在这龙凤玉佩之中,而是另有他处。”
太虚长老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笑着捋着胡须说道。
“另有他处?难不成长翅膀飞了啊?这是你们仙家之物,我自是粗鄙之人一个,不懂你们这些禁锢之术。可是,若是胆敢骗我叶某,那便是将你这仙界捅破了,也得寻出的。”
叶笙笳没好气地白了太虚长老一眼,“哼——”的一声便将头转了过去,十分刁钻地说道。
“哈哈哈——叶公子说笑了,太虚从不打诳语。叶公子不妨在仙界多住上几日,便就明白了。”
太虚道长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叶笙笳,耐心地说道。
“还要在这儿住上几天啊?切。我叶笙笳可是日理万机,忙的很。没空在你这个整日吃素的地方晃悠。早点告诉我好了啊,我也好早点带着娘子回去成亲不是?”
叶笙笳猥琐地朝着姜芷歌一笑,以指尖抹过唇,想要从太虚长老的口中探出一二来。
却不料,姜芷歌却四下打量了一方,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地方挺不错的。鸟语花香的。行吧,那就在这里住下了。”
“嘿!我说你这丫头,你这样会打扰到这些清修之人的!”
叶笙笳见势不妙,立刻想要拦住这种想法的姜芷歌,眼中一慌,故意这般说道。
“会吗?我看会打扰的人是你吧?”
姜芷歌朝着他望了一眼,好笑地说道。
“我说。丫头。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不厚道了。”
叶笙笳不痛快地扫了姜芷歌一眼,转而换了一副灿烂无比的笑容,舔着脸对着太虚长老悄声说道:“要我留下也行。我要跟她住一间屋子。”
“不行!”
姜芷歌耳朵尖,立马反抗!
“为什么?”
叶某十分委屈,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因为你太猥琐!”